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忻打开灯，伸手掸了掸床单，试图让这里看起来整洁一些：“老板免费给我的地方，不收钱。”</p>
这艰苦的生活条件，汪森垚一时说不出话来。</p>
“小时候家里条件还是挺好的，可能是那时候过得太好了吧，人这一辈子总该要吃点苦。”鹿忻脸上并没有太多对于当下的抱怨，相反他还笑着，“我爸说的。”</p>
谁不希望一生平安顺遂，这种话说出来，也不过是遭受磨难之后在自我安慰。</p>
酒吧从晚上7点开始营业，这个时间刚好是咖啡厅关门一小时后。鹿忻拿着吉他坐在舞台上，轻轻拨着琴弦，哼唱着一首又一首歌。</p>
汪森垚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来电的是盛情楠。白天他给盛情楠打了个电话，但是对方没接，估计是在忙。看来这会儿是忙完了，但是这会儿有点不巧。</p>
“姐夫？”</p>
耳机那边传来的背景音稍有些吵，盛情楠问：“你在哪儿？”</p>
“深夜。”</p>
“你们学校后门隔两条街那个酒吧？”</p>
深夜酒吧盛情楠是知道的，开在大学城，主要客人都是学生，消费不高。属于清吧类型，晚上有歌手驻唱，也多是唱些民谣风格的，相对安静。谁让它白天还是个咖啡厅呢？</p>
“嗯。”</p>
“等你回去再说吧。”</p>
台上坐着唱歌的鹿忻向这边看过来，汪森垚冲他笑笑。这两天汪森垚睡得都不太好，这会儿听着鹿忻的歌声，倒有点放松了精神，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p>
等他被鹿忻叫醒，已是名副其实的深夜了。酒吧还没打烊，但是鹿忻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汪森垚冲他摆摆手准备回宿舍，鹿忻叫住了他。</p>
“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这离学校不远。”</p>
鹿忻依然坚持，还找了个不容拒绝的理由：“我顺路。”</p>
“？”你顺哪门子路？你不就住在后面的杂物间？</p>
“你们学校北门斜对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p>
汪森垚被这无缝衔接的工作安排惊呆了，人又清醒了几分：“你打了几分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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