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下已……”本想说他已经归正，想起马车上的一幕幕她突然咬了舌头，“孩儿知道了。”</p>
言渚回府之后才看到乔赟坐在台阶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那人疼得皱眉。</p>
“用刑了？”他皱眉问。</p>
乔赟点了点头：“也不太重。”</p>
“去我屋中拿些伤药，”他看着乔赟取药的时候问，“她跟你说什么了，能把你劝得改口。”</p>
乔赟有些一言难尽，只说陆思音跟他讲了一晚上的话，利害都说了清楚，他是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又想到言渚的交代，才愿意听她的。</p>
只是他犹记得，陆思音见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冷然道：“你要是再听不进去，我现下就把你舌头和手剁了再造一份供词直接把你扔到大理寺去。等到你家主子出来了，我再好好跟他算账。”</p>
本来他以为言渚是迫着肃远侯，他才一直被欺辱着，现下看来肃远侯狠心也不逊于他主子。</p>
他打了个冷颤，帮着言渚准备出行的一应东西，不再提那事情。</p>
所需兵马已由旁的人从壶州周边调集，他们二人只需赶往壶州即可。</p>
言渚本来想着要在走之前见见陆夫人，却看着陆夫人跟陆思音叮嘱了几句，只恭敬跟他行了礼，那眼神也不在他身上停留半刻，几次三番打断了他欲上前言语。</p>
“你母亲怎么了？”等到牵着马走出去了一段路他悄悄问着她。</p>
她抿着唇，也没解释什么。</p>
她的眼睛仍旧不好，本来说要准备马车，但事不宜迟，本是准备让明封带着她的，结果才走出城外驿亭言渚就直接将人抱上了自己的马。</p>
乔赟和明封面面相觑，最后谁也没说什么。</p>
“我自己骑马，”她落入怀抱便觉得面上燥热，低声道，“现下还没离京，若是被人……”</p>
“怪罪不到你头上，到时候只说是我逼你的。”他劝着。</p>
城门口，陆执礼将陆夫人送上马车，嘱咐人安然将老夫人送回府，回首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林娘子。”</p>
林筱戴着帷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隔着一层纱恍惚了一阵才认出面前的人。陆执礼的眼力很好，见过一面的人，看身形就能再认出。</p>
“是来送端王的？”他问。</p>
林筱僵硬点点头道：“此刻相见恐怕不合规矩，妾……”</p>
成亲之前的确不好再见，陆执礼却打断她：“你若要回府，我差人送你。”</p>
“我……要去城外寺庙祈福……”</p>
“老夫人也叫我去一回，林娘子愿意同道吗？”</p>
若是换了别的人，她一定觉得是故意攀谈，可陆执礼的理直气壮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她心底暗自叹了一声，还是跟人一道去了寺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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