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的时候呢，朕就说过，心善呢，早晚成为您致命的弱点”，颜平伸手抚摸沈长清脸侧，“换成朕，朕管它们死活……哦，它们是鬼，应该早就死了才对，那就更没什么好管的了啊……”</p>
“怎么？我天真的老祖宗长清君啊，莫非您还真想成那掌管生死轮回的阴神？”</p>
颜平揉捏着沈长清的脸，都有点爱不释手，“真是神奇啊……”</p>
他感叹，“光这么看，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人。”</p>
沈长清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被近在咫尺的颜平捕捉。</p>
他笑，“老祖宗，朕还真是佩服您，都瞎了这双眼睛还那么灵动，朕刚刚差点以为您真在瞪朕呢。”</p>
于是厌恶就变成了错愕。</p>
“朕也是刚刚才看出来的”，颜平耸耸肩，“什么人会在箭尖忽然戳向自己眼睛的时候还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呢？”</p>
“傻子，或瞎子。”</p>
“老祖宗，您低低头，您啊太高了，朕这么说话挺不舒服”，颜平意味深长笑起来，“朕再告诉老祖宗一件事情。”</p>
沈长清深吸一口气，到底是耐着性子低头去听。</p>
“那封信，那封朕当着您面烧的信”，颜平低笑，“不是给天庭的，是给北域诸国联军的。”</p>
“如果十七国一同南下，而守关将士不仅不反抗，还与他们并肩作战”，颜平手慢慢下移，搁在沈长清肩膀，“您那腹背受敌的太子爱徒，会怎样？”</p>
为什么呢？</p>
沈长清沉默着听完这一席话。</p>
为什么这个人好像完全不在意旁人死活，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p>
与他国苟合，攻打自己的国家。</p>
攻打自己的子民。</p>
怎么会有这般荒唐的事情……</p>
“你想要什么？”沈长清声音有些低哑。</p>
“我要您的命，您给吗？”如恶魔般贴着沈长清耳朵低喃，“您死了，您的封印也会跟着消失，朕的昭阳就可以活了……”</p>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颜平眼睛里慢慢浮现出偏执的神情，“朕曾经发过誓，这辈子绝不允许有人胆敢高朕一头！”</p>
“俯视过朕的人，都一个个死去了”，颜平放轻了声音，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老祖宗，您呢？”</p>
沈长清阖眸，脑海里浮现颜安的死状。</p>
原来如此，那天颜平心情很好，可能就是因为永安帝死得很惨吧……</p>
“所以广福帝不是病死的”，沈长清感到十分恶心，“弑兄弑父，谋逆作乱，勾结他国，残害百姓，颜平，你很好。”</p>
“你集齐了一个亡国之君该有的所有行径。”</p>
“这时候激怒朕对您有什么好处呢？”颜平抬手轻轻拍拍沈长清脸，“给您一个机会，朕不杀颜华池，朕要您当着百姓的面，告诉他们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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