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

阳晨出了警局的大门，外面逼人的热浪让他有一种进了蒸笼的感觉。</p>

折腾了大半天，早已饥肠辘辘，想找个路边店吃点东西，却发现周围不是“好江南”就是“水天堂”一类的高端餐饮店，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七百块钱，只够吃一顿，想想还不知道要失业多久，房租也要到期了，只得摸着肚皮吞了吞口水，不敢停留，夹着尾巴继续往前走。</p>

走了两条街，终于找到一家看店名以为是卖芭比娃娃实际摆着一屋子蒸笼的“芭比馒头”店，于是很阔气地甩出一张百元大钞，风骚地来了声：“二十个肉包子！”</p>

提着五大袋子二十个包子，阳晨开始一口一个大快朵颐。</p>

穿过马路就是公交车站，刚好一辆公交车正在关门，阳晨一个箭步，从关了一半的门缝堪堪挤进去，吓了老司机一跳：“阿拉不要命啦！”</p>

阳晨没敢理他，投了两个硬币就往里面走，这种年经的老司机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虽然是好心好意，却也挺烦人。</p>

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走道里零零散散的站了有七八个人，阳晨就在出口的地方吊了一个扶手站着，一边吃包子。</p>

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阳晨，阳晨很心安理得地吃着包子，不住地安慰自己：看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算老几？</p>

车子突然一个急停，老司机又在前面唠叨，听他碎碎念的内容，是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横穿马路。</p>

旁边有个小姑娘一个没有抓稳，顿时直楞楞地摔倒，双手下意识地一抓，抓住了阳晨的t恤，只听“哧啦”一声裂帛，劣质t恤竟然没能撑住小姑娘的体重，从领口处一分为二，破开一道三十多公分的口子，裸出一片并不宽阔但胸肌分明的胸膛。</p>

小姑娘失去了最后的支撑，仍在往下摔倒，阳晨无奈，只得伸手托住她柔软的腰身。小姑娘好歹没有摔倒，但整个身子都陷在阳晨怀里，一张小脸更是紧贴在那肌肉盘结的胸膛上。</p>

小姑娘稳住身形，脸色绯红，低着头退了一步：“谢谢。”</p>

老司机非常配合，又一个急刹，显然路面又发生了让他不得不急刹的情况，在他温和的骂骂咧咧中，小姑娘一个踉跄又扑进阳晨怀里。</p>

这一次是正面冲突，让阳晨异常清晰地感受到两团柔软的饱满撞击——年纪虽小，但有的地方已经不小了，颈上还有一个火热的印记，竟是连嘴带脸都贴了上来。</p>

小姑娘半隐在长发下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挣扎着退了一步，赶紧抓住一个吊手，勉强稳住身子，声音细如蚊呐：“不好意思，我会赔你衣服。”</p>

阳晨看着小姑娘咧了咧嘴，也不知是笑还是哭，手上的包子经过两次挤压，已经完全没有了包子形象。</p>

由于一只手抓在吊手上，小姑娘身子被拉直，胸前鼓囊囊的两团分外清晰地凸显出来，一头长发掩映其上，阳晨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p>

好不容易挨到公交车靠站，小姑娘飞快地从包里掏了一百元钱塞在阳晨手里，一边鞠躬，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p>

她转身逃也似地下了车，她一秒钟也不愿意再呆，即使没有车上其他人各式各样的眼光，那情形本身也简直让人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p>

小姑娘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跑进一条巷子才停了下来，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她平复呼吸直起身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要逃。</p>

那个一身汗味的男人，竟然跟在她身后，正站在巷口看着她，还带着一脸万恶的笑容，她恨不得在那笑容上按上一砣……屎！</p>

“你干什么？”她抓紧手中的小包紧张地问。</p>

阳晨走近了几步。</p>

小姑娘退了两步：“我已经赔你钱，你还想怎样？”</p>

阳晨继续走近，那笑容变得更加万恶。</p>

小姑娘有点慌乱，叫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衣服只值30块，八浦路的地摊货，遍地都是！”</p>

阳晨摇着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p>

小姑娘转身就跑。</p>

“萧笙。”男人说道。</p>

小姑娘站住。那是她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那个声音不是在喊她，只是一种用念的语态。她猛地回头，那个男人正在翻弄她的包，手上是一张身份证。她突然脸色惨白，她的包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到了他的手里，他明明最近的时候都隔她至少四五米远。</p>

阳晨还在走近，但她再也挪不开双脚。</p>

“你还给我。”萧笙无力地说，声音有点发抖。</p>

阳晨眼神犀利：“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还给你。”</p>

萧笙目光有些闪躲，虚弱无力的反抗，自己都觉得是在投降：“什么怎么回事？我……听不……懂。”</p>

阳晨把身份证放回包里：“这包不是你的。”</p>

“怎么不是我……的？”萧笙下意识地反驳，但看着阳晨灼灼如炬的眼神，又心虚起来，让她平常的顽劣因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承认，“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摸走我七百块钱。”阳晨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陈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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