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不开心。</p>
是我让他不开心的——我明白了。我、不行，我-</p>
我不想他不开心。</p>
“他-”我的声音哑了。“他都和你说什么了。”</p>
我决定调整策略。这没什么。我劝慰着自己：这没什么。</p>
我很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真的。但我忍住了。</p>
我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也不是不信任别人…我说过的，我只是不知道那部分该说，哪部分不该。我从不觉得自己的故事有多复杂，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别人因我的叙述而为我难过。</p>
……我不想，我只是不想这样而已啊？</p>
体贴也是错么？我不愿相信！妈咪…妈咪就很需要我表现得体贴些……这有什么错呢？</p>
杰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大致告诉了我哈维对他说了的话。他非常注意自己的措辞，每一句话都二次加工，说的不再伤人。</p>
他在思考，所以孩子根本没察觉到我已翻开了他的脑子。杰森的思维非常活跃，他必须思考哈维的原句才能进行润色。所以各种意义上，哈维那尖刻的话语都历历在目。</p>
但我——我却被感动了。</p>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杰森被哽住了，一下就什么都不敢说了。我觉得他这样很好玩儿，好像一只陷入了应激状态的可爱兔子——他没想到我会哭。他吓死了。</p>
我…我并不伤心，一点儿也不。我很感动，前所未有的感动。我…</p>
…</p>
……</p>
对不起，你们一定正在心里嘀咕：这个笨蛋。</p>
哎，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怪女孩儿。但我也得和你们解释一下，我之所以颇为感动，委屈却又安心，那是因为哈维一句不该说的都没说。他…他甚至都没主动提起我的叔叔，只因为他不确定蝙蝠侠是否知晓我的身世。</p>
哈维……哈维啊哈维。</p>
他真是个让人一言难尽的可怜人。他可真是-</p>
我哭出了声，狼狈的要死。我有点儿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我感受到了扭曲的重视，与某种程度上的温情与保护。</p>
我很庆幸杰森听了那一番话还努力保持冷静，想要与我对话。我很气哈维竟然揭我的老底，将我不想让杰森知道，以此影响他心情的部分抖搂了出来…但我也很感谢他对我的独占欲，与占有欲背后隐约存在的爱护。谢谢，谢谢。活着，活下来真是太好了。</p>
我的脑内一片混乱，感性的那部分快不行了；理性的那部分却还在冷眼旁观。</p>
你是个傻逼。她对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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