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还乡须断肠

相比于其他人的着急忙慌，和抓耳挠腮，林凡倒是显得从容许多。 第一轮并没有具体的命题，留于林凡发挥的空间可就多了。 林凡盘算着，初次开始，不必展现得过于惊艳，自然也未想些千户名句。 “有了。” 林凡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他提笔在纸上写起。 片刻功夫，已将一首诗写好。 周围抓耳挠腮的书生见状，不由惊愕，可他们没有过多心思猜想林凡是如何快速构思完成，而是接着苦思冥想。 百姓们对此也议论纷纷，因为林凡的速度与其他书生相比，属实惊了他们。 “这人竟然如此之快？” “难道，这人有七步成诗的本事？” “谁知他是不是乱写一通，再装模作样呢。” “有道理，估计也是绣花枕头。” 而春方和褚虎却有些担心。 毕竟，林凡写的实在是太快了。 才过去多久，就已经写好一首诗？写诗又非喝水吃饭般简单，这让春方和褚虎如何相信？ “春方，侯爷真有这等才华？”褚虎大大咧咧问道。 “这……侯爷之前虽然读书万卷有余，却并未写过诗，春方也不知道。” 春方想了想，说道：“不过瞧侯爷的模样，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你想想，颐香楼门口的一幕，侯爷不也是想都没想，直接就写了一首诗？” 林凡之前虽然读书不少，可并没有展现多好的学问，哪怕是春方，也有些不确定。 “这倒也是，那么侯爷该十拿九稳了，要是得了花魁的青睐，做侯爷的小妾，似乎也是蛮不错。” 褚虎想起颐香楼门口的一幕，林凡片刻之间作诗十多首，自也不在担心。 甚至开始幻想让楚念儿成了林凡小妾，洞房花烛夜，哥几个高声饮酒的场景。 “哼！” 春方恶狠狠瞪了一眼褚虎，气呼呼的不再理睬他。 褚虎挠了挠头，似乎和好像明白了些许。 春方不太喜欢船上的花魁？可，这是为啥呢？ 船上的楚念儿见林凡如此快速作诗一首，不由有些期待。 林一刀也略惊愕。 思索后，知林凡毕竟在皇宫长大，懂些诗词歌赋也算正常，便也恢复如常。 “时间到，诸位公子停笔。”侍女见一炷香已然烧完，提醒所有人停笔。 第一轮因为没有题目，所有人都成功写了一首诗。 侍女开始挨个念起纸上的诗。 第一首念罢，林一刀皱着眉，有些听不下去。 就连他一个武将出身的人都瞧不上，可见这首诗写的有多烂。 楚念儿同样也是不悦，这哪儿是什么诗句，分明就是歪腔邪调。 哪儿还是读书人，分明是地痞流氓。 林一刀摆了摆手，示意此书生被淘汰。 楚念儿柳眉微皱，却也没有过多贬低，而是莞尔一笑，给了自己的点评。 “这位公子，诗词方面还需打磨，属实有些可惜了。” 书生闻言，神情失落，低着头独自走下了船。 被淘汰一人，对于瞧热闹的百姓，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们从不关心一个失败者的死活。 褚虎挠了挠耳朵，十分不满道：“写的什么狗屁东西，还不如殿下给俺说的那句：你说三斤起步，好吧我是小丑！春方，你信不，俺真的能喝三斤。” 春方并没有给褚虎好脸色，瞪了褚虎一眼，道：“滚一边去，没工夫搭理你。” 侍女接连读了其余几个书生的诗句，再次淘汰了几人，此时也就剩下林凡写的诗。 放至最后，倒也是侍女有意为之，虽然林凡说话在她听来常常有些不着调。 可阅过之前的一首读，她并不怀疑林凡的才华。 “接下来，是这位公子的诗。” 侍女走向桌前，拿起林凡的诗。 她并没有立即读出，而是自己先瞧了一遍。 一阅之下，侍女似乎被诗句动容，脸色泛起变化。 楚念儿自然了解自己的侍女，心里也愈发好奇起来，便催促道：“月儿，还不快读，莫要让太守大人久等。” 林一刀的确有些好奇林凡所写，可他却不好催促。等楚念儿开口后，他点头，示意月儿读诗。 “是。” 月儿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当即将林凡的诗念了出来。 “人人尽说江南好， 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 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 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 还乡须断肠。” 林一刀拍了拍手，赞叹道：“好诗，好诗啊！” 林一刀知道林凡此行的目地，以为林凡以还乡暗指让沈家归心之事，不由鼓掌叫好。 楚念儿仔细品味了几遍，觉得意味十足，于是也称赞道：“公子作得一首好诗。” 百姓们虽然都是一些未读过书的劳苦人，并不能体会其中意味，可第一句的直白非常喜欢。 怡和郡也属于江南地区，虽非是中心地带，可地理方位来讲，只能是南方。 然后百姓们却不这样认为。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在江南，所以林凡的诗便是称赞怡和郡，于是纷纷学着林一刀和楚念儿的模样鼓掌。 “好，好诗！” “朗朗上口，回去俺就教给俺家娃！” “人才啊，比俺们村的秀才可强多了。” “你们村秀才是谁？” “就是半辈子才中秀才的范进啊！” “我以为是孔乙己呢。” “孔乙己还没中秀才呢。” 楚念儿暗暗将林凡的诗记下，宣布了第一轮的胜利者：“第一轮共十三名才子晋级。” “接下来，进行第二轮。” “第二轮，需要按题作诗。” 话及此处，楚念儿望向林一刀，道：“不如，由太守大人命题吧？” 林一刀轻笑，面向一众书生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当仁不让了。” “本官出身行伍之间，那么第二轮，就以军旅为题，如何？” 楚念儿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林一刀的题目。 “军旅？” 林凡只是略微思考，已有了答案。 而其他书生，却是人人皱眉，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他们都没有过从军经历，如何写出让林一刀动容的诗句？ 犯难。 “第二轮，依旧为一炷香时间，诸位公子请开始。” 月儿在香炉里点燃了一柱香，示意可以写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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