种地也好,采茶也好,这种和童年记忆相吻合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让他觉得踏实,觉得温馨,就像每天傍晚他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抬眼就能看到山那边的袅袅炊烟一样。</p>
到了中午,汪霁站起身捶了捶腰,小半筐茶叶和板凳就放在山上,他下山回家吃中饭。</p>
许多人家采茶时中途是不回家的,早上往背篓里装几桶方便面,背一个保温水壶,到了中午直接在茶山上泡面吃,更简单一点的直接就着榨菜吃馒头。</p>
一方面是节省来回上下山的时间,另一方面是节省体力,摘茶太累,也没力气做饭,总之都是为了多摘点茶叶。</p>
汪霁的午饭也做得很简单,冰箱里有昨天的剩饭,他打了两个鸡蛋做蛋炒饭,金黄的炒饭里放一点香肠,快出锅时又撒一把嫩葱花,粒粒分明颗颗油润,配上汪姨自己腌的雪里蕻,小咸菜爽口,正好中和了炒饭的油。</p>
吃完饭,他洗好锅碗又上了山。</p>
下午采茶的速度快了很多,无他,多了个人来帮忙。</p>
符苏上山的时候汪霁摘得有些累,正把脸埋在双臂处打盹,他早上起得早又没睡午觉,这时候有点犯困。</p>
听见脚步踏在沙石上的响,汪霁强撑着抬起头,眼睛闭了一会儿再睁开有些雾蒙蒙的,他在看清来人之前先听见声音。</p>
“在这里睡觉?”</p>
听出是谁汪霁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继续趴下打盹,只声音含笑:“我要干活的啊,少爷。”</p>
没理会汪霁的打趣,符苏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面上坐到他旁边:“你睡你的。”</p>
于是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汪霁迷迷糊糊又睡了几分钟,稍微清醒一点后,他想着身旁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符苏,抬起头往旁边看。</p>
这一看他瞌睡都惊跑了一大半:“你做什么呢?”</p>
符苏坐在个小板凳上,戴着顶鸭舌帽正一声不吭认认真真在摘茶。</p>
“在给你打工,”他说着把手里的茶叶捧到汪霁面前,“这样行么?”</p>
汪霁垂眸看一眼,嫩芽在他手心里干干净净。</p>
“…采茶技术倒是很可以,但我雇不起你。”</p>
符苏把茶叶放进汪霁身旁的茶筐里:“付不起工资那就管饭吧。”</p>
汪霁笑,刚睡醒有些迷糊,他伸了个懒腰道:“饭倒是管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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