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男是女啊？”</p>
“都漂亮吗？怎么照片上有的很吓人啊？</p>
“都是泰国本地产吗？”</p>
“做手术得花多少钱啊？”</p>
“听说都活不了多久？”</p>
“真的能陪人睡觉吗？”</p>
“……”</p>
“人妖啊，问阿正啦……”魏涛笑着将麦克风塞回给阿正。</p>
肥叔的部门，年轻人居多，只有一个大姐带着十几岁的女儿，此时捂着孩子的耳朵，女孩奋力挣脱开：“干嘛，凭什么不叫我听？”</p>
客人们难得高兴，本来这段应该安排在去观看人妖表演的路上讲的，不过没关系，早讲晚讲都是一样的，阿正此时备受瞩目。</p>
人妖那套说辞早已烂熟于心，也不是每次非要讲不可，还要看什么样的客人，老年团几句话就能打发了，这个团多讲几句也无妨。</p>
从人变妖是怎样一个过程，妖的生活，表演生涯，再到令人瞩目的泰国之星，身价高到连大明星们都要望尘莫及……</p>
有人提问，有人议论，有人接受无能，有人漠不关心，阿正不疾不徐地最后补充道：“其实这都没什么，人妖只是一部分人另一种生活的选择罢了，他们和你我都一样，只是生活的方式不同而已。”</p>
车内的麻雀声小，却都叽叽喳喳。</p>
“妈，我要跟人妖照相。”</p>
“我不照，你自己照。”</p>
“阿正，你刚才说摸胸多少钱？”</p>
“合影20铢，摸胸50铢……听半天听什么呢，摸错了又没钱丢中国人的脸。”</p>
“哈哈哈哈……”</p>
单先生似乎睡着了，头枕在车窗上，沉沉地闭着眼，在一片笑声中，抖了抖睫毛，微微调换了一下姿势，继续睡着。</p>
呜呜的汽笛声缓缓地响起，窗外已是一条蜿长的河水，太阳失去了某些威力，温和地照在缓缓流动的湄南河上。</p>
终究还是错过了约好的那班轮渡，大家坐在码头为游客准备的座椅上，等待下一班船，三五成群地，女人们拍照、吃东西，永无止境地八卦着，男人们凑成一堆抓紧时间再冒颗烟。</p>
单先生独自靠在岸边的栏杆上，不知是在看混浊的河水，还是河上一节一节长长的拖船，目光沉沉，深邃幽远。</p>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单先生回过头来，阿正举着一听红牛饮料：“你尝尝，这个只有在泰国才喝得到，国内的不是这个味。”</p>
“多少钱？”单先生摸向书包，阿正忙道：“请你喝的。”</p>
单先生停止了动作，接过红牛，冲阿正一抬手：“谢谢。”</p>
阿正刚要转身，单先生又叫住了他：“阿正。”</p>
阿正走回来，望着单先生，却又很快地闪开了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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