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晨很满意这种态度，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一趟。” 黄玉芹赶到警察驻所的时候，阳晨已经坐了半个小时，期间也没有警察过来做笔录，甚至还有一个女警员送来一杯茶水。</p>
看来刘光明是摆明了不想趁这趟子浑水，连“审问”这种份内之事都打算交给黄玉芹亲自去折腾。</p>
黄玉芹一进审讯室，看到阳晨居然喝着茶水玩着手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中的名牌坤包一扫，把茶水打翻在地。</p>
“刘光明，为什么不上手铐？为什么他还坐着？为什么还有人端茶递水？你这里是茶馆还是警局？”</p>
黄玉芹咆哮的声音有一种穿透耳膜直达脑海深处的威力，刘光明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p>
刘光明没有敢接话，拉了一张椅子塞到黄玉芹屁股下面：“局长夫人，您先坐，您坐。”</p>
黄玉芹一屁股坐下，颐指气使：“马上把他铐起来，免得他又要故意伤人！”</p>
刘光明还是没敢接话，又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面前：“您先喝口水，润润嗓。”</p>
阳晨看正主儿来了，也坐直了身子，戏谑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贵妇内里泼妇的局长夫人：“请问对面这位衣着光鲜的女士，你凭什么铐我？我不是犯人，我只是过来协助调查。还有，你一进门就大呼小叫，这头上国旗顶上国徽，你都看不到吗？你以为这是你家？”</p>
“凭什么？”黄玉芹见惯了面前警察在她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阳晨脸上的轻蔑表情刺痛了她，“就凭我是魔都警局局长夫人，我就可以铐你！还有，你真说对了，在魔都，警局就是老娘的家，警察驻所就是老娘的小院。来人——”</p>
“哟哟哟，”阳晨摆弄着手机，完全没把这女人放在眼里，“好大一个局长夫人，看架势，我还以为你是市长夫人呢，不，市长夫人也没你这派头啊！”</p>
“你——”黄玉芹哪里受过这种奚落，气得浑身发抖，拍桌大叫，“把他铐起来，把他铐起来！”</p>
旁边两个警员看了刘光明一眼，刘光明微不可觉地摇了一下头，示意警员不要轻举妄动。</p>
阳晨冷静地看着颠儿癫狂的黄玉芹：“你凭什么铐我，我又没有犯什么事？”</p>
黄玉芹一脸狰狞的表情：“你没有犯事？你当众打我儿子，打马国民儿子！我儿子现在喉咙还插着气管呢！”</p>
她昨天看到儿子的时候几乎要疯掉了，牛犇张大着嘴不住哈气，红肿的喉咙几乎堵塞了气管，想哭想闹想告状，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流着眼泪比比划划。</p>
那时候马骉已经清醒过来，但这货只能勉强搞清楚前半程发生的事情，被牛犇一凳子打昏后的事情就说不明白了。</p>
阳晨冷笑道：“你有没有问你儿子为什么挨打？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是什么货色？你清不清楚你儿子每天在外面干些什么？”</p>
黄玉芹叫嚣道：“我儿子是什么干什么关你屁事，在魔都这个地方，只有我儿子打人的理儿，没有别人打我儿子的份儿！”</p>
阳晨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笑容：“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魔都的土皇帝呀，不，应该是土皇后!”</p>
黄玉芹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既然你这么说，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宫的手段！来人——”</p>
噗——</p>
一杯茶水全部泼进黄玉芹的血盆大口里，呛了她一个满嘴，茶叶渣子糊得满头满脸，一连串咳嗽差点没有咳断气。</p>
“好了，世界安静了。”阳晨丢掉手中的杯子，站起来拍了拍手，“好男不与女斗，阳爷我没功夫跟你在这胡搅蛮缠。你今天气也出了泼也撒了逼也装了，当然，该吃的亏也吃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想给你儿子找回场子，那就让你男人出来，别踏马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女人背后！”</p>
“站住！”黄玉芹扑过来拉住阳晨的胳膊，一边咳嗽一边冲刘光明嘶叫，“刘光明，你个，咳咳，狗娘养的，你没见，咳咳，他动手，咳咳，打我吗？”</p>
刘光明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来阻拦：“阳先生。”</p>
阳晨没让黄玉芹叫嚣多久，一个掌刀切在她的后脖颈上，那坨疯狂的人肉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p>
“刘所长，你是个好警察，”阳晨给刘光明发了一张好人卡，“起码不会同流合污，换了其它人，恐怕早就对我下死手了——当然，我就等着别人给我下死手呢，他不动手，我还真不好意思先动手。”</p>
刘光明尴尬地看了看地上的黄玉芹：“阳先生，这个......”</p>
“这事不会牵连到你，这土皇后刚才的表演很精彩，我会发一段视频给土皇帝欣赏。”阳晨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拱手说道，“今天多谢刘所长的关照，阳某记在心上了。”</p>
看着阳晨扬长而去的背影，刘光明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p>
这小子的手段真够毒辣，刚才黄玉芹的任一句话如果曝光出去，牛东成的仕途基本上就毁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下来。</p>
而且这小子的心机也够深沉，现在想想，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在有意无意地激怒黄玉芹。可笑黄玉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堕入人家圈套还不自知，彻彻底底坑了老公一把。</p>
儿子坑爹，老婆坑夫，这一家子人也是够全了。</p>
刘光明忍不住又为牛东成默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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