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曹先生之死

孩子们看着曹先生打拳看得正入神时，曹先生收住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从墙角拿出一根光滑铮亮两米多长的双节棍，棍子，以快制快，以巧制巧。以刚克柔，以弱胜强。棍子在曹先生手里，如臂使指。一棍打下去，有似飞燕，轻盈无迹可寻。曹先生手中长棍上下左右舞动，犹如一条神龙盘旋，棍法迅猛无比，让观看的孩子们不自觉躲闪，望而生畏。只见曹先生手腕一翻，木棍犹如活物，怒吼着，只听到棍影破空之声，可谓无处不在…… 曹先生飞身打出一招，犹如山间猛兽，似猛虎出笼，凌厉无比，让人不寒而栗！ 棍子扫过长空，那一瞬间让孩子们惊叹得张大嘴巴，都忘了闭上…… 曹先生的棍法是以手腕为轴心，前后左右如运用腕力和臂力的技击之术。看他那一招一式，棍子似削铁如泥，呼呼生风，长虹贯日，似乎棍法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境地。 曹先生收棍，站定缓气，两只眼睛闪烁着炯炯有神的目光，高挺鼻梁，双唇紧闭…… 曹先生把棍子放回墙角，健步向屋里走来。 孩子们突然缓过神来，急匆匆溜回地道里。 孩子们蹲在地道里心像拉满的弓弦，谁也不敢大口吐气，生怕一张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会掉到地道里，心“砰砰”直跳，仿佛有个小兔子在心里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像飞鸟似的在天空中飞来 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自己的头上。 过了一会儿听到掉水声，柴草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孩子们一点点匍匐着向反方向爬去…… 孩子们机械的爬着，不知道爬了多久，听到小梦妍说：“子强哥我腿疼，爬不动了。” “别爬了，别爬了，都起来吧，曹老头子听不到了！”郑福说。 孩子们这才发现已经爬出好远了，大家急匆匆赶到屯子西头小树林的地道出口。躺到厚厚的树叶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郑福，这就是你今天给大家的惊喜吗？”展子强问道。 “不是不是的，我原来勘察出新的地道出口，是通老饲养员家的，不知道怎么的挖到曹老头子家了。看来我勘测的有失误啊，对不住了啊！今天大家都受到惊吓了，现在都回家休息休息。明天我勘察准了我们再干。”郑福歉意的说道。 “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今天没白受惊吓，我们看到了曹先生练武了，真是太厉害了，真了不起啊！”展子强满脸崇拜羡慕的神眼。 “我妈妈说走资派是坏人，不然怎么会吃小孩子的心呢？子强你怎么夸坏人厉害呢？坏人会武术那是更坏更危险的。”郑福提醒着大家。 “屯子里哪家小孩子的心被曹先生吃了？曹先生怎么坏了啊？那是你妈吓唬你呢，不让你同走资派的人联系，怕受牵连。你还真信走资派是坏人，还吃小孩子的心啊？”展子强问道。 “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是不会再去曹老头子家的地道口了，我怕被他发现，让他一棍子打死。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曹老头子的棍术是多么的吓人，一棍子能把我们全打死的。”郑福不服气的说。 郑福与展子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 “郑福哥，子强哥别争吵了，一个人好坏一看眼睛就知道了，妈妈说：坏人的眼睛冒着凶恶之光，好人的眼睛露着慈爱之光。那天去看看曹先生的眼睛就知道了。”小梦妍说道。 “对呀，你们看韩老医生和安智睿的眼睛就冒着坏坏的光，我妈妈的眼睛就露着慈爱的光！”展子勋说道。 “你们小孩家家懂什么屁光！”迎迎说道。 哈哈哈哈，大家都迎迎给逗得大笑。 展子强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家后干什么都心不在焉，脑海里都是曹先生练棍子的样子。深夜，展子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就偷偷摸摸穿上衣服，提上马灯，去了屯子西头小树林地道入口，点燃马灯，展子强向曹先生家地道口走去…… 展子强来到曹先生家的地道口，拨开地道口上的柴草，他看到屋里亮着煤油灯，爬出地道口，走到外层厨房与里屋的门前，从门缝里，展子强看到曹先生，在煤油灯下用毛笔在写字…… 展子强又偷偷的退回地道口，匆匆忙忙回到家中，躺在炕上像被烙的饼翻来翻去，眼前浮现曹先生的练棍身姿和写字身影：“走资派我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呢？”展子强想呀想，怎么想也没想明白，最后昏昏沉沉睡去。 次日，展子强只带了小梦妍去了曹先生地道口，观看曹先生练拳和练棍子。 展子强像是着了魔似的每天都去观看曹先生练拳和练棍子。回来还与小梦妍一起练对打。 有一天，郑福来找展子强告诉他，这他准确的勘察好了。终于找到新的地道口了。 孩子个个儿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经过几天奋战，郑福带领展羽家的孩子们挖通了通向老饲养员家的地道口。老饲养员家的地道与曹先生家的地道相通而且离得很近，所以上次才挖错了，挖到曹先生家去的。 老饲养员家的地道口也是在他家仓房里，正好在靠墙角的一只大兔笼子下面。 老饲养员家地道洞口打开一股兔尿臊味直冲进地道里，兔子拉的黑粪蛋儿也滚落到地道里。孩子们被呛得直咳嗽…… “子杰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在院子里喂牛的老饲养员问道。 “牛吃草声，兔子打架声，猫抓老鼠声，好多声音！”老饲养员妻子回答道。 “我没问你这些声音！”老饲养员说。 “那你问什么？”老饲养员妻子说。 “好了，好了！我不同你啰嗦了，我得去生产队队部了，子丰一个后生喂牲口我不放心！”老饲养员说着拿着马灯走了。 孩子们等老饲养员走远。一个个爬出地道口，对老饲养员家的仓房开始了“扫荡”。又在仓房中拿了好多小树棍儿…… 孩子们收获满满的回到地道里，急不可耐的开始了烧烤，地道里火光连连，浓烟滚滚，孩子们边吃着食物边感觉头晕，一个个都昏迷不醒了…… 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来到地道中，他把孩子们一个个从地道中连拉带托的弄到老饲养员家的仓房中，最后就差迎迎一个没有拉出，那人再次冒着浓烟回到地道中，当双手刚刚把迎迎托出洞口，地道轰然倒塌了，他的一只手还在外面整个身体却被埋没了…… “妈妈，不好了！咱家仓房里躺着好几个人，仓房还出了一个大坑。还有一只手！”春花听到轰隆声跑到仓房一看吓得大喊。 春花，子杰和老饲养员妻子在屯子里奔跑呼喊：“救命啊！快救命啊！” 生产队长和乡亲们来到老饲养员家，奋力挖掘，终于把埋在地道里的人挖出来…… 生产队长，走上前，用手擦拭那人满是血污的脸：“曹老先生，曹老先生你醒，快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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