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噗” 他是怎么能面瘫且假笑着说出这么搞笑的话? 湛清确实是低估了颜胥吃苦的毅力,在村子里哪怕只是睡在木板铺凉席的床,他也没有一点嫌弃,更不会让助理改善什么,湛清怎么住他就怎么住。 录节目的时候就在摄像机外陪着湛清,不录节目的时候帮着干农活没歇过。 又勤快干得又好,虽然话少了点儿,但已然完全得到村里大爷大妈们的赏识。 大约也和他性格有关,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对自己高严格要求,还擅于学习。 湛清再一次感慨这种人的可怕。 不过来三天,村里的大爷大妈就开始试探着给他张罗相亲,都说:“看看俺家闺女不?你这个年纪,不急啊?” 他没有因为被提起年龄大而恼怒,客套又冷淡说:“不急,我在追了。” 他这么一说,大爷可就来劲儿了,“啥意思啊?哪家姑娘啊?” 颜胥:“不是姑娘。” 这话噎得老古板的大爷说不出话,就算同性婚姻已然合法,他们还是接受不了,于是自讨没趣,也不再说什么。 又是一天的节目录完,差不多把这期都录完,要换个地方了,颜胥依旧跟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湛清不解问他:“你都不用回去上班的吗?就这么跑出来跟我耗?” 哪知颜胥笑笑,低调还带点儿得意,“不用,什么都没追老婆重要。也多亏了小颜总,为了让他能有个最喜欢的嫂子,主动回来总公司帮我坐镇,还让我别急着回去。” 湛清的重点在颜殊身上,感慨道:“才几年,殊殊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 颜胥颇为骄傲,轻笑道:“说不定,等我回去,我这个大颜总的位置都得让给他了,以后我才是小颜总。” 两人走在村子小道上,忽然后面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喊声,“老师老师!天天摔水里了!老师!” 湛清转身,就见采访过的一个学生哭着朝他跑过来,他赶忙跑过去蹲下身搭上那孩子的肩膀,紧张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大哭嚎啕着,含糊不清:“水库!天天掉进去了老师呜哇哇,没大人在,天天要死了!” 天天正是那个在田里帮着干活,颜胥说要送他一套柯南漫画的小孩。 “什么?”湛清面色一变,立刻起身:“快快快,你带我过去!” 小孩不假思索就带着两人往回跑,幸好他们离水库很近,不到一分钟就到了。 水库旁边还有个瘫在地上哭的小男孩,再一看,水里扑腾着的正是天天,怕是已经没力气了,水渐渐要没过头顶。 湛清被吓得面色发白脑袋一片空白,他正要跳下水,就看见颜胥直接一头扎进水中,迅猛游向了溺水的孩子。 他的水性很好,不一会儿就游到了天天面前,抱着他,让他的头浮起水面,也让天天有了一丝喘气的机会。 再用力拽着天天往岸上游,他伸手拉着颜胥上岸后,颤着手拨通了天天老师的电话,让他赶紧通知天天的家长过来。 天天全身无力,还在呛水,瘫软在地上,旁边两个小孩儿见天天没事了,慢慢止住哭泣,但依旧惊魂未定。 颜胥浑身湿透,也才慢慢脱去身上的多余的外套,挂在手上。 湛清赶忙蹲在天天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天天把呛到的水都吐了干净,看见他后就大哭了起来,“湛老师呜呜呜我刚刚还以为我要死了!” 即使被吓得面色惨白,湛清也要保持镇定安慰他,轻轻抱住他:“没事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天是有厚福的孩子。 冷不冷?我让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家了,回家洗个澡喝杯热水,就好了。” 听到爸爸妈妈,天天哭得更厉害,抽抽噎噎的,“老,老师爸爸妈妈会不会生我的气?” 摸着他逐渐恢复温热的体温,湛清才感觉他是真的没事了才松口气,温声安抚天天: “不会的,你爸爸妈妈那么爱你,知道你没事了,高兴都来不及!别怕,回去跟爸爸妈妈好好认错,以后注意安全就好了。” 天天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点点头,湛清揉揉他,“刚刚是叔叔救了你,跟叔叔说声谢谢好不好?” 天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颜胥,吸了吸鼻子,走到颜胥身边,扯住他已然湿透的裤腿。 他也还记得,刚刚是这个叔叔把自己从窒息中一把拽了出来,站在叔叔身边又觉得安心许多,“叔叔,谢谢你。” 颜胥也揉揉他的头,“以后记得别再来这种危险的地方玩了。” “我知道了!” 天天父母来得也很快,一同而来的还有天天的老师,见着了浑身湿透的天天,吓得紧紧抱着他,几人激动得又哭又笑。 湛清在一旁帮天天说话,让其父母别过于责怪孩子,孩子已经受了很大的惊吓,又夸天天很懂事的和救命恩人道谢了。 天天父亲才没那么生气,本是又气又怕,现在都只剩对天天的心疼了。 这对夫妻心中的大石落下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颜胥身边,拦都拦不住磕了几个头,哭着谢过颜胥,才抱着天天回了家。 终是有惊无险,他们离开后,颜胥刚想说什么,湛清却忽然握上他的手。 颜胥浑身一僵,又惊又喜,甚至不敢动,怕动了湛清就要抽手。 低头看向湛清,却发现了他在抿着唇,睁大着眼睛在哭。 “怎么了?”颜胥慌了,弯腰看他,抬手给他擦泪。 湛清对上他的视线,眼泪决堤,开始小声断断续续地抽泣,看着颜胥慌乱又心疼的神色,还在问自己是不是吓着了? 湛清摇摇头,说不出话,扁了扁唇瓣,下一刻撞进颜胥的怀中,抱着他失控地嚎啕大哭,情绪失控,浑身颤抖。 颜胥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搂紧他,不顾自己浑身湿透了。 他将湛清的衣服也沾湿了,可湛清毫不在意,大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 天已经开始暗了,湛清哭得眼睛都肿了,推开颜胥,冷风一吹让他打了个寒颤,两人眼下都狼狈极了。 颜胥没有多追问他为什么哭,只是放缓声音问他:“回去吗?” 湛清点点头,颜胥小心翼翼牵起他的手,他没有抗拒。 牵着手走了一小段路,天黑了,村里的路灯微弱,只能勉强看清一点路,好在前面就有人家亮灯了,倒也不算可怕。 走着走着,湛清忽然开口,刚刚哭过他的声音还很沙哑,“澄澄我弟弟,就是溺水没了的。” 颜胥牵着他的手紧了下,心也跟着揪了下,“如果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湛清摇摇头,吸吸鼻子,“我想说,这些事,我憋在心里太久了,我好难受,一直都很难受。” “你说。”颜胥的手插进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不管你说多少遍,我都想听。”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赌鬼,赌输了就打两个儿子和老婆,村里邻居不是没劝过架,谁劝架都得挨打,久而久之,他们家就成了瘟神,无人敢近。 后来欠的太多,父亲不堪债主追债,拉着母亲自杀了,留下奶奶,和湛清湛澄两兄弟。 没了凶神恶煞的父亲,两兄弟的日子也过得很难,村里人厌恶他们已久,也没什么好脸色。 可后来债主找不到人还债,要绑了两兄弟去卖钱时,也是村里人帮着才留住了两兄弟,湛清把头都磕流血了。 村里的邻居又觉得这一家人可怜,又能帮衬就帮衬一点。 奶奶每天都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眼,只能靠着手编点小玩意儿托人带去镇上卖赚点钱。 彼时湛清才7岁,可他已然知道要担起大哥的责任,他照顾奶奶,照顾弟弟。 在课后时间里,拼尽每分每秒在村子里求着替邻居办事,只要能有一点钱做什么都行。 弟弟湛澄很乖很听话,才5岁,已然会学着帮奶奶做一点简单的家务,会乖乖帮累瘫的哥哥捶捶胳膊捶捶腿,给哥哥倒水喝,说‘哥哥辛苦了’。 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要过很久,湛清甚至打算等过了义务教育就不读书了。 然而村里的村支书把他们家的情况上报后,居然等来了国家的贫困补助! 来考察他们家的工作人员摸着小湛清的脑袋,告诉他:不论多么艰难,都要把书读下去,读书才是你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 湛清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他终于有了能继续读书的机会和勇气。 工作人员还为他和湛澄各拍了张相片留念,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可没想到的是那会是澄澄最后的一张照片。 小小年纪的湛澄被同村另一个小孩污蔑偷了他们家的鸡蛋,然后那小孩儿的哥哥把小湛澄哄骗出来,推到水库里。 等到湛清赶到时,看到的是水库旁边,躺在地上湛澄冰冷的尸体。 那天,湛清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在校门口给湛澄买一根两毛钱的冰糖葫芦,因此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冰糖葫芦碎在地上化开,湛清跪在地上抱着弟弟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说到这里时,湛清咬着唇哭得浑身颤抖,他抬头看着颜胥,哽咽且艰难地说:“澄澄没了,他才5岁!他才5岁!!!” 颜胥听着他的话,跟着红了眼,什么都说不出来,伸手抱住他。 湛清胸膛剧烈起伏,带着哭腔怒意发泄喊着:“凭什么凶手连牢都不用坐?凭什么?就凭他才9岁吗?这究竟是什么天理?什么狗屁王法?我弟弟也才5岁,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没有法律能保护他?” 颜胥紧紧抱着他,眼泪跟着落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湛清失控成这样,他把所有的不甘痛苦和愤怒都宣泄了出来。 颜胥和他一同落泪,却仍旧觉得没有办法感受他痛苦的十分之一,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他走出过去的痛苦? 湛清:“如果我没有去买什么冰糖葫芦,一放学就回家,澄澄说不定就还有得救。怪我” “不怪你。”颜胥慌忙哑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 湛清摇摇头,眼泪没停过:“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我不配当哥哥,我护不住他” 颜胥:“可是澄澄觉得你是个好哥哥” “我经常梦到澄澄在水里挣扎,我想救他,可我救不了他” 溺水而亡的是澄澄,但他也带走了湛清一部分灵魂。 颜胥抱着他的力道加重,从未这么心疼过,“当年你也才7岁,就算你在场,也救不了自己,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澄澄那么懂事,他不会怪你,他会因为你没事而开心的,是不是?” 这样安慰的话从颜胥口中说出来,总是格外令人信服。 湛清退开他的怀抱,泪眼朦胧看着他,“你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护得住澄澄” 颜胥刚要说什么,便见他摇摇头,示意颜胥先别开口。 湛清哭得眼睛红肿,脸上全是泪痕,还有新的眼泪在往下流,颜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如果澄澄还活着,他说不定会学坏,可也说不定会和殊殊那么可爱善良每次看着殊殊,我都在想,要是澄澄还在,会不会也能长成这样?” “在还没见过你的时候,我不止一次会幻想,如果澄澄的哥哥是你该有多好? 如果我也能有个你这样的哥哥,是不是也会有人能保护我们? 可偏偏是我生成了澄澄的哥哥,而我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哥哥” 他话语中的自我厌弃和自我否定太过明显,颜胥慌忙回答他: “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澄澄只喜欢你这个哥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发生这些事不是你的错!” 湛清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自嘲笑笑:“憧憬太久,幻想太多,不知不觉就对你产生了好感在你和殊殊吵架后,又偷偷关心他,不顾一切维护他,我很欣慰也很羡慕,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了你” 颜胥握着他的手不敢松,生怕他现在说这些话是想跟自己决裂。 “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我以为我是看走了眼,喜欢的是自己幻想中的你。” 湛清落寞地垂下眼皮:“可已经喜欢上了,又哪是那么容易打消这个心思的?直到你说过那样的话后我就决定再也不喜欢你,或者说,我已经不敢喜欢你了” 颜胥被他的话吓得攥紧他的手:“以前的事,是我狂妄目中无人,我错了,错得离谱” 湛清摇摇头,他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要他的道歉,打断他,“可是今天你救了天天,你跳进水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梦中的场景。 梦里我想跳进水里救澄澄,可我没有一次能够跳进去的” 他含着泪笑了笑,“还好这次天天没事,是你救了他,像是也救了我的噩梦。” 颜胥的心被他的话吊得一起一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他接纳了,还是被他判了死刑? 湛清看着被他牵着的手,低声道:“可你在水里救人的时候,我更害怕的是,你上不来怎么办? 如果你因为我发生了什么殊殊该怎么办?他该有多痛苦?他会不会恨我?那还不如死的人是我” 他忍不住痛斥自己,“我就是个灾星!谁在我身边,都会” 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颜胥抬起他的下巴,堵住了那张正在贬低诅咒他自己的嘴。 湛清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是被吓到了,可颜胥不会接吻,两人都没有经验,只是皮肉相贴。 颜胥微微垂眸看他,接着就看见了他眼角滑落的泪,连忙心虚地将他放开。 “我不想听见你说那些胡话。”颜胥轻声解释。 湛清没有羞恼于他的强吻,“我还想再说点” 颜胥认真道:“你再这么骂自己,那我还亲你。” 湛清摇摇头:“我要说的是关于你你说你喜欢我,可你能喜欢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你知不知道痴情这东西是会遗传的?” 颜胥问他,见他一脸懵才解释:“你没见过,大概不知道我爸有多爱我妈。我妈感冒生病,他能夜起三次守着我妈,直到她病好。结婚十年,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每天给我妈送花,说爱她。” “出车祸的时候,我爸为了救我妈,紧紧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所以才当场走了……虽然后来我妈也没能留住,但他爱我妈胜过他的生命。” “殊殊和荀枭在一起六年了,一年比一年更恩爱,殊殊已经离不开他了,你说他们还能爱多久?” 湛清哑口无言,无法回答。 颜胥说:“我也不知道,正如我现在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可我对你说出喜欢的时候,那代表着,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到了我自己无法忽视的地步。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古板,认死理,我认准了什么是很难改变的,爱一个人也是。” 湛清垂眸不敢和他对视,“就算我不会喜欢你吗?我不敢确定我还会不会喜欢你,也不能保证会和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更确切的说是,他不敢再全心全意地去爱上颜胥,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了。 “喜欢,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心尖的疼痛蔓延到指尖,颜胥还在强装无所谓的笑笑。 “只要能尽力去争取,不留遗憾就好了。” 湛清开始反握住他的手,“就算我不喜欢你,一辈子都这样,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颜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他:“那你会快乐吗?和我在一起。” “会吧。”湛清想,应该会的,至少颜胥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更何况,还有殊殊在,他会开心的。 “那我愿意。” 湛清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角,看着他轻声说:“那就在一起,试试?” 颜胥的心几乎要停跳了,起伏太快,他甚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追到了? 但呆滞也只是两秒,很快他就弯腰也依样画葫芦在湛清嘴角亲了一下,“我爱你。” ‘爱’这个字太重了,他也许一辈子对颜胥都说不出口这个字,湛清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嗯,我们回去吧!别感冒了。” 颜胥勾唇,克制住狂喜,“好。” 刚在一起第二天,湛清就接到了颜殊的电话,里面尽是颜殊兴奋地大喊。 “我的天呐!清清你真成我嫂子了啊啊啊!” “呜呜呜我也太幸福了吧?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家人!什么时候领证啊?我要当证婚人!!” “什么小颜总!?不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宝贝殊殊啊~” “今天真是个大好日子,我要给颜氏所有人都放假!” “等你回来!我哥终于追上你了,我要和枭枭去庆祝!拜拜~” 和颜胥在一起的第一年,湛清终于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总台登上春晚,不再只是出场几分钟的分会场主持人。 春晚结束后已是半夜,可这回在后台有他的男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兼弟弟在等着,今年殊殊在颜家过年,过完初一再去荀家找荀枭。 回到后台,看见等待的两人,湛清不自觉笑了起来,心中发暖,这是他的家人。 颜殊高兴地冲他招招手,颜胥则是上前抱了抱他,满眼温柔,“新年快乐,湛老师的主持堪称完美,恭喜。” 湛清不好意思笑笑,“其实一开始紧张得腿都发抖了,但是还好没被人发现。” 说完,走向颜殊,将手中小心捏着的福字递给他, “殊殊,这大师的墨宝珍贵,一字难求。呐,好好收着,这可是春晚节目上写的,都不用去鉴别真迹了!送给荀枭父母或者贴在你办公室,都很有排场的!” 颜殊开开心心收下,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谢谢嫂嫂!不过我当然是要送给我最最亲爱的哥哥啦~不然我哥可就要掉小珍珠咯!” 被颜殊打趣的颜胥也不恼,只是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小颜总这么大气啊?” 三人说说笑笑回了家,这回过年,湛清不再是忙到深夜后回到出租屋,一个人孤孤单单吃着年夜饭,他也有人陪了,他有了新的家人。 颜殊今年巴不得赶紧去荀家,再也不会担心哥哥没有自己陪着而觉得落寞孤寂。 生怕打扰了他哥和嫂子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世界,要知道湛清平常有多忙? 在一起的第三年,湛清用自己全部的积蓄买了一套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才答应了颜胥的求婚。 颜胥完全支持他的做法,缺少安全感的人总得需要一处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可颜胥暗自告诉自己,永远也不要让他产生想留在那个小房子的念头。 在一起第四年,他们结婚了,就算是在婚礼上,湛清也没办法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尽管失落可颜胥依旧会认真对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 就算清清一辈子都说不出口,颜胥想,也没关系。 他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十年如一日的对自己的爱人说:我爱你。 他们在欢呼鼓掌声中接吻,湛清笑着闭上眼感受着他的亲吻,睁开眼后,颜胥看见他红了眼睛。 这也许是他也爱着自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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