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豪装模作样地往那菩萨雕像走去，伸手去拿。 “哎哎哎！”老汉急了。 那是菩萨呀！怎么可以上手？ “这不能看？”陈家豪问他。 不是说随便看吗？这么快就急了？定力不够呀！ 老汉苦笑：“可以是可以，但怎么能卖菩萨？” 陈家豪恍然，安慰道：“这有什么？乐山大佛都卖了，大叔您不知道吗？还有，拍卖市场上，大把的佛像拍卖。 甚至寺庙里面，那些玉观音、玉佛什么的，不也在卖吗？ 美其名就是花钱请回去，实际上跟买有什么区别？大叔，您不用太在意。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能看上，只是看这菩萨有点顺眼。” 被这一通安慰，老汉果然看开了不少。 是呀！谁说菩萨就不能卖的？ 他们寺庙都带头卖。 没理由他们寺庙卖出去后，就不准老百姓交易。寺庙卖给老百姓就是请佛，老百姓卖的话，就是亵渎神佛，那也太双标了。 而实际上，佛教就是这么双标，从古到今，一直都是。 有些事，它们能干，却劝老百姓不要干。古代，佛门藏污纳垢的事还少？杀人犯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这么炸裂的言论，也是没谁了。 因为吞占土地的事，历史上就发生过好几次的灭佛行动。 更不要说放贷之类的事了，反正多不胜数。 到了近代，和尚喝酒吃肉、泡妞、打人等丑闻更是层出不穷。 一次次刷新大家的三观。 乱世封山不出，盛世开门捞金，更是佛门的常规操作。 当然，不能否认有那么几家寺庙的和尚还不错，真有那么几位得道高僧，品行高尚，可那样的和尚又有几个？ “嗯！你能出多少钱？”老汉问道。 这尊菩萨，是他母亲的时候就开始供奉的，具体怎么来的，他也不清楚，没有问。自从他母亲去年走了后，这菩萨就没有上过香。 他自己是不太信佛的。 因为他亲眼看到有信佛的人英年早逝，而且还是花了很多钱在佛身上，最后佛还是没有保住那人。 不信归不信，但还是有点敬畏。 然而，刚才被陈家豪这么一说，彻底将那一丝敬畏之心也打消了。 陈家豪取下来，随便看了两眼：“普通木头雕琢的，但因为供奉的时间有点长，我出五千好了。 上次，我在寺庙看到开了光的佛像，也才八千左右，还是玉做的。” 陈家豪张嘴就来。 他是不懂鉴定，但你老汉也不懂呀！ 所以，随便胡扯就行了。反正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就是这么说了。 沈世杰假装看其他东西，实则差点憋不住。那件菩萨雕件，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胡杨木雕琢的。 众所周知，胡杨木耐旱耐涝，生命顽强，是荒漠地区特有的珍贵树种，对于稳定荒漠河流地带的生态平衡，防风固沙，调节绿洲气候和形成肥沃的森林土壤，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它的木质坚硬，耐水抗腐，历千年而不朽,是上等建筑和家具用材，楼兰、尼雅等沙漠故城的胡杨建材至今保存完好。 胡杨素有“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之美誉。 “才五千？那算了。”老汉有点失望。 陈家豪也不急，笑了笑：“嗯！随意，我也就是临时起意。” 得！见陈家豪不在意，老汉反而有种迫切感。总感觉，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连五千元都挣不到。 五千其实也不少了。 毕竟他平时一个月才挣那么两三千元而已。是的，他的月收入就只有两千多，好的时候超过三千。在他们这里，以他的学历等，已经算中等水平。 很多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月收入甚至不到两千元。 那些清洁工，才几百块钱一个月，干的活又臭又累。 “再加点吧！”老汉恳求道。 “老实说，这尊菩萨像，我母亲供奉了三四十年以上，反正我小的时候就有了的，五千真的太少。” 陈家豪想了想：“那就按照寺庙开了光的佛像价格走吧！八千，不行的话，我只好去寺庙挑了。” 其实，八千元想要在寺庙请一件开了光的佛像，那简直在做梦。 买一件挂在脖子那种玉佛、玉观音还可以，但开没开光，没有人知道，反正人家寺庙说的就是开过光的。 像这么大件的雕件，几千块真的想都别想，看看就好。 花钱请回去的佛像，哪个不是好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的。 否则，你以为人家佛门为什么那么赚钱？日进斗金？某个寺已经被大家干上市了。 “行，就这样吧！” 陈家豪心里欢喜，表面上却装作不在意，拿出手机，要给老汉支付。 “大叔，有微信什么的吧？打开收款码，我直接转给你。” “有，有的。”老汉熟练地打开微信的收款码。 等收到八千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卖了也好，省得以后每每想起有人出价，自己没有出手，最后砸在自己手里。 再说，自己动了卖菩萨的念头，也不好继续面对这尊菩萨像，总感觉这木头菩萨的眼睛在看着他，让他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 现在好了，让人带走，眼不见为净。 楚健笑而不语，那菩萨雕件是明代的物件，哪怕它的用料很普遍，也不止几千块呀！ 胡杨木的雕件稍微少见一点，不是主流的雕琢材料。但在大西北，这种木料，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可用之材了。 明朝的菩萨像，肩宽腰细，袒露上身，身姿婀娜，呈s型，璎珞、佩饰精密繁复。宝冠叶片作镂空状，正中叶片呈弯月形，台座为束腰式仰覆莲座，造型宽大，莲瓣宽肥，呈一周对称分布。 如果是其他佛像，则是面相丰润，细眉长目，高鼻，薄唇，额头较宽，大耳下垂，表情庄重而不失柔和。 “还看上什么吗？像这玉器，我奶奶曾经跟我说过，是祖上传下来的，让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卖掉。” 他也是信口开河，奶奶在他还没出世的时候就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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