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寻春道了声谢，伸手接的时候宴青川突然又开始犯贱，一连让他抓了几个空。</p>
郁寻春很无语：“你到底要不要借？”</p>
宴青川：“叫声好听的就借给你。”</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p>
龙居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水的凤凰不如鸡。</p>
忍字头上一把刀。</p>
郁寻春磨了磨牙：“怎么才是好听？”</p>
宴青川想了想：“好歹叫声阿宴吧，每次都是宴青川宴青川的，多生疏啊。”</p>
郁寻春张了张嘴，叫不出口，憋得耳根通红。</p>
他不吭声，宴青川也不吭声，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杵着，反正宴青川不着急。</p>
阿宴阿宴阿宴。</p>
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p>
郁寻春在心里狂打草稿，对着宴青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两分钟，后者率先败下阵来，忍着笑把笔记本递给他：“怪我为难你了。”</p>
“不是……”郁寻春从齿间挤出这一句，又说不出所以然，接过电脑黑着脸道了声谢。</p>
他脚步匆匆回到房间，房门一关，在屋里踱步两圈，对着空气：“阿宴？阿宴阿宴阿宴……靠，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啊！”</p>
他烦躁地抱着脑袋搓了两圈，顶着一头炸毛打开电脑，盘腿坐上床，将U盘里的曲子导进去。</p>
宴青川的笔记本相比网吧电脑在音频的处理上稳定了很多，不管他添加多少道音轨也不会出现让人崩溃的卡顿情况，工作起来效率成倍提高，等郁寻春回过神，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挪到了床下，身边乱七八糟散落了一地曲稿。</p>
临近上班时间，郁寻春简单地收整了一下便出了门。</p>
在路上他仍不断哼着旋律，指尖一点一点数着拍子，哼完一段就立马拿手机记下来。</p>
灵感稍纵即逝，下班后郁寻春也一刻不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p>
最后播放了一遍全曲，确认没有修改的地方，郁寻春满意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一扭头才发现窗外天光大亮，橘金色的朝阳从城市边缘跃出，闯进屋里的风卷起了地上散落的稿纸。</p>
郁寻春弯腰将地上的稿纸一张一张整理好。</p>
宴青川穿着家居服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打电话，看到郁寻春他抬手指了指餐桌，示意给他留了早饭。</p>
吃完早饭，郁寻春带着电脑出了门。</p>
在前台核对好信息，他被带进了棚。</p>
关上门，摘下帽子和口罩，郁寻春轻轻拨弄了一下被压扁的头发，将笔记本连上电子合成器，他租的这个录音棚在不包含录音师的情况下，九百块一个小时，工作室体量不大，地理位置偏远，棚内设备配置也属于中等。</p>
因此也便宜，他租了两个小时，一千八。</p>
离开工作室时，前台还询问是否需要帮他进行后期的混音制作，郁寻春拒绝了。</p>
问就是没钱。</p>
“郁寻春那个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有然后了吗？”</p>
赶在电梯关门前，匆匆进来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娱乐圈的八卦，郁寻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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