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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州纷乱 夏忧身世

三州大战,魔绝老人以一敌二,同归于尽在那战场后,魔绝老人掌管的宗门——血宗,便一蹶不振。 因为魔绝老人的五位亲传弟子,除了老五夏垕还年轻,被留在了宗门看守以外,其他四人均战死。 而后,魔州内其他散修便组织了名为“万魔宴”的洗劫,声势浩大。 万魔宴中有一人,实力最强;其也是组织者。 火魔王——莫灭 ,冲虚初期。 不少原本实力强劲的宗门,但中流砥柱都战死后,实力急速下降;这种宗门最先被“万魔宴”盯上。 那一年内,魔州生灵涂炭,宗门与散修之间争斗不止,血流成河。 血洗、掠夺、奸灭、焚毁,是过程也是结果。 其中就包括血宗。 那天“万魔宴”来席,夏垕组织弟子拼死抵抗,但护宗大阵被莫灭暴力破坏。 夏垕仅是清虚后期之境,即使拼死抵抗也阻止不了弟子被杀,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莫灭,慢悠悠地进了藏经阁,夺走造化后,还毁坏了此地。 于是其催动血魔诀,以自爆血婴根基为代价,将莫灭杀的仓惶而逃,而来不及走的散修更是被当场诛杀。 只是传闻,最后血宗全宗战死,唯有一个夏垕,还疯疯癫癫的留在那里。 再之后魔州几大势力下令,魔州因得血宗宗主庇佑才得和平,所有去挑衅血宗的人就是与他们作对,这才平息了纷争。 ———————— 画面一转,时间回到两年前。 魔州,乌沙郡。 绿荫山脉,一处荒地。 此处原是魔绝老人掌管的宗门,血宗。 如今主殿破毁,道阁崩坏。 原先的藏经阁此时封印也被破坏,里面遭人洗劫一空,倒在地上,长满了青苔; 方圆十里的树木甚至被连片斩断。 此处已经不复当年风采,其内杂草乱生,建筑残壁破败不堪。 广场中有一个座宏大的石体雕塑,雕像下,有一小碑,上面写道:血宗宗主,魔绝子——万尽,字又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个中年人穿着破旧的血宗白色服饰,但是极为干净,双手拿着一个枯树枝做的扫把,正在打扫宗门。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时不时流下涎水,嘴里嘟囔着什么。 “血之始来,本为其胎,上得乾坤,下易为亥” 旁边一个小女孩身材瘦弱,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虽然也是布满灰尘,但是仍盖不住她那绝妙容颜。她就静静地牵着他的衣角,紧跟着他,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造吾身躯,铸吾心宅,结吾毛发,成吾形态。” “怎么老是这两句”女孩吐槽道。 此时三个穿着破旧不堪的人,从旁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这些人是魔教的散修,平时聚在一起就抢掠落单的人。 毕竟在魔州,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 “老大!你看那里,有一个好漂亮的女的!” “桀桀桀,我还没弄过这么嫩的,过去看看。” “上!”为首的红发男子说道。 “走。”另外两个一绿一紫的青年也附和道。 三人走向在石像之下打扫的二人,此时疯癫的中年男人正一步三叩首后,虔诚地擦拭着石像,石像极干净,没有污尘,毕竟这是他最虔诚的地方,石像的人也是他最敬爱的师傅。 三人看见石碑上的字,皆是有所震惊;毕竟之前几个宗派传出话来,不得挑衅血宗。 但红发男子不甘心,看着这疯癫的老头,心一横,说:“怕个鸟!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挑衅,我们只是找这女娃说说话。” 心想反正老头也神志不清,我们把这女孩抢走了跑,他都不一定能意识到。 随后快速出手,一只手盖住其嘴,一手揽住腰,一把将女孩抱住准备跑路。 此时女孩惊慌不已,一口咬住其手,那红发男子吃痛,抽回手掌。 而女生此时大叫:“父亲!救我!” 红发男子害怕地看向那个中年人,结果他却还一直低头祷告,继续擦拭着石像,似乎听不见周围声音。 半晌红发男子反应过来,说到:“哈哈哈哈,你父亲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聋子,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随后一巴掌直接打在女孩子脸上,女孩吃痛,直接跌坐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愤怒地看着他。 “敢咬老子。”红发男子面露凶色的看向女孩。 “过来帮我按住她。” 此时二人,看到这一幕,也放心地走了过来,帮助红发男子按住了女孩,欲行不轨之事。 女孩眼里绝望,拼死挣扎,嘴里喊着:“父亲!救我!来人啊!救命啊!” 而空荡荡地回声就是最好的回应。 “哈哈哈,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帮你。” “嘿嘿,大哥,这妞不仅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啊~”绿发青年按住女孩的身体,还不停在身上乱摸,随后一脸陶醉地说道。 “大哥,你吃完肉也要给兄弟们留点汤啊。” “哈哈,好,等我玩完也给你们爽爽,先帮我按好她!” 此时女生的嘴被紫发青年死死按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绝望地眼神正愤怒地盯着他们,眼泪从眼角流出。 正在红发男子残暴地扯女孩的衣物时,一直祷告的男人回过头来,看见这一幕,眼神中恢复了一点清明,随后大叫一声:“夏忧!”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随后男人握紧拳头冲来,绿发青年回身一踢,男人直接飞出几米,嘴角有挂着血,身上那原本白净的袍子也沾上了泥土,随后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继续冲向三人。 “哈哈哈,原来已经是个废人了,绿仔,把他打到站起不来,我要让他看着他女儿和我行欢。” 绿发青年兴奋不已,对着男人丹田位置重重踢了一脚,男人直接口吐鲜血,蜷缩在地,面部狰狞。 随后绿发青年一拳一拳打着其面庞,不多时脸上便青紫相加,血肉模糊,眼睛一边闭一边半睁,男人意识模糊,仰天吐血,接着被绿发青年拎起,扔在了女孩旁边。 两人相反而躺;男人头倒向一侧,正好是夏忧地方向。 男人眼神逐渐模糊,开始念叨之前重复的口诀:“血之始来,本为其胎,上得乾坤,下易为亥” 夏忧在看见父亲被揍的时候,就已经剧烈反抗,可还是被紫发青年和红发男子钳制死死的,只能看着父亲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造吾身躯,铸吾心宅,结吾毛发,成吾形态。” 夏忧已经停止了抵抗,任由红发男子在其身上乱摸,随后红发男子病态地笑着,满意地享受此场景,开始褪去自己的衣物。 弱肉强食,就是如此残酷。 “上通泥丸,下抵会阳,阴向阳生,所谓元阳\" 听到父亲接下来的话语,女孩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但偷偷运起功。 “阳向阴生,所谓元阴(婴),以血养之,乃是血婴。” 此时红发男子刚好脱下裤子,正准备侵犯女孩,女孩突然双眼通红,再然后他就发身体里的血液正被强行抽离出来;随后一晕,直接倒在女孩怀里。 此时紫发青年也是一愣,嘴上邪笑,心里想着大哥怎么还没进去就出来了,是不是不行啊?还整天在他俩面前吹嘘自己的生猛。 ———— 而不远处一个老人也是缓缓踱步于此,记忆中的恢弘建筑在脑海读取,随后与如今的残垣破壁重合在一起。 不免有些唏嘘感叹。 建筑之下,一座石雕前,似乎是有几个登徒浪子在猥亵一个女孩。 宽大帽檐下,发出一声疑惑。 “咦?” ———— 突然红发男子猛地被夏忧一脚踹飞,随后夏忧抓住紫发青年,紫发青年大惊,随后感觉自身血液开始被强行抽离身体。 随后猛地一挥,挣脱开女孩握着的手,赶紧后撤几步,站在绿发青年旁边,一人检查着红发气息,一人戒备得看着夏忧。 此时夏忧管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形象,直接抱着男子,摇晃着他身体。 “父亲!父亲!” 但是男人仍昏迷不醒,气息也逐渐变弱。 二人面露凶色,事已至此,必须杀人灭口了。 同时跃起,凶猛出手,准备击杀女孩,女孩闭眼,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突然黑袍老人瞬闪到女孩面前,抬头看向两个青年,下一瞬,二人直接消散,成为飞灰。 女孩抬头,看见黑袍老人出手相助,抓住黑袍人的衣角,哭道:“求求前辈出手救救我爹爹吧,他快不行了,我们是血宗弟子,家父是魔绝老人的亲传弟子,求您看在老祖的面子上救救我父亲,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女孩立马重重磕头,头上也磕破了皮,流出血,地上一块血迹,触目惊心,这求人态度不可谓不卑微。 女孩最后用力一磕,不再起身,只是嘴里弱弱地说出:“求求前辈,救我父亲 ” 黑袍人看着男人,袖袍一挥。随后男人脸上的伤恢复如初。 男人缓缓睁开眼,从下往上看见了帽檐下的脸,随后开怀地笑起来。 黑袍人则忧伤地说道:“老五,何至于此啊,如今被毁了根基,这般活着。” 男人笑着突然咳出血,如释重负地说到:“血宗弟子,当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我一直相信师父的本事,不会死于战场,如今是我对了,哈哈哈。” “师父,那群散修实力太强了,我们的护宗大阵挡不住那莫灭。” 男人蜷缩着身体,开始讲述着最不愿意回忆的画面。 “那莫灭夺走藏经阁里的宝贝后,看我们如此挣扎,便将宗门毁得一干二净。” “弟子、长老们都死光了,几个嫂子们不愿受辱,也用自爆来殉情,我不得已献祭了自己的血婴,才逼退他们。” “师父,我…尽力了,但还是没能守住血宗,我我对不起四位师兄。” 黑袍老人坐着,温柔的将男人抱在怀中,轻拍着男人的背。男人边说边哭,像是做错了的孩子。 男人收拾了下情绪,继续道:“师父,我给血宗留了火种,她叫夏忧。” 对着旁边得女孩一笑,抬手招来。 女孩赶忙跪着挪了过来,扶着父亲的手,蹭着自己的脸。 男子宠溺地看着女孩,似乎是从其容貌里看见了他最深爱的女子。 “她是我当年与锦溪所生,违抗了师命,还望师傅不要怪罪于孩子\" 男人突然面色痛苦,似乎感受到了生机即将流逝。 “夏忧,你母亲早就给你取好了字,本来让我在你及笄的时候再告诉你的,恐怕我已等不到了,提前和你说吧,叫爱月。” 随后男人喘着粗气,缓缓闭眼细语道:“师父,我想师兄们了,我去了。” 黑袍人静静的看着男人闭上双眼,叹了一声。 ———— 清风烈日,夏垕九岁。 那一日夏垕正式被选拔成血宗亲传弟子,宗门大庆,为其喝彩。 此时宗门内堂,正在举行拜师礼仪,长老位八人坐于左侧一排,右侧摆着五张位置,其中前四位已经坐了人。 上座的人都笑着看向少年,而门外弟子皆是羡慕地看向内堂的那小小少年。 堂前,司礼喊道:“礼成!” 最顶上坐着一人,平静面容,此刻嘴角噙笑,黑发及肩,伸手一挥,司礼继续喊道:“赐座!” “拜谢师父。” 夏垕恭敬行礼。 随后坐上右侧第五张椅子,对着前面地四位师兄爽朗一笑,四位师兄有的好奇,有的笑着回应。 。 。 白雪皑皑,夏垕十岁。 “师父!师父!” 门外传来童稚地声音。 夏垕冲破书房门,看见在喝茶的师傅,跑过去连忙抱住撒娇。 “你看,我血功第一层修炼成功啦!” 其手心里的血影婴儿,栩栩如生。 “还真是,不错。”万尽笑着说道,随后宠溺的捏了下夏垕的脸,突然严肃道:“下次进房间不敲门,我让大师兄罚你去砍树!” 。 。 秋黄叶落,夏垕十二岁。 “老五,你怎么又惹你师父不高兴了?被罚在这练剑?” “四师兄,呜呜呜,这血功三层怎么练啊,好难,我不会” “不急,四哥先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卤猪蹄。” “真的吗?太好了!四哥最好了!” 夏垕开心地搂住四师兄,蹦蹦跳跳。 。 。 春意盎然,草长莺飞,夏垕二十岁。 “哈哈哈,老五,不错啊,不仅突破了这血功第五层,实力也突破到了清虚境界。” “三师兄,听说大师兄和二师兄下个月同时举行婚礼啊~” “对啊,听说两位嫂嫂是师父特地上门提亲的女子,想来必是不差。” 二人望着湖面上,两只白鹅交颈,一脸羡慕。 “欸我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 婚礼当天,各门各派都来贺喜,全宗接待来宾,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连师父都开心地多喝了两杯。 红烛闪耀,囍字当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你们看,师父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四师兄率先出口。 “大哥二哥好幸福,这大嫂二嫂长得太漂亮了。”三师兄也笑着说道。 “我也好开心。”夏垕说道 “来,干一杯。” 三人一起举起,碰了一杯,随后豪饮一口。 。 两对新人在拜完天地后,便在众人地哄闹下,进了洞房。 夏垕从大哥洞房里退了出去,酒劲未散,摇摇晃晃地就撞到了一个姑娘怀里。 感受着脸上地那团柔软,少年赶紧退后,对女孩抱歉行礼。 男孩唯唯诺诺,女孩面红耳赤。 “锦溪,走吧。” 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女孩急忙离去。 只剩少年留在原地,重复着:“锦溪锦溪。” 。 。 。 圆月当空,此时夏垕二十五岁,正跪在堂前。 而四位师兄站在师弟前,苦口劝说。 “老五,你怎可如此糊涂?前两年你刚突破了到清虚中期,师傅还高兴你天赋异禀,如今你却与那月宗女子勾搭,被师父抓了现行?” “五师弟,你糊涂啊,师父前段时间才为你与那欢宗宗主定下礼数,将那欢宗少宗主许配给你,你怎么就” “五弟,你平时最得师父喜爱,怎一时糊涂就” “师兄们,不必多说了;我与锦溪情投意合,生死与共;徒儿不孝,请师父成全。” 夏垕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长跪不起。 屏风后的宗主,沉默不语。 。 。 。 寒风凛冽,如鬼哭般呼呼作响,此地极阴且荒芜。 此时夏垕已经三十三岁。 “小师弟,你已经自罚软禁于这问罪崖八年了,还是不肯认错吗?” 大师兄与夏垕对坐,夏垕摇了摇头,意志坚定,身躯打颤,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 这身体早已被风刮出了千道细微的风刃,深入骨头里的寒阴,让人不寒而栗。 “欸,师父已经向那欢宗退了亲。” “你跟我走吧。” 夏垕知道后如释重负,随后一头栽倒在大师兄怀里。 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欸,你和师父一样,都是倔脾气。” “倒是难为你了,在这鬼地方呆了八年。” 大师兄疼惜的抱起师弟,走出了这问罪崖,来到一处静地养伤。 。 等再次醒来,便是三月之后,因为自己得益于问罪崖的阴气淬炼,竟是意外的突破至清虚后期,师兄们见到师弟,也是开心地慰问起来。 夏垕也了解了八年内发生的事。 师父在这五年前突破到冲虚后期,被推举为魔州盟的盟主。 三日后,魔州盟便要与那灵洲会和天阴宗决一死战,到时候会留下夏垕看守宗门。 。 再次见到师父,是三天后的出征仪式。 魔绝老人温柔地看着夏垕,拍了拍其肩膀,说道:“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若是真有如此毅力去喜欢她,那师父肯定是成全你的,等到此次得胜归来,我会为你去说这门亲事。” “师父”夏垕深深的对自己师傅行了一礼,随后目送其离开。 。 五日里,夏垕都守着灵堂内众人的本命灵牌,彻夜未眠。 突然,底下一阵阵星光破碎,再之后,四师兄、三师兄、二师兄,最后是大师兄的灵牌,一个接一个的黯淡,随后裂开。 夏垕几乎快疯掉,这些与他从小一起生活的师兄,敬爱的师兄,此时却一个接一个陨落,心里的无助感油然而生,眼泪不自主地流了出来。 不过数息,魔绝老人的灵牌也突然灵光黯淡,再然后是爆发出亮光,最后突然炸开。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夏垕大叫,随后精神崩溃,晕了过去。 。 。 正魔大战的消息很快传了回来。 血海尸骨,惨烈战争!活下来者,十不存一。 血宗宗主魔绝老人以一敌二,同归于尽在了那战场。 双方斗得两败俱伤,听说皆是祭出杀招。 。 。 随后一个月,夏垕在长老们的劝说下,平复了悲伤情绪,准备继承血宗宗主之位。 而夏垕也是联系上了月宗的月锦溪,希望能携手共进,待得自己为师父守孝三年后,娶她入门。 只是这一次,等来的不是锦溪。 一位重伤垂死的老人,当其到达血宗宗门前,刚好咽了气。 其牵着一个孩子,以及一封玉简。 。 玉简乃是记音简,可以记录声音,传递给对方。 夏垕打开记音简,锦溪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夏郎,我很开心你如今已继承师父衣钵,并能将我娶进门;只是事与愿违,此时万魔宴散修已经攻入我山门,我如今身为代掌门,自然得维护宗门颜面,不得让人践踏,只是此事十死无生,怕是要负了你的期待。” 此时从背景声音里,隐约传来战鼓声。 “你为了我受了八年寒罪,但现在我却要与你分别,我对不住你。” “八年前那一晚,我将身心都托付于你,一年后我生下了她,她如今已有七岁。” “我给孩子取名叫夏忧,本意是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要忧伤。” “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 “她的字我已经取好了,等到女儿及笄的时候再告诉她。” “爱月;正如你爱我,我亦爱你。” “夏郎,我爱你。此生有你,足矣。” 随后传来打斗声,以及尖叫声,再然后声音便结束了。 。 。 。 一年后,万魔宴袭击血宗。 “敌袭,敌袭!”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众弟子乱作一团,被吓破了胆。 “众弟子勿慌!随我布阵!结护宗大阵!” 夏垕沉稳出声,随后偏头对一长老说道:“快!先将忧儿藏到秘宫里!” 天上传来阵阵鼓声,乌云里探出脑袋。 近千人围攻数百人。 底下弟子结出一道覆盖整座宗门的阵法,只是之前大战已将精锐尽数调走,如今几乎都是新人,在诸多强者的围攻下,很快屏障就支撑不住了。 为首一人满头飘逸红发,犹如烈焰随风燃烧,此人正是莫灭。 其看得屏障已是摇摇欲坠后,一步跨出,使出法术,召出一个百丈火拳,轰击在屏障上,众弟子、长老皆吐血,跌坐在地。 屏障破碎,莫灭移步至藏经阁,随后开始破解封印。 夏垕愤怒上前,却被几个散修高手硬生生堵住,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自己孤军奋战毫无办法。 莫灭终是破开封印,随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而漫天散修则开始血洗宗门,弟子们有的溃逃,有的尖叫,但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长老们看见自己弟子被杀,宗门被践踏,纷纷开始自爆,各拉了几个倒霉鬼垫背。 而有的魔修极淫,将女修士战胜后,便要开始行欢。 自己的嫂子不堪受辱,为了清白,自爆当场。 夏垕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而莫灭走出藏经阁,看到血宗如此顽强抵抗,竟然通过自爆,让他们有了不小的人员伤亡,于是便出手,直接将血宗楼阁、藏经阁、各建筑一一摧毁。 看着自己待过的地方被敌人如此摧残,夏垕直接爆发,献祭出了自己的血婴根基。 他知道,即使自己以后变成废人,也不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将宗门摧毁。 正当莫灭出手,一道火拳即将打碎广场的血宗宗主石像时,他出手了挡下了攻击。 献祭了血婴根基的夏垕,此时实力在冲虚初期巅峰,在场所有人都有极大的压迫,夏垕知道自己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于是与那莫灭战在了一起。 激烈大战,空中只见响声,不见其影子,莫灭交手后,知道自己不是此时夏垕的对手,于是全力防御。 二人一攻一守,但见夏垕突然双眼消失,随后两个眼珠瞬间出现在莫灭背后。 夏垕念道:“血眼术!” 背后两个眼珠突然变成百丈大,眼中射出红线,瞬间穿透莫灭的身体,莫灭躲闪不及,被射线正中腹部,随后腹部立马出现两个血洞。 莫灭口吐鲜血,立马手中掐诀,随后变成一团火烟,爆炸开来! 火云遁! 莫灭居然重伤后逃走了! 而底下那些散修看到此景,破口大骂其败走遁逃,随后那群散修准备快速离开。 此时夏垕上升到高空,看着底下死绝的弟子、长老们,也感觉到即将枯竭的力量,随后手掐诀,嘴中默念咒语,准备将入侵者都诛杀在此。 “血之始来,本为其胎,上得乾坤,下易为亥。” 悠悠的声音回响在半空,像是死神的镰刀。 “造吾身躯,铸吾心宅,结吾毛发,成吾形态。” 而底下,所有人鬼哭狼嚎,加速逃跑,他们知道一旦声音停下,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上通泥丸,下抵会阳,阴向阳生,所谓元阳。\" “阳向阴生,所谓元阴,以血养之,乃是血婴。” “婴生血载,乃吾血功,婴祭道崩,天可戮哉。” 夏垕猛地撑开四肢,一道红光自其会阳穴波动散开,瞬间扫荡了十里内的所有活物,并继续向外延伸,只是速度稍稍慢了一些。 而当有人被红光扫到的瞬间,就直接变成一滩血水;跑在前面的人回头看见后面的人变成血水,更是哭着向圈外跑去,只是红光极快,数息间便也扫过他们。 红光蔓延至三十里后,终是停了下来,而所有参与血宗洗劫的人,除了两三个有极强遁走法术的散修,其他人都已死在了这里。 而夏垕也从高空坠落,砸在散修和弟子叠起的尸体之上。 一时间死寂弥漫了整片山脉,约莫到了傍晚,一个八岁女孩从秘宫内走出,一脸迷茫的看着满地的尸体。 “父亲…” 。 。 。 这五年内,无人打搅这这片荒废之地。 而女孩正快乐的摘着树上的果实充饥,每次递给父亲,他都木讷的摇头。 正如六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说他是自己的父亲,并让后厨准备了丰富的菜肴给自己吃。 六年前。 女孩好奇问道:“爹,你为什么不吃呢?” 男人笑了笑,说道:“你爹我是清虚修士,在玉虚八层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辟谷饮露了,而且斩三尸后,已经没有口舌之欲了。” “屁股、引路?”女孩站起来,疑惑地将屁股对准男人,然后晃了晃。 男人笑了笑,解释道:“辟谷饮露,就是不进食谷物,只通过饮用朝露,便可以饱腹。” “哇!爹爹这么厉害!那什么是清虚啊?什么是斩三尸啊?” “呵呵,你娘真是什么都没教你,只想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明天开始,为父教你练功。” 三个月后。 “父亲!父亲!” 女孩兴高采烈的跑进书房,说:“你看,我血功第一层修炼成功啦!” 其手心里的血影婴儿,栩栩如生。 “还真是,不错。”夏垕笑着说道,随后宠溺的捏了下夏忧的脸,突然严肃道:“下次进房间不敲门,我罚你去砍树。” 此情此景,亦如当年。 。。。 此时女孩正带着父亲在溪边擦拭着身上的污垢,因为自己刚刚一不小心,让男人踩到了一旁的水坑,溅了一身泥。 “父亲,父亲。” 女孩回忆着之前父亲的宠爱,甜美的叫着眼前的男人。 而男人则疯疯癫癫的,时不时流下涎水,嘴里嘟囔着:“血之始来,本为其胎\" ———————— 画面一转回到夏垕咽气在黑袍人的怀里。 “叫爱月” 女孩看见父亲咽气,立马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不父亲!父亲!” 女孩剧烈地摇晃着男人的手臂,却毫无回应。 “是师父的错,师父对不起你们。”黑袍人喃喃自语道。 “不要不要!!”女孩苦苦哀求,伤心欲绝。 黑袍人看向女孩,温柔地说:“你父亲的根基受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也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样的毅力活下来,如此离开,也是解脱了。” 摸着女孩的脑袋,继续道:“我这一生无后,最在乎的,便是你那四位师伯和你父亲,你以后便随我修行吧。” 女孩背着身体,哭声渐渐微弱,随后抽泣地说了:“是” 黑袍人温柔地拍着女孩的背,安慰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女了,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 傍晚,一片树林里,夕阳透过树叶,将地上铺满倒影。 夏忧已经将父亲埋葬好,堆砌成一个土坟。 坟前立着块碑,上面写着:慈父—夏垕。 女孩跪着拜了又拜,随后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眼眶红了起来。 约莫半晌,似是做了某种决定,利落转身,牵住黑袍人的手,缓缓离开。 绿叶青葱,夕阳余晖,双人成行,斜影一高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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