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确确实实是回不去的过往。</p>
这样想着，那维莱特拄着手杖，缓缓走出办公室，在绵绵细雨中走向了沫芒宫的平台。芙宁娜恰好也在，她翘着二郎腿，独自坐在美露莘撑着的小阳伞下吃着小蛋糕，扭头看见那维莱特，冲他扬起一个笑容招招手：“下午好，那维莱特！来和我一起享用一些下午茶怎么样？”</p>
“不了。谢谢你，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礼貌地说，从芙宁娜身边走过。</p>
“哎，好吧。忘了你不喜欢甜品。”芙宁娜浑不在意地耸耸肩，一个人站起身眺望枫丹，感慨道，“这雨断断续续下了有好几个月了吧，怎么把半个枫丹都淹没了！”</p>
“是的，芙宁娜大人。”美露莘很认真地回答说。</p>
“听说下雨是因为我们枫丹的水龙王在哭，这是真的假的？”芙宁娜又问。</p>
“是的，芙宁娜大人。”美露莘继续回答说。</p>
“啊，那只能这样办了——”芙宁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喊，“水龙——水龙——别哭啦！”</p>
那维莱特猝然回头。</p>
芙宁娜清脆又优雅的声线回荡在雨声中，那维莱特的记忆骤然被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雨夜——</p>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夜晚，寂静的雨声，塔伦的审判落幕的岑寂灯光下……</p>
蒲从舟也是这样把那维莱特从雨中拽了回来，然后好像是思索了很久，才笑着对那维莱特说——</p>
“水龙，水龙，别哭啦——”</p>
那时的长发顺着潮湿的夜晚微风扬起，那时那维莱特俯下身拥抱了微笑的女孩，然后说，我对你并没有爱慕之心。</p>
不是的。</p>
那时就有了。</p>
只是那维莱特还不知道而已。</p>
在尚未察觉的时刻悄然滋长，等发觉的时候已经刻骨铭心……</p>
………………</p>
那维莱特轻轻闭了闭眼，缓缓拄着深蓝色的手杖，一步一步，走上了沫芒宫的最高处。</p>
从沫芒宫顶往下俯视，恰好能瞧见整个枫丹。</p>
从枫丹廷到伊黎耶岛，再到白淞镇、蔓延到山峦起伏的最远方……半个枫丹廷都沉寂在水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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