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用一种随意的语气问：“那我和阿临，是一路人吗？”</p>
我思考片刻，没马上得出结论来。</p>
山本武虽然生在并盛町，但他身上的天赋注定了他绝不会成为普通人。棒球明星也一样，校草也是一样……总之他是那种会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人。</p>
而他又那么地适合握起一炳剑、这样地适应死亡：这样的人，说他不打棒球了、转行去当个杀手党和黑手党，我是相信的。</p>
这就是他和沢田纲吉的不同：我以为，后者不适合黑暗的里世界，山本武却能游刃有余地行走在枪林弹雨之中。山本武和我，至少是同类。</p>
只是，现在我要离开里世界；山本武却走向它。</p>
我们是不是一路人？我得不出结论，只好反问：“那阿武觉得呢？我们是不是一路人？”</p>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我：“阿临走在哪一条道路上？”</p>
少年认真地看着我，教室窗外的风吹来时，校园嘈杂的闹声成为背景，重点只落在他一双凝着等待、决心、明亮的眼睛里。</p>
我的答案……很重要吗？</p>
第21章 chapter 21</p>
可我自己也得不出答案。</p>
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人生？</p>
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有一种不符于我的惶恐生出来。无法细思，因此囫囵。在外人面前始终一径孤行的我，其实从没想过五年、十年、二十年后的我会过什么样的日子。</p>
“如果一定要回答这问题的话……”</p>
我说，“不知道。”</p>
“没想过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吗？”</p>
出乎意料的是，山本武瞬间懂了我的意思，他的眼里闪着明亮的、浸着雨水的星子一样的光，伸出手握住了我的：“那么，先姑且一起走下去吧？”</p>
“诶？”</p>
“嗯……哪怕以后分道扬镳，只要现在在一起，回想起来时也不会觉得遗憾……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p>
“当然，我会努力一直在阿临身边的！分道扬镳这个词语听起来有超过比赛败北的恐怖……”</p>
他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了起来：“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我好像没有多少语言上的魅力，阿临你的表情看上去又很难过。”</p>
“我只好希望你能笑一下。”</p>
难过？</p>
我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不知不觉我皱起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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