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何鸿煜的微表情，我心头一喜。 这是有戏。</p>
于是，我故意忽略他已有女友的事实，卖力的勾引着他。</p>
我有道德和廉耻，但是不多。</p>
在复仇大计面前，没有廉耻只是微瑕。</p>
可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突然扼住了我的手腕。</p>
我一愣，眼底浮起懵懂，曾经的语言记忆瞬间觉醒：“珩哥？”</p>
男人微怔半瞬。</p>
他的视线锁着我的脸，肌肉滚烫，纹理紧绷。</p>
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冷冽如寒霜。</p>
“我嫌你脏。”</p>
满屋子横生的暧昧在这几个字之后瞬间消弭。</p>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如死灰一般的脸。</p>
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血液。</p>
更像是一只美丽的狐妖，突然被攫取了灵丹，只剩下了一副残破的躯壳。</p>
从再次见到何鸿煜，到被他看透。</p>
又以这种屈辱的姿态被他禁锢。</p>
我始终没觉得像此刻这样彻骨的羞耻和绝望。</p>
我嫌你脏。</p>
只有四个字。</p>
却像一把带着倒钩刺的利刃，剖破了我仅剩的自尊。</p>
我的手无力的垂到了床上，别过视线，不再看何鸿煜的脸。</p>
此时，虽然我的手已经解放，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去扯过什么东西当块遮羞布的欲念。</p>
自尊已然碎裂一地，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p>
徒增笑料罢了。</p>
我就这样毫无羞耻感的躺在何鸿煜的眼前。</p>
我想，此时的我，在他的眼里，大概就像是一条死透了的烂鱼吧？</p>
卧室里只有何鸿煜压抑的呼吸，甚至听不到我的喘气声。</p>
我们俩人保持着四目相对，很像是曾经情浓时分的姿势。</p>
可是，空气里却没有丁点往日让人脸红耳赤的旖旎氛围。</p>
一时间，我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或许是二十秒，或许是四十秒，也或许是两分钟。</p>
何鸿煜突然俯身，一把钳住了我的下巴。</p>
“看着我！”</p>
他低声怒吼。</p>
骨头被他指腹的用力捏的生疼。</p>
我说不出只言片语，被迫看向他赤红的眼。</p>
他是那么要脸的一个人。</p>
可是我却把他的脸面踩在了脚底。</p>
曾经的确是我对他不住，我没什么可辩驳的。</p>
何鸿煜浑身蓄满压抑到极致的怒气，一口咬上我的唇。</p>
他的动作粗鲁蛮横。</p>
某个刹那，他一把拽过我。</p>
9山外有山，鸡外有鸡</p>
“不嫌我脏了？”</p>
我从破碎的声音里勉强组织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语言。</p>
质问的语气在溢出口的那个刹那变了味。</p>
我这句话一出口顿觉不好。</p>
和何鸿煜有过那么多次，我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长处。</p>
就像他知道我的短处如何拿捏一样。</p>
我以为我早就忘了。</p>
在我做出那个荒唐决定的那一刻，我就下决心把和他的一切埋葬。</p>
可是当他刚刚蛮横的扣紧我肩膀的那一瞬，早就深刻在我灵魂里的记忆霎那苏醒。</p>
果然，何鸿煜在听到我那句挑衅之后，更像是发了疯。</p>
每一次都裹挟着无边的愤怒。</p>
我的指甲忍不住陷进他的肉里。</p>
留下丝丝缕缕暧昧斑驳的红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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