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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隐安寺 慧海目睹痛苦

“救你的是隐安寺的人吗?”贺子升等慧海讲完后不禁问道。

“不错,救我的人就是师父,他拉住我的肩膀说了一句话,“你既然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不如你跟我一起遁入空门,我们用余生为自己犯过的错忏悔。”慧海点点头。

“然后你就来到这隐安寺了吗?”红袖问道。

“没有,我那个时候心性痛苦,几乎崩溃。在自己没有自杀成功后,我非常迷茫,虽然我跟着了尘来到了隐安寺,也跟着师父学了很多经文,但是我却从来没说过话。我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每天恍恍惚惚地穿梭着,日升日落,星辰白昼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一直到有一天,师父带着我出去做一场特别的法事……。”慧海眼神望向前方,表情变得肃穆庄重起来。

性情大悲的慧海虽然刚刚步入空门,但是岁月在他的脸上瞬间刻满了痕迹,之前他的头发和胡子一夜之间全部变白,后来剃发后,胡子一直留着,虽然他和师父年龄岁数有差,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更加面老。他默默地跟在师父的后面。

那场法事是在一片树林里面举行的,死者不是一人,而是一百零七个人,他们的尸体全部站矗立在树林里面,并且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没有脑袋,只有一根红色的线缠着,红色的线上还系了两个小铃铛。

在去了隐安寺后,慧海曾经去过几次法事的现场,那都是一些普通的法事,他只配合师父做一些基本事情就可以了。可是,这次的法事看到现场的状况,就让慧海和师父大感意外。

请他们去的人蒙着面,非常神秘,话不多。不过慧海从他的走路姿势和说话举动-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既然是军人,那么这些让他深夜神秘吊唁,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置身在那些死人中间,饶是慧海闯过江湖,杀人无数,依然心有余悸,因为走到中间的时候,他才看到那死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显然这是一家被灭门的名门大户。

法事做完后,师父并没有走。

“你们可以离开了。”为首的蒙面人说道。

“施主,既然这些人已经落首伏法,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们。”师父说道。

“和尚,来的时候不是说了,不要多问,不要多管闲事。你们赶快走。”带他们来的人慌忙说道。

“红绳锁尸,铜铃驱魂,你们这是邪魔秘术,你们利用他们要做什么?今天既然和尚我遇到了,断然不会让你们为所欲为。”平常慈眉善目的师父忽然怒目生气,将手里的念珠缠绕在手里,从后背抽出了降魔杵。

看到这一刻,慧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麻木沉寂的心像是被利剑击碎冰块一样,应声而起,他站到了师父面前,然后身后的风断抽出来,裹在上面的帆布瞬间被撕碎,露出了银色的光刃。

“杀人的事情,让我来。”他将风断贴到胳膊上,冰凉的刀锋侵入肌肤,仿佛万物复苏的薄冰破裂。

“是你?昔日西南山没有将你杀死,真是天意。”为首的蒙面人看到风断白刃,顿时冷笑一声。

此刻,慧海也看清楚了为首的蒙面人,他虽然身着黑衣,蒙着黑面,但是手里抽出来的长刀却是无人不识的绣春刀。

前尘旧事,新仇旧怨,在月光下宣泄到了刀刃之上。

“绣春刀?真没想到,锦衣卫竟然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不,你不是锦衣卫,如果你是锦衣卫,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带着绣春刀来做这种事情?”身后的师父也看到了对方手里的绣春刀,不禁说道。

“很简单,因为见到我绣春刀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对方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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