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么，随便看，便宜卖。” 小摊贩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整个人披着一件蓑衣，还带着斗笠，在这条小巷子里显得有些奇怪。</p>
方寻二人对视了一眼，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绣花鞋的照片，举到了小摊贩的面前。</p>
“这双鞋是在你这卖出去的吧，我想知道它的从哪找来的。”</p>
听见对方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问事的，小摊贩“啧”了一声，明显有些不耐烦。</p>
就见他抬了抬斗笠，露出那有些浑浊且深陷眼窝的双眼，抬眼看去。</p>
在看见那双绣花鞋之后，他的神情明显一滞，身体肉眼可见的颤了颤。</p>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见过这双鞋，从没见过！”</p>
这前后的变化之大，说没见过，鬼都不信。</p>
周清凝还想着怎么劝他开口，而方寻直接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将他举到了半空中抵在墙上，冷冷道。</p>
“我们不是在请求你的帮助，老实把事情告诉我们，你知道这东西的邪性，你却还把它卖给别人，间接的害死了几个人你知道吗！”</p>
方寻的声音有些薄怒，在来的路上，他看了看那些穿着这双鞋而死去的姑娘，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p>
他看见了失去妻子的丈夫，失去女儿的父母，也看见了失去妹妹或姐姐的兄弟。</p>
方寻也有妹妹，知道这种感觉会有多不好受。</p>
本来还想着如果这人不知道绣花鞋有邪性就放过他，但现在看来，他不仅知道，还把鞋卖给了别人。</p>
陈绍他们拖着不报警，他们有问题是他们的事情，方寻之所以想解决这件事，一方面是学院任务，另一方面，是想帮助那些死者讨个公道。</p>
所以，在说话间，方寻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灵力冒了出来。</p>
小摊贩只是个普通人，他感知不出方寻身上的气息是灵力，只感觉到面前这个少年身上传来一股极强的压力。</p>
这种压力，他曾经在别的御灵师身上也感受到过。</p>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上心的。”周清凝没有阻止，她也懒得跟这个小摊贩多废话，既然方寻已经上去了，也正好省得自己动手。</p>
“我说，我说！”</p>
小摊贩根本顶不住方寻身上的灵力压迫，连忙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p>
他是个倒斗的家伙，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那双绣花鞋也是他最近的收获。</p>
“我自从拿到这双绣花鞋，我就整日梦到一个场景。”小摊贩的声音有些颤抖。</p>
“什么场景？”方寻问道。</p>
小摊贩咽了口唾沫，说道：“是……新婚的场景，我梦到一个女人坐在洞房里，披着红头盖，双手放在腿上，然后，然后……”</p>
说到这，小摊贩的话语开始呢喃不清了，方寻抓住他的领子往墙上一撞，沉着声音说道。</p>
“然后什么，把话说清楚！”</p>
后脑上的传来的痛感让小摊贩回过神来，他弱弱的说道。</p>
“然后镜头一转，我就看见那个女人上吊死了，我的视角最后停留在她的脚上，她穿的正是我卖出去的那双绣花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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