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过来拿电脑。”</p>
“嗯嗯！”</p>
女生走后，曲瑶扎起头发，喝了一口水，开始给学妹重装系统。</p>
忽然手机铃响。</p>
曲瑶看一眼手机，见是曾教授的电话，点了接通。</p>
“喂，曾教授。”</p>
“曲瑶，今晚有空吗？要不要来我们家吃个饭？”</p>
曾教授是孙晔的妈妈，去了毕然要面对孙晔，曲瑶婉拒道：“对不起曾曾教授，我今晚挺忙的。”</p>
“啊，这样啊。”对方似乎有些失望，又问：“那明天呢？”</p>
曲瑶掩面咳了两声：“明天也要兼职。”</p>
“好吧。”那边停顿了两秒，关切道：“你感冒了？”</p>
“嗯，一直不见好。”</p>
“天冷了就容易生病，平时要注意保暖。”</p>
“嗯。”</p>
“好吧，那你先忙。”</p>
“嗯好，曾教授再见。”</p>
挂了电话，曲瑶又猛咳了几声，继续给学妹重装系统。</p>
用半个小时完成工作，她打开止咳糖浆，仰头喝了一大口，感到身体酸软无力，于是上床休息。</p>
星期五下午没课，曲瑶便睡了一下午。</p>
傍晚六点，她被孙晔的微信电话惊醒，此时寝室开了灯，宿舍阳台之外黑压压一片。</p>
不知不觉，天又黑了。</p>
“曲瑶，方便下楼吗？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孙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p>
曲瑶从床上坐起身，有点头重脚轻。</p>
去山上露营那天她受了风寒，这病一直拖拖沓沓，吃什么药都不见好，现在嘴巴里全是苦味。</p>
“有事吗？”曲瑶问。</p>
“给你煲了萝卜橄榄汤，你咳嗽了，吃这个会好受一点。”对方关切道。</p>
曲瑶沉默。</p>
那次出海在游艇之上，李思曼曾问过她。</p>
如果孙晔追求她，对她很好很好，她会怎么样。</p>
现在她有了答案。</p>
会感恩。</p>
也会歉疚。</p>
“你......”</p>
“别说了。”</p>
孙晔制止了她的话。</p>
这几日他或许早已从她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p>
他给她发信息，她很少回。</p>
“下来吧，好不好？我想看看你。”那边低哑开口，甚至含带一丝乞求。</p>
曲瑶劝阻：“外面很冷，你回去吧。”</p>
“不冷，等你下来我就走。”</p>
曲瑶看一眼阳台外面，还下着雪，怎么可能不冷呢。</p>
犹豫片刻，她终是支撑起身体，套上羽绒服，穿鞋下床。</p>
经过书桌，桌上学妹的笔记本电脑已经不见了，两张二十元现金压在白色陶瓷杯下面。</p>
出了宿舍，走到寝室楼下，那个孤零零的雪人仍静静立在原地，它的嘴巴保持微笑的弧度，它或许会一直快乐下去。</p>
孙晔抱着保温盒站在雪中，他穿一件黑色羽绒服，扣着帽子，冒顶积了一层薄薄的雪。</p>
曲瑶迎着冷风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p>
彼时，楼里进进出出了几个女生，都用好奇的目光巡视他们。</p>
“听说菠萝橄榄汤能止咳，我特地给你熬的，你拿回去喝。”</p>
孙晔递上来一个漂亮的保温盒，曲瑶迟疑了一下，没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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