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布鲁斯，他抿紧嘴唇说：“之前，路加的痛觉应该是没问题的。”</p>
提姆能够感觉到布鲁斯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他没有抬头看他。</p>
良久，提姆听见布鲁斯说：“你之前，被‘镰刀人’要求保密的经历……和这件事情有关吗？”</p>
“……”</p>
提姆努力控制着脸部的神经和肌肉，不让它们泄露他的内心正遭受着怎么样的轰炸。</p>
有关吗？</p>
也许有关……也许无关。</p>
提姆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他无法确认，也不敢确认。</p>
路加维尔是为了救他才失去了痛觉？</p>
——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p>
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亏心懊恼和苦涩的情绪就像是小钢针一样地密密麻麻扎进提姆的心脏里，让他根本没法思考，没法喘息。</p>
可更让提姆没办法直视布鲁斯的原因是，他愕然地发现自己在意识到这其中代表的分量时，心底竟然抑制不住地升起来一丝窃喜。</p>
这让意识到了这不该出现的情绪，提姆痛苦极了——可他乱成一团的脑子里，总是在那些低沉的念头间冒出不合时宜的、热切的胡思乱想。</p>
“……我不知道。”</p>
提姆最后听见自己说。</p>
“……”</p>
布鲁斯审视着提姆，他已经从提姆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至少路加维尔的痛觉丧失和提姆被要求隐瞒的经历有所联系的。</p>
这印证了布鲁斯一直以来的怀疑，路加维尔失踪的那几年根本不是那么简单。</p>
——至少，现在看来，路加维尔消失的过去……应该是和那个突然出现在哥谭的镰刀人存在着某种关系。</p>
毕竟，无论是谁……</p>
只要存在，就会在这个世界上就会留下痕迹。</p>
如果路加维尔只是在火灾当中不幸失踪，沦落在外，哪怕再怎么隐蔽，布鲁斯应该也能查到什么。</p>
但事实却是无论布鲁斯怎么调查，除了路加维尔那些尚存在电子档案里的过去，以及像是消失后突然出现的现在……</p>
布鲁斯查不到有关路加维尔过去失踪时……任何的信息。</p>
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路加维尔失踪、不被记录在案的这段期间里，他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p>
而能够造成这种结果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路加维尔在过去的火灾当中已经死亡了，而几年后他又如同曾经的杰森·陶德一样，死而复生了。</p>
让一个人死而复生的办法很多，但这些出现在路加维尔身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p>
那么更有可能，目前看来更贴近事实的，就是第二种情况了。</p>
——路加维尔失踪期间，被人监禁控制在了与世隔绝的地方。</p>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路加维尔过去失踪的几年里，像是从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了一样。</p>
几乎不用过多的思考，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布鲁斯就直接联想到了他正在追查的‘镰刀人’——他完全空白的过去与路加维尔高度一致。</p>
按照一开始针对‘镰刀人’来历的猜测，他背后的那个神秘的变种人组织，通过网罗儿童而进行着某种与变种人后天觉醒超能力的人体实验。</p>
一开始引起红头罩注意的东街失踪案，它的受害人群全部是儿童。</p>
儿童慈爱医院地下防空洞里发现的诸多儿童的尸体和失踪儿童都佐证了这一点。</p>
在造成路加维尔当年失踪的那场火灾里，除了大批死亡孩童以外，还有着十几名儿童与路加维尔一样失踪不见了。</p>
这在搜救不力的过去，是可以理解的常见情况。但和其他线索放在一起，就让人难以忽视了。</p>
——当年的火灾恐怕不是意外。</p>
‘镰刀人’则明显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功样品，低自我意识，高服从性的合格超能力者。</p>
布鲁斯不愿意继续思考：那……</p>
路加呢？</p>
第50章 狭路相逢</p>
除此以外, 路加维尔本身的表现也不太寻常——无论是认知、自我还是情感。</p>
布鲁斯心中有很多猜测，但这些猜测都是没有证据的假设。</p>
在没有进一步的验证之前，他无法确认路加维尔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又是否仍旧受困于曾经。</p>
但布鲁斯能够肯定的是，他无法对路加维尔表现出来的异样视而不见。</p>
不论是出于作为父亲的关心, 还是最基本的警惕。</p>
先找到克林顿家族的现任继承、也是东街失踪案的罪魁祸首科尔丁·克林顿显然是当务之急。</p>
无论是当年造成路加维尔失踪的那场火灾, 还是儿童慈爱医院地下积年累月的骸骨，都说明了科尔丁·克林顿的价值。</p>
布鲁斯没试图从提姆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比起把提姆当做突破口, 还不如直接对明显已经对他开始产生依恋情感的路加维尔直截了当地问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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