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他把温柔酿成天性

“你要干嘛？捆东西还管什么喜庆不喜庆？”</p>

“新年将至”，颜华池嗤笑一声道，“我去给某个很不乖的师父好好拜个难忘年。”</p>

第076章 他把温柔酿成天性</p>

颜平伏在案上, 大大的手捏着一根细细的毛笔，笔毛尖尖的、白白的、干干的，没蘸墨。</p>

他正在用这支笔, 刷着金蟾蜍眼睛上藏着的污垢。</p>

沈长清走过去, 他才像邀功似的把这蟾蜍递到沈长清面前, “前月初三, 西域进贡，您瞧, 这精巧物件多有意思。”</p>

他自言自语为沈长清做着介绍, “金口含香, 香灰落到肚子里，香烟从鼻孔里飘出去, 像不像这只小家伙活过来了, 还在吞云吐雾？”</p>

“嗯”, 沈长清走到桌案对面, 随意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曲起, 敲着扶手。</p>

“哟, 瞧朕这记性”, 颜平头也不抬, 挥挥手, “给老祖宗看茶。”</p>

看着人都下去了, 沈长清伸手摸摸蟾蜍的脑袋，随口道，“国师府那老管家, 我挺满意的，这阵子也用惯了。”</p>

茶很快上来, 沈长清抿了一口，“今年清明的雨前龙井？好茶。”</p>

“好茶，就得配老祖宗这样会品之人”，颜平终于放下蟾蜍，拿着笔往砚台里蘸，“这万事万物啊，都有灵性，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粗人，给稀里糊涂糟践了，茶叶也是会伤心的呢。”</p>

“不错”，沈长清端着茶，慢慢喝，不再言语。</p>

“朕知道老祖宗用惯了李慵，请他入宫来，不过是让他对对布政司的账本罢了，您知道的，朕刚登基，从前这些都是皇兄在管，朕又不清楚。”</p>

沈长清叹息一声，“本也没多少产业，进宫路上，看见几家店铺门板都被蛀虫吃空了，就这么点账本能对了一个多月，李慵这效率……”</p>

“老祖宗勿怪，布政司都是些酒囊饭袋嘛，您也清楚，几个大家族硬往里面安插些纨绔子弟，捞国库的油水中饱私囊，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历朝历代都一样。”</p>

“茶冷了吧？人都去哪了机灵点，给老祖宗重新沏一壶来。”颜平低下头开始批奏折，偶尔抬头看沈长清一眼，“快除夕了，朕准备在宫中摆家宴，未免老祖宗两边奔波舟车劳顿，这段时间还是就住宫里吧。”</p>

沈长清不置可否，拿起一封奏折慢慢看。</p>

“没几天的事，老祖宗在宫里，朕才睡得踏实。”</p>

“我住在宫里，你那些小心思可怎么办呢？”沈长清垂眸看颜平，语调温和，“掘了那么多坟，祖陵也动得，你颜平天打雷劈都不怕，怕鬼怎的？”</p>

“你不担心我碍你的事，我也不在意你碍我的眼，就在前殿随便收拾间偏房给我住，后宫我就不去了。”</p>

沈长清缓慢眨了一下眼，“要不然传出去多不好听，你老祖宗我，要脸。”</p>

沈长清拿起奏折一封一封看过去，“你说，长孙洪济要是知道，你拿他父亲和女儿的尸体丢到井里去喂鬼，他会不会当朝触柱而死”</p>

“没办法，朕也不想啊”，颜平抬起头，目光落在沈长清手上，“京城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新死不足两年的也就那么点人，朕连皇兄都舍得拿去做饲料，他身为御史大夫，又是天子近臣，更该为朕分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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