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就算死在这儿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退下！”皇帝手拍在案上，那声响又让陆思音眉头皱起。</p>
看着言渚仍旧不动，皇帝怒从心起，可看他面上明明带着疲惫劳累，眉头锁着眼神一直看向陆思音，脑海里突然想起此前两个人的风言风语，还有言渚对陆执礼的态度……</p>
他举起手指了指陆思音对言渚问：“她的事，你知道多少？”</p>
“儿臣不明白……”</p>
“眼睛。”</p>
只这两个字，言渚就明白过来，皇帝究竟是为了什么生这么大的气。</p>
皇帝的眼神有怒意，威严更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言渚喉结上下动了动，在静默一阵后皇帝带着猜测问：“是你……帮她解毒的。”</p>
宫里的御医，尤其是安然出了宫的，最知道怎么明哲保身，怎么会轻而易举就帮陆思音解毒。</p>
而她在宫里也不可能有什么相熟的太医，反倒是言渚……</p>
现在想来，陆思音的毒开始拔除的时候，正巧也是他们俩闹出的风声正盛的时候。</p>
“不是。”</p>
“是。”</p>
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陆思音觉得自己真的要被逼疯了，她道：“此事与端王殿下并无关系……”</p>
“闭嘴，”这话是皇帝说的，而后他指着言渚道，“你说。”</p>
瓷片割破掌心，丝丝缕缕的血已经染红了边缘，她满心都在焦急着，一旁的人却没有害怕的意思。</p>
“是儿臣找了人给她解毒。”他承认得很快。</p>
“原因，为了拉拢肃远侯府？”</p>
皇帝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很多，若是承认这是缘由，结党营私，忤逆瞒上，哪一桩都够他们死的了。</p>
“是……是臣诱骗，”她慢慢抬起身子，看向皇帝所坐之处，双唇触碰着，颤抖着，心中溢出的难堪将指尖都烧灼疼痛起来，“臣以情，诱骗。”</p>
言渚看了一眼她紧绷着的神情，他双眼乌青着，本来精神也不好，此刻看她双手血迹和那副决绝神情，心中才真正生出了害怕。</p>
“是儿臣强迫……”</p>
“混账！”皇帝怒斥了一句，“她是什么身份你也清楚了？”</p>
皇帝指的，就是她的女子之身。</p>
陆思音仍旧不看言渚，是她不敢看，怕自己看了就压抑不住此刻汹涌的所有情绪。</p>
言渚倒是看着她，看她死撑着不让自己在此刻崩溃，而后缓缓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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