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离世是最近发生的事?”他回头望她,表情平静。</p>
曲瑶想了想,淡然道:“我十岁我妈就走了。”</p>
前面男生沉默片刻,问:“那为什么突然买墓地?”</p>
“说来比较复杂。”</p>
曲瑶不想多说,周也齐便不问。</p>
此刻天色渐渐暗沉,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压下来,山林树木影影绰绰,更显阴森。</p>
看着天色,曲瑶暗暗着急,深怕天黑之前走不到西川岭。</p>
周也齐看出曲瑶的焦躁,他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里优哉游哉吹着《猪八戒背媳妇》的调子,乐器简陋,曲调破败不成型,听得曲瑶又好气又好笑。</p>
然而她没让自己笑出来,仍然端着一张脸,不让那人看出她喜欢他使坏。</p>
“天黑我们就看不到红布条了,你还吹。”曲瑶说。</p>
周也齐:“很快就到了。”</p>
“要是不到呢?”</p>
“二十分钟走不到西川岭,我裸/奔。”</p>
“切,”曲瑶轻扬嘴角:“那估计很多女生爱看。”</p>
“你不爱看?”</p>
他故意撩拨她。</p>
曲瑶考虑措辞,平心静气说:“你们男生不都一样?”</p>
周也齐回头看她一眼,微微挑眉:“看过几个?居然敢说一样。”</p>
“不是吗?”</p>
“哦?”周也齐若有所思点头:“看来你只看过我,没有案例比较才得出这么个结论。”</p>
被一语说中,曲瑶耳朵发烫。</p>
眼前男生是她成人启蒙者,她无可辩驳。</p>
看出曲瑶有点羞,周也齐坏笑:“真要对比,你会发现......我发育比较好。”</p>
末了,他低头亲了她一下,说:“你也是。”</p>
她也发育很好。</p>
曲瑶:“......”</p>
在夜晚降临之前,两人抵达西川岭。</p>
彼时众人都已经搭好了帐篷,十几二十个帐篷东一个西一个,零零散散,灯光从帐篷内散射而出,远远看像一只只驻足不动的萤火虫。</p>
山上风大,曲瑶连打两个喷嚏。</p>
不远处李思曼听到声音,惊喜万千迎了上来:“曲瑶!你回来了?没受伤吧?”</p>
孙晔在柴火堆旁生火,听到曲瑶的名字,他立刻站起来。</p>
沈池、何子明、陈七洋等几人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个都向曲瑶和周也齐聚集。</p>
曲瑶回应众人的关切,说自己平安无事,没有受伤,大伙放了心。</p>
接着李思曼张罗陈七洋几人帮曲瑶搭帐篷,曲瑶则被孙晔带到一边。</p>
“你真的没有受伤?”孙晔担忧道。</p>
这句话他已经问了三遍。</p>
曲瑶摇头:“一点点的小擦伤,没事的。”</p>
“真的?别骗我。”</p>
“真的。”</p>
另一边,周也齐和沈池走一起,沈池问他陡坡下面是个什么情况,见身后曲瑶和孙晔凑在一起,不禁玩味拍了拍周也齐的肩,用下巴示意他看后面。</p>
周也齐回头一看,不甚在意,淡然笑了。</p>
看不见的天平已经倾斜了。</p>
倾向他这边。</p>
——</p>
深冬山岭,寂静漆黑,没有城市灯光的污染,山上被森然的漆黑笼罩。</p>
宽阔草地燃着一簇篝火,众人围着火堆轮流讲鬼故事。</p>
陈七洋是活跃份子,他故意用手电筒从下巴往上打光,营造出他就是鬼的恐怖气氛。</p>
大伙有人认真听,有人不停打岔,西海音乐学院几个社牛男生时不时突袭,大喝几声吓唬周围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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