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一点。久到她几乎已将旧日岁月一抿一抿的，吞噬入腹。真奇怪啊，她明明那般珍惜，那样珍藏，但那些黄金一般的日子——却几乎要被她吃完了。</p>
回忆的边边角角已然泛起不详的灰白。它们好似被海水泡的腐烂了，支离破碎……</p>
所以，当七天前，沃勒告诉她：“法外者已得到批准，将会潜入铁山监狱调查监狱长格雷戈里·沃尔夫，我要你们狙击他们这次的行动，不令红头罩有和贝儿·弗莱迪接触的可能。”时，她的第一反应竟很迷茫。</p>
肯定有人看了她一眼，但在对方出言试探之前，哈莉便娇声笑问：</p>
“贝儿·弗莱迪？”她的神情疯癫而张狂，语气却很轻佻，好似很不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那是谁？”</p>
她真的会忘记那是谁吗。</p>
阿曼达·沃勒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p>
哈莉不在乎。哈莉想吐，哈莉真诚无比。</p>
于是沃勒告诉她，那是个正义联盟都没能处理掉是怪物。</p>
这便是她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此所的原因了。</p>
这是一辆破破烂烂的长途大巴，私营的，车上混着一股汽油、老旧空调、蔬果霉烂、人不洗澡的怪味。车主真的拥有经营这门生意的权利吗？他或许只是个很有办法的普通人吧，反正，乘客们也不在乎这个。</p>
哈莉坐在最后排。她一点都不娇气，但却还是蔫蔫的，中暑了似的盯着车窗后的太阳。宽大的鸭舌帽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她穿的像个女学生，宽大的卫衣不止能帮她遮挡身上的伤疤，还能掩盖其他东西的形状。</p>
她痴痴地看着窗外的黄土，和她的伙伴们一起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她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女孩，向来都不是，在过去的任务中，她总爱给队友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当个不惹人喜爱的捣蛋精。</p>
可这一次，她却一反常态的寂静。哈莉安静的好似死了一样——事实上，她的队友甚至都不期待她的尸体会如现在这般安静。为此，死亡射手不得不多看了她几眼。</p>
真名为弗洛伊德·劳顿的死亡射手与哈莉有点儿交情——他们睡过。且不止一次——他厌恶又敬畏这个疯女人，而在纯然理性的排斥背后，他的确还是有点喜欢哈莉的那点病歪歪的纯真的。</p>
他对她有一咪咪的，戒备以外的感情。这也是当年他会受她雇佣，陪她前去哥谭的原因。虽然那令他后悔了很久，但恰是因此，他才比队伍中的任何人都明白，贝儿·弗莱迪是个怎么样的存在。</p>
如果你是一名加入了自杀小队的罪犯，而你的脑子又好像被超人踢过，洒出了一半的脑浆似的不灵光，竟然真的选择全权相信阿曼达·沃勒给你的纸面资料……呵，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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