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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跟梢寻踪64

“请大夫来看过,已经稳定些了。”赵晗简单地说了句。</p>

方泓墨见云英完全没要走的意思,望了眼竹炉上的银铫子,见蒸汽渐浓,水已沸腾,便拿起银铫子,往茶壶里冲入沸水,接着在赵晗身边的鼓凳上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p>

赵晗不想多谈赵采嫣的事,为转移话题,转向泓墨道:“云英方才告诉我,你很擅长蹴鞠?怎么都没见你提过,也从没在家踢过?”</p>

孟云英嘲笑道:“你不知道,是因为渊渟婚后就装起正人君子来了,恐怕你不知道他的事还有更多呢。”</p>

方泓墨从小到大,什么能玩的没玩过!赛犬斗鸡斗蟋蟀、蹴鞠捶丸打马球、骑射、打牌、琴棋书画、玉器古玩……没有他不会的。他既聪颖,少年人又争强好胜,但凡公子哥之间,能比较高下的,能论胜负有输赢的游戏或技艺,他喜欢一样便专注一样,不论学哪种都能很快上手,并且精通此道。</p>

但在重生之后,他才惊觉,自己以往耗费太多时间在玩乐之上,竟致一事无成。在江边那一夜,他想了许久,也想了许多,当日出东方,他下定决心,既然老天让他重活一世,就不能再浑浑噩噩地耗费这一生的时光。</p>

因此他与那些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绝交,只留几个能长久交往的知心好友,以及在他犯错时能加以批评的诤友。</p>

承广他们约去蹴鞠,他偶尔还会去,因有几个好友在齐云社,他也不可能完全断了与人交往,只是他仍然把正事摆在首位,越近年关越是忙碌,自然就去得少些。平时若是在家,与阿晗相处还嫌时间不够,更是想不到要踢毬。</p>

他听赵晗说孟云英对她提及自己擅长蹴鞠,这就明白她今日过来的用意了,多半是承广说服不了自己十五去参赛,要子毅想办法,子毅就把这事交给了她。</p>

他睨了眼孟云英:“求人就没有像你这样求法的。”</p>

云英既被他看穿目的,也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十五那日你到底去不去?给个痛快的说法。”</p>

方泓墨心中记挂着追查那穿皮袄汉子的事情,正要一口回绝,给她个“痛快”,耳中却听赵晗道:“反正是假日,又没什么事要忙,你就去吧?”</p>

他一怔,回头看向赵晗,见她笑眯眯道:“我想去看你蹴鞠。”</p>

“你真心想看?”他想确认,她是否因云英要求,才勉强这么说的,“若真要去参赛,这几日就要多加练习了。”</p>

赵晗点点头,一脸期待道:“我是真心想看。蹴鞠比赛应该很好玩,我还想去看你们练习。”如果放在现代来论的话,她相公大概算是个足球健将了吧,上元节还有足球赛可看,真是想想都兴奋。</p>

见她脸上神情颇为期待,方泓墨不由微笑:“好吧,我会去。”</p>

他答应后转眼看见云英脸上笑容鸡贼,便“哼”了一声道:“你今天的事办完了,就早点回去吧。”</p>

“我只是来看望阿晗的,既然不欢迎我的人回来了,我还是识趣地回去吧!”云英翻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对赵晗做了个鬼脸,站起身向她道别。</p>

赵晗笑道:“别管他,你可要常来玩,我是一万个欢迎你的。”</p>

送走孟云英后,方泓墨回到庑廊下坐着,赵晗替他斟茶,两人说了会儿上午审案的过程。赵晗听他说还有三十日的观察期,看赵采嫣的病情有无反复,再行定案,不由暗自慨叹,没想到这时候的律法执行,也是颇符合情理人道的。</p>

这一日颇为晴暖,阳光正好,几乎无风,他们便连午饭也是摆在屋外吃的。</p>

饭后赵晗倦意上来,继续补眠。</p>

方泓墨找出两只毬,练了会儿,见先前派去跟梢的小厮回来了一个,便带到书房去问话。</p>

他见只方兴一人回来,有些担心方元他们,便问他:“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方元和方艾呢?”</p>

方兴回道:“方艾说我们三个一起跟着那大汉的话,可能一起被发觉了,所以小的先跟在大汉后面,方元和方艾再跟在小的后面,小的跟久了怕那汉子认出来,便先回来了。”</p>

方泓墨点头赞道:“他倒是机灵,你先说说,那人都去了哪些地方?”</p>

方兴道:“那汉子走街串巷,也没个固定地方,见着哪里有热闹或是有乱子就去哪里,到处打听。光小的跟着的时候,他就进了两家酒楼,一家茶肆,一家钱庄。那家茶肆小的也跟着进去,叫碗茶喝。那汉子也喊了碗茶,坐着和邻座的人打听最近的新事儿。小的听人叫他陆九,也不知是哪两个字。酒楼和钱庄小的就不好再跟进去了,怕被他认出来。不过在外面也没等多久,那陆九就出来了。”</p>

方泓墨问清陆九去过的酒楼茶肆与钱庄名字,赏了方兴一把钱,让他去了。</p>

方元和方艾陆续回来,说的情况与方兴大致一样,只方艾最后回来,说见陆九进了平安坊西隅一户人家后,他在外等了半晌没见陆九出来,多半就是他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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