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茶？”</p>
“嗯，”汪霁甩干手上的水珠，“当天的茶叶要当天炒，隔夜味道就变了。”</p>
符苏问：“自己炒？”</p>
汪霁说：“一般都是送去茶厂炒，但茶太少茶厂不开火还得多加钱，反正是自己留着喝，我自己在家炒炒也行。”</p>
符苏点了点头。</p>
两个小时后，汪霁家的二楼客厅里，灯具发出柔和的光，沙发上，他们两个一人占着一边扶手睡得正香。</p>
茶几上的手机闹钟响，符苏慢吞吞地睁开眼关了，脖颈僵硬，他伸手按着脖子转了转头。</p>
汪霁脑袋还埋在抱枕里，声音含糊道：“九点了？”</p>
“嗯。”</p>
他撑着沙发坐起来，人还迷迷瞪瞪的先弯起眼睛笑：“不是聊天吗，怎么俩人都睡了？”</p>
傍晚时符苏说要留下帮他炒茶，新鲜茶叶摘回来要平铺放置几个小时再炒，两个人饭后上二楼聊天打发时间，可没聊几句先睡过去。</p>
“不过现在睡一觉也好，炒茶要很久，不睡一会儿待会儿肯定要犯困。”两个人下楼，汪霁休息好精神足，下台阶都是用蹦的。</p>
他腿长，插着兜步伐轻盈，脚步落在地上也没什么声响，三十岁的人这时候倒还显出十足的少年气。</p>
厨房里灶膛里的火未熄，只要重新引着就好，符苏拿着枞树丝引火，汪霁把大锅用清水又洗一遍。</p>
炒茶的锅不能有油污，他没用平时炒菜的大锅，洗了焖米的锅来炒。</p>
茶叶倒进锅里，汪霁嘱咐符苏：“最小火就行。”</p>
两个人中间隔了半边灶台，符苏偏头看他，因为坐着只露出眉眼：“好。”</p>
炒茶第一步先杀青，把茶叶翻炒至脱水，逼出香味。讲究一些的炒茶师傅这一步都是用手，汪霁怕烫，找出来一双干净的棉线手套戴上了。</p>
拿手不断翻炒到水分蒸发，汪霁把茶叶拢到簸箕里开始冷却揉捻。</p>
杀青，揉捻，再杀青，再揉捻……这样反复几次炒出来的茶叶才不会有青草的涩味，只留茶香。</p>
第二次倒进锅里炒的时候，汪霁额头已经微微出一层薄汗。</p>
“让我试试？”符苏把好火候，起身走到他旁边。</p>
汪霁胳膊酸得厉害，知道符苏是想帮他，嘴上开玩笑：“你想合伙？”</p>
符苏笑着点头：“你这小本生意让合伙吗？”</p>
“别瞧不起小本生意，”汪霁摘下手套递给他，“一起创造，共同拥有，回头茶叶分你一半，喝上的时候你就该真香了，正经的高山野茶，有价无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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