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泽维尔说：“我现在应该是处于死亡和活着之间的中间态。”</p>
“这是什么意思，”杰森勾起一个没有多少笑意的笑容，他故意嘲讽说：“难不成你是个死而复生了，但复活不完全的活死人？”</p>
“可以这么说？”</p>
路加维尔一瞬间茅塞顿开，不得不说，杰森这个总结简直精确极了：“但不是活死人，是‘幽灵’。”</p>
“幽灵？”</p>
杰森皱起了眉头，他没说信不信，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质疑道说：“那种东西……按照常理来说难道不是没有实体的吗？”</p>
“你又能吃又能哭的怎么会是幽灵？”</p>
“……”</p>
又能吃又能哭的路加维尔：你以为我想的吗！可恶……</p>
杰森没等到伊莱·泽维尔的回复，伊莱·泽维尔就轻巧地挣开了他放松的桎梏，跳下了摩托车。</p>
“你打算就这么离开？”</p>
杰森手里握着摩托车车把，他一条腿蹬在地面上，维持着平衡：“关于今晚，你不应该向你受了伤的合作者解释更多事情吗？”</p>
杰森在‘受了伤’上加重了咬词，他继续说：“比如，那些能让我免于攻击的神秘能量，还有你是个‘即使把自己当成人肉炸弹，却还能完好无损’的幽灵……”</p>
“看在我陪你跑前跑后，还请了你两顿饭的份上，你难道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一走了之？”</p>
可你明明之前就说过，本来就要调查科尔丁·克林顿的……</p>
路加维尔心中腹诽，但还是忍不住地松口道：“……可以，但是现在不行。”</p>
伊莱·泽维尔说：”我赶时间。”</p>
“赶时间？”</p>
杰森挑了下眉，浑不在意地说：“行啊，今天不行——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p>
“我别的都没有，”杰森说：“就是时间多。”</p>
“有时间了……”</p>
伊莱·泽维尔妥协说：“我就会联络你。”</p>
“OK.”</p>
杰森·陶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餐巾纸，这是他当时随手保罗汉堡店里带出来的。</p>
他找了半天没找着能用来写字的笔，就在杰森正犹豫着要不要相信一下伊莱·泽维尔这个幽灵的记忆力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包伊莱·泽维尔递上来的番茄酱。</p>
“这个应该能用吧，”伊莱·泽维尔把手里的番茄酱往前伸了伸：“给你。”</p>
杰森·陶德握着手里的餐巾纸接看向伊莱·泽维尔手里那包还没开封的番茄酱，他的心情微妙极了。</p>
杰森问：“你怎么还拿了一包番茄酱？”</p>
“你不是也拿了一张餐巾纸吗？”伊莱·泽维尔反问道。</p>
“餐巾纸是能用到的……”杰森一边撕开餐巾纸，一边吐槽说：“番茄酱能干什么？”</p>
“现在不就有用了吗？”</p>
路加维尔先是回怼了杰森一句，又老老实实地说：“而且还能尝尝味道。”</p>
杰森低头看向还没他摩托车高的伊莱·泽维尔：“哈？”</p>
“番茄酱很酸，很好吃。”</p>
路加维尔理直气壮的说：“是你说的，浪费食物不好。”</p>
顿时，路加维尔发现杰森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奇怪极了。</p>
就当路加维尔以为杰森还会继续怼他，说点什么的时候，杰森就闷不吭声地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了番茄酱。</p>
杰森撕开包装袋，就挤出了点番茄酱沾在手指上，他在被一分为二的其中一张餐巾纸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p>
“喏，给你。”</p>
杰森用另一半餐巾纸的擦掉手指上的番茄酱，就捏着一角把那张写了他手机号码的餐巾纸，递给了伊莱·泽维尔，没收了剩下的番茄酱。</p>
“我的手机号，没有手机就用公共电话联络我。”</p>
说到这儿，杰森迟疑了一下，想起来了伊莱·泽维尔馋到连包番茄酱都随身带在身上，表现得像是从来没吃过一顿好饭的可怜样。</p>
杰森停顿了一下，还是取出被烧出两个破洞的钱包，从里头抽出来了几张钞票，一股脑儿地也塞进了伊莱·泽维尔的手里。</p>
伊莱·泽维尔点神情明显震了一下，他毫不嫌弃地把那张餐巾纸甩干了一点，就珍惜无比地攥紧了手里的50美元——这让杰森心里更复杂了，他觉得自己给得可能还是有点少了。</p>
“行了，”杰森歪了下脑袋，随手扶了扶脑袋上的头罩，确认说：“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吧？”</p>
伊莱·泽维尔犹豫了下，开口说：“等一下。”</p>
“啊，干嘛？”</p>
杰森低头盯着还没摩托车高的小男孩问：“你既然刚才都跳下去了，应该是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吧？小朋友？”</p>
伊莱·泽维尔摇了摇头说：“假如我刚才没醒，你要把我带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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