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两根手指头夹着烟，表情倒挺放松，说：“说的时候觉得难，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可现在倒是挺轻松——早该做了。”言罢，他把烟放到嘴唇中间。</p>
方皓凑近前给他点着了，把打火机的火苗拢在手心里，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陪他。“早你没遇上我。”他开口，很笃定的语气，就像是说了很寻常的一句话似的。言罢抬起手吸了一口烟，再接一口，然后转过头冲着公寓楼外面的夜空吐着烟圈。</p>
陈嘉予被他这句话震到，第一口吸得狠了，就咳嗽了一声。</p>
“看来你真是不抽烟，”方皓没察觉，还在笑他，“也挺好的。”</p>
陈嘉予看着他眼睛，突然有股冲动，开口说：“方皓。”</p>
方皓抬起眼睛看他，他似乎有种预感陈嘉予要说什么。</p>
可他说出来的却不是自己脑子里想的：“我们合并一下日历吧。”陈嘉予道。</p>
方皓猜了一下：“你的意思是……”</p>
陈嘉予解释道：“我排班每周都不一样，每次都要问你的排班，微信来微信去对着看时间也不方便。你把你工作日历共享给我。”话是这么说，但是合并日历也是个大举动，也算是合并生活，从今往后两个人的私人领域就要被对方填满了，这个意思。</p>
方皓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坦白了：“我以为你说要在一起呢，说得这么隐晦。”</p>
这回轮到陈嘉予愣了，他吸了一口烟，这回稍微熟练点了：“……那我要是问呢？”</p>
方皓对着他吐了口烟，这回他没犹豫，说：“可以。”他回答得如此爽快，爽快到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准确的一刻，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他很喜欢，甚至可能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只要喜欢，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具体的可以恋爱过程中慢慢磨合。他所惧怕的那些不确定，那些悬而未决，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迎头而上。他算是彻底上头了。</p>
陈嘉予好像都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顺利，还确认了一下：“那，给我转正了？”</p>
方皓低下头笑笑，然后也抬起眼看他：“嗯，转正了，给你五道杠。”比机长还多一道。</p>
陈嘉予手一抖，把才吸了三口的烟就给撇出去了。他不是真正想抽，也没那瘾，真正让他有瘾的是眼前这人。他嘴角含着笑，肩膀胳膊一伸，从后面把方皓给抱住了。</p>
方皓还穿着毛衣，右手也夹着一根烟，他自己的烟他没舍得丢，就任陈嘉予把手伸到他衣服底下。</p>
夜幕底下，他们亲热了一会儿，方皓被烟头烫了手，才意识到他们在公共露台上：“进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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