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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好”计策

真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生在穷乡僻壤,自小没有母亲的魏红,面貌姣好,妩媚多姿,那闪烁迷人光彩的眼珠子,在那反翘的长睫毛里含情脉脉,使贪恋女色的男人,心里发痒骨头发酥。

她是懒惰的,轻浮的,虚荣的。考分很低成绩很差,却以上吊、投水、喝农药,相威胁让父亲给她上学,直到初中毕业。每个星期天,她提着沉甸甸的大包回来,里面装的是一周的脏衣服,包括内裤和袜子,她要她姐姐魏兰给她洗。因而,她姐妹俩在村子里给人的印象是截然相反,一个是自私刻薄,一个是贤惠温柔。

魏兰面貌和妹妹一样,美丽白皙。性格却是天壤之别,她老实胆小,妹妹七八岁时就经常打她,撕她,弄得她只敢流泪,不敢还手,父亲回来了,妹妹还恶人先告状,她有遭父亲呵斥。好在,憨有憨福,舅妈给她找了个好婆家,男人汪哲虽然比她大11岁,但他是个国家干部县医院的院长,尽管他离过婚,但他工资高,体贴老婆,一个孩子也跟前妻走了,那个孩子在一次暴力事件中被人打死,她没有后顾之忧,过得非常幸福。

可是,父亲去世后,妹妹魏红住进这个家,她突然像一个丫鬟一样,整天敛声静气地看他们脸色过日子。

汪哲正当壮年,见着这如花似玉,婀娜多姿的小姨子,使他心底里生出激情,一种欲望,一种邪恶的念头。他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她说话,说一些幽默的,让人笑掉大牙的话。让她开心,露出玉石一般闪闪发光的牙齿,露出一对动人心魄的酒窝。他在一旁贪婪的注视着,直到她羞涩的低下头。

魏红凭着一个女人的敏感,从姐夫的眼神和举止里,看出他的心思。但,她有她的打算。她害怕回到经济贫穷文化落后的农村,她害怕繁重肮脏的农活,她怕烈日烤黑她凝脂一般的皮肤,她怕寒风吹坏她黑缎一般的秀发。她要象姐姐一样在城里嫁人安家。要实现这些,她必须紧紧抓住姐夫这根救命稻草,让他为自己找工作,找对象。所以,她不拒绝他的挑逗,不回避他的骚扰。

面对家里这种情形,魏兰心理滋生一种痛苦,一种无奈:结婚几年了,自己一直没有怀孕,谁会喜欢不下蛋的母鸡呢?父母早亡,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能把她赶走吗?她只能偷偷地流泪,她恨自己肚皮不争气,同时她也恨妹妹轻浮虚荣,恨丈夫贪色自私。她怎么办?她越是监督他们,心里就越是莫名地恐慌,也莫名地矛盾。虽想阻挡,有没有勇气。虽想大闹,有没有胆量。时间长了,她变得麻木了,在这个家里,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吗?他们旁若无人的表演,是故意给自己看的吗?

农历七月十五,魏兰回老家给父母烧纸钱。农村的风俗是祭祀的人,不能进其他人家的门。尽管乡亲们喜欢这个贤惠的女人,愿意邀请她去吃饭,她还是尊重老家习惯,匆匆去有匆匆回来了。就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她看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汪哲衣衫不整地从魏红的房间里走出,眼里闪烁着游移不定的狡黠的光。魏兰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知那里的勇气,上前一脚踢开房门,只见妹妹,头发蓬乱地缩在床角,下意识地用衣裙紧裹赤裸的身子。

这事发生之后,很快,魏红就如愿以尝了,她由一个乡下丫头变成了医院里的护士。上班的第三天夜里,汪哲以交代工作为由,把魏红叫到办公室。她此时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神,只低头看他一双发亮的皮鞋,这毕竟是单位,他要干什么?

“你,你,想成为正式工吗?”

“?当然想。我只能拜托你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帮办好?”

他笑而不答,突然用双手抱住她的细腰,把自己颤抖的嘴唇压在她那鲜红欲滴的美唇上,她依顺着他,他边吻边搂,一次比一次疯狂,直揉捏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抓住时机,假意挣扎,双手顶住他的胸部:“你什么时候给我办好?你说啊。你说啊。”

她句句紧逼,他无心回答,急迫地要脱她的衣服。她双肘支撑着,死死顶住,盯着他的表情,要他答应。他的眼睛灼灼放光,若黑夜里的饿狼。他再一次用力,有些喘不来气:“上一次的好是让你姐给搅了,我悔断了肠子,今天,你一定要满足我。”

“?你先答应我。”

“我答应,你帮我按排工作,找对象。”

于是,魏红像小绵羊一样,钻进这条色狼的怀抱。

没多久,汪哲带一位叫邵嵘的男青年来家里。这个邵嵘单纯老实,他还没有经历过欺骗,错杂和矛盾。也不知世界上还有阴谋和伪装。所以,一听到汪院长要请他到家里玩,扔掉手中的篮球就来了。一进门,汪院长慈祥的拍了一下他肩膀:“年轻有为啊,是国家的栋梁,是又红又专的接班人啊。结婚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对象呢。”

“哦,那我给你介绍一个,给面子吗?”

邵嵘的心震了震,憨憨地笑着。

“我和你爸爸是老朋友,哈,我们俩家人都是老实人,结个亲戚,做个亲家最合适啊。”

“?汪院长,你别开玩笑了,我”

“你看我的小姨子魏红怎么样?”

邵嵘的脸刷地红了,他认识那个魏红,她美如天仙,那敢奢望她来做老婆。他低声地说:“汪院长,你别开玩笑,她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的,其貌不扬的小人物啊。”

“哈,哈,哈,这么说,你,同意啦,魏红,出来。”

随着一声呼唤,那花枝招展的魏红,从里屋走了出来,故作害羞的向他点了一下头。

邵嵘的心彭彭地跳着,不敢正视她,但又不能不看她。她闭月羞花的容貌让他痴迷,她明亮热烈的眸子让他陶醉。他突然冒出一句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她真如仙女下凡啊。”

很快,他们就领了结婚证,成了一对夫妻。

那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魏红生下文泉,刚好满月的那一天,家里发生了一系列不幸的事情。父亲遭人陷害,跳楼身亡,母亲也跟个去了,姐姐也患了胃癌。

魏红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用青春和贞操换来的幸福,转眼间土崩瓦解了。痛苦像潮水一般一瞬间将她吞没。她扑到在地,撕心裂肺般地哭着。

她哭了三天,想了三天。

她不想欺骗自己。她真的不想跟邵嵘去穷山沟去养猪养鱼,干脏重农活。

她要重新选择。

谁叫他父亲不遵纪守法呢?她咬着牙,她要与他离婚,她要丢掉那个本来就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魏红的选择完全出于无奈吗?邵嵘不想想下去。他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既然命运是这样安排的,还有必要去解释,去哀求,去留恋,去存一线希望吗?那个细雨飘飘的早晨,他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毅然坐上开往槐岗镇的汽车。在那偏僻的枸杞村,他做爹做娘,历尽艰辛,尝遍苦难,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把文泉养大成人。

2

那一日,丁宝生带着发烧的文泉,来县医院就诊,来给文泉打针的正巧是魏红。她在登记簿上看到了姓名和年龄时,心像擂鼓一般,她想立即去看孩子,她又不敢,百感交集,万千思绪,一瞬间,搅得她六神无主,心力交瘁,老天啊,我该怎么办?我前世究竟作的什么孽,你叫我面对这么多尴尬?当丁宝生来喊她打针时,她才从茫然中回到现实,她立即镇静下来。

她强装笑脸地走进病房。这就是我孩子?他已经这么大了。再定睛一看,她如五雷轰顶,多少年的预感,终于被证实,她不禁周身的热血澎湃,澎湃着直冲向脑门这孩子的眉毛,鼻子,多像汪哲啊,他哪里有邵嵘的影子?

她,颤抖着,她,不能拆药瓶,不能抽药水,不能打针。

丁宝生死死地盯着她看。邵嵘曾给他看过魏红的照片,他认出了,她,就是文泉的妈妈,是的,应该没错。

恰在这时,一位医生过来说:“魏红,这孩子病得不轻,你要多注意。”

魏红,她就是魏红。

丁宝生再也压制不住自己:“你是魏红吧?这孩子是你和邵嵘的孩子文泉。”说完了,他感到莫名其妙,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魏红的人品难道还不了解吗?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找不到答案。

丁宝生的话,让魏红吓得半死。这个像汪哲的孩子,要是在医院一传开,长舌妇的舌头,会像刀子一样,杀死她;长舌妇的吐沫会像海水,淹死她。天啦这节骨眼上,你想揭露我?你想叫我走投无路?于是,她脑羞成怒,狗急跳墙,兽性大发,举掌向丁宝生扇去,嘴里还叫着她重复了几年的那句话。

文泉病愈出院的时候,在医院的门口,正好让汪哲碰到。当时汪哲的眼睛一亮:这孩子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他是谁?在哪里见过?哦,他的眉宇之间的那股灵气,不正和自己的儿子汪飞的一模一样吗?可是,我的可怜的儿子,在一次打斗之中,被打死了,打死了。他恨他的前妻,他恨她管教不严。本来,每个星期天,他都会瞒着魏兰把儿子约出来,坐在公园里,欣赏蓝天白云,鸟语花乡,蜂飞蝶舞。他还给他很多的零花钱。可如今儿子命丧黄泉,死不回生,什么金钱啊,什么荣誉啊,什么理想啊,什么职责啊?通通都是狗屁,我要儿子,儿子是我的根,是我汪家不断的血脉。

汪哲毕竟是聪明人,他感慨了一番,突然快速向医院跑去。

他看到了登记簿。看到了那孩子是魏红生的那个孩子,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禁不住地叫了一声,周围的人瞪大眼睛,不知为何,但也不敢追问,因为他是一院之长啊。

他简直发疯了。他要打锣,他要高呼,他要放三天三夜的鞭炮,他要向全世界宣布:汪哲还有儿子。是幻觉吗?是做梦吗?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这不是梦,这是现实。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策划,怎么巧妙的把孩子转移到自己身边。

他回家,温和地把手搭在魏兰的肩上:“魏兰,我想申请调动工作,你同意吗?”

魏兰受宠如惊:“你怎么这样抬举我啊,太阳从西边出啊?”

“我们是夫妻嘛,有事当然商量啊。我想调动。”

“为什么调动啊?”

”当然是为了你了。”

“我?”

“我们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嘛,我现在想把魏红和邵嵘的孩子领养过来,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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