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森垚坐在床边，手抚摸着柔软的被面，盯着那道没有关严的柜门缝隙。</p>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主卧的衣柜。</p>
他家里有一个挺大的换衣间，里面挂满了父母的衣服，还有几件他自己的。姐姐家里好像没有这个空间，所以两个卧室里分别摆放了一个衣柜。</p>
柜门敞开，里面清一色的女装。数量不多，每一季只有两三件，还没有汪森垚在学校挂着的运动服多。盛情楠的衣服呢？放在哪里了？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在次卧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盛情楠正背对着他换衣服。所以他的衣服都在次卧？</p>
卧室的门被敲响，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衣柜上的汪森垚吓了一跳，赶紧把柜门关好，喊了声“请进。”</p>
盛情楠刚换好家居服的裤子，还没穿上衣，手里拿着一套深蓝色的夏季运动服，好像是打算给汪森垚当睡衣的。</p>
“我差点忘了，你今天换药了吗？”</p>
“啊？”</p>
换药是不可能换药的，汪森垚今天从吃过早饭就没离开过郑梓铭的视线，下午直接被拉到了刑警队，他哪有那个时间？</p>
沉默的意思盛情楠了然，把运动服轻放在床头柜上，出去翻箱倒柜了。</p>
汪森垚盯着那套运动服发呆。他尽量不抬起右手，以期右肩的伤能早点好，可他现在穿的，和那套运动服，都是套头的。于是盛情楠拿着瓶瓶罐罐回来的时候，汪森垚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p>
“我的衣服都太大了，只有这套运动服是以前的。”</p>
听到盛情楠发话了，汪森垚迅速行动起来。他用左手把自己的T恤掀起来……然后就卡在了肩膀上，盛情楠上手帮了他一下。</p>
这可真刺激，心上人帮自己脱衣服？汪森垚低着头，侧过脸数自己的脚趾，眼神却总能瞟到盛情楠身上。盛情楠觉得弯腰太累了，半蹲在汪森垚身前。他只穿着背心，还是刚才特意穿上的，家里有别人的时候他觉得还是穿上些什么两个人能免于尴尬。白色的背心很贴身，毫不掩饰那流畅的肌肉线条，跟汪森垚比起来略显黑的皮肤看着很健康，稍一打量，露出来的肌肤上竟没有什么疤痕，这让汪森垚有点意外。</p>
汪森垚把左手撑在床上，抓着铺好的被子，这是个无意识的动作，他自己都没发现。</p>
专注帮病人换药的盛情楠没有留神眼前小鬼的心思，小心把绷带拆了一圈，才抬头看了眼汪森垚：“你确定要一直看着？”</p>
汪森垚的眼睛“唰”地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p>
他闭着眼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更小了，没有了那种属于成年人的目光，此刻在盛情楠的手下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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