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非是前往布鲁德海文这样的邻近城市，大多数哥谭人出行都会选择飞机，而非公路。</p>
——至于哥谭老掉牙的铁路网络系统，则几乎处于被大众淘汰的边缘了。</p>
因此，布鲁斯的这个礼物是可以说贴心极了。</p>
然而，这还没完，布鲁斯还在继续讲述着他为路加维尔精心准备的惊喜。</p>
“我将为路加维尔·韦恩建立一个家族信托基金……这部分基金的收益将永久拿出百分之三十捐献给韦恩基金会，致力于哥谭的慈善事业……而剩下的部分则全权交由路加维尔自己支配……”</p>
——如果伊莱·泽维尔在这里大概就会明白，他在路加维尔卧室办公桌上看见的那一沓文件究竟是什么了。</p>
路加维尔从他开口说会赠送一架专属私人飞机的时候，就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听见了什么’的震惊和茫然当中。</p>
比起其他的东西，这种直观的巨额财富金钱，对一向把赚钱攒钱当成自己人生乐趣的路加维尔，产生了不亚于八级地震的冲击感。</p>
这一刻，路加维尔真心实意地觉得布鲁斯的背后好像都插上了翅膀，头顶冒出了神圣的光圈，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集世间所有美好的耀眼金光！</p>
路加维尔根本没法从他迷人又闪耀的父亲身上一开眼睛：布鲁斯……他简直就是哥谭这座城市所有美好的集合——他就是天使！</p>
这得……多少钱啊？</p>
这是路加维尔被冲击的一片空白的大脑，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p>
接下来他的脑海里就紧跟着涌出来了第二个念头：他得赚多少钱，才能回馈给布鲁斯等价的爱意？</p>
路加维尔忽然意识到一支昂贵的腕表，已经完全不足以表达他对布鲁斯温柔的回应了。</p>
这个事实让他原本从一夜之间获得巨额财富的巨大惊喜里清醒了起来，计算起了他在BAU工作半年能够获得的最大薪酬。</p>
按照JJ的说法，实习生的工资只有正式探员的三分之一，算上季度和加班奖金……</p>
就算他积极冲在第一线，没日没夜干到八十岁也根本不可能买得起一架私人飞机。</p>
路加维尔的脸色空前凝重了起来，他完全听不进去布鲁斯接下来的讲话了，飞速地在脑海里计算着他目前所有的经济来源。</p>
等他下周前往匡提科入职后将很难再像之前在学校里一样，时不时还能逃课打工了，而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则意味着路加维尔很难在匡提科找到一份稳定且性价比较高的固定兼职。</p>
路加维尔此时深感赚钱的迫切感，他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天，发现目前最契合的副业反而就是他之前顾及影响而搁置的黑客灰色收入。</p>
算了，管他呢。</p>
路加维尔暗自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他不会通过一些不干净的手段在网络上敛财——他只是运用自己的技能，力所能及的接取些不伤害他人的悬赏单子……这种凭本事能赚的钱，为什么不要！</p>
“路加，路加？”</p>
布鲁斯笑盈盈地轻唤着路加维尔的名字，让沉浸在‘该怎么要尽快搞到大笔财富’计划里的路加维尔回过了神。</p>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餐会已经开始，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散开着或是围在盛满美食的长桌旁拿去着食物，或是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笑着交谈。</p>
而布鲁斯则是正以他温和的蓝色眼瞳注视着他：“怎么了，路加？”</p>
布鲁斯半开玩笑地说：“……被忽然的惊喜砸晕了吗？”</p>
“老实说……确实有一点。”</p>
路加维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面对着布鲁斯的注视诚实地回答说：“但是，我很开心，非常开心。”</p>
“我得承认，这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笔财富，但是布鲁斯，不仅如此……”</p>
路加维尔毫不掩饰他对收到大笔金钱的惊喜，眼睛亮晶晶地说：“我是说，我真开心，布鲁斯，我没想到你会为我准备礼物，而且还这么——用心，这么嗯……”</p>
“我明白的。”布鲁斯轻笑着打断了路加维尔绞尽脑汁的描述。</p>
“你只是因为我‘肯定了你在被爱’而开心，是吗？”</p>
布鲁斯轻笑着，他的笑容温暖而宽和，让路加维尔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p>
路加维尔嘴唇蠕动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很快就诚实地摇了下头说：“确实主要是这个，但我确实还有一点是因为确实很喜欢这份礼物而开心……无论是私人飞机，还是信托基金，我确实因此而开心。”</p>
“没人能讨厌你，孩子。”</p>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许多，他抬手在路加维尔发顶上轻抚了一下。</p>
接着，布鲁斯说：“你可以试着更相信我一点。”</p>
布鲁斯朝路加维尔眨了眨眼睛，说：“不仅是因为我是你的父亲，路加维尔。”</p>
“而且，我说过我会爱你的，路加。”</p>
于是布鲁斯就成功看见路加维尔的脸颊上‘噌’得激动泛起了点红晕。眼睛也漾起明亮的波光。</p>
虽然早有预料，但不得不说，布鲁斯还是被路加维尔的愉悦到了，他从不掩饰的直白情感总是热烈。</p>
没人能不被路加维尔流露出如此全心全意的信赖和依恋的眼神注视时，而硬下心肠。</p>
就算是布鲁斯的心头也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滋味。</p>
布鲁斯还能想起来当初他在监控里看见过的路加维尔：那时，路加维尔会偶尔套着巨大的玩偶熊服，在游乐园里分发气球。明明是在湿冷的二月，可摘下头罩时，他鬓角的黑发却会濡湿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p>
换掉玩偶服，他就穿着汉堡店的服务生制服，赶在面包店下班前去买处理的廉价面包片，搭上一袋酸黄瓜，就能在路边的长椅上解决一餐，再奔赴下一份汉堡店的工作。</p>
布鲁斯不知道路加维尔在失踪的那几年里，是如何一个孩子的身份度过并成长至今的。</p>
他不能感觉到疼痛，没有味觉，暴露了也只会傻乎乎的道歉掩饰，寄希望于不被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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