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地人

森罗殿的推想 白骨长老依然语气平淡：“是一些从未听闻过的神话故事，起初仅在市井茶馆流传，但这几天越来越广为人知。” 他冷静地转述得到的信息，包括元始天尊开天辟地，还有杨戬的各种神话传说。 二殿主的神色微变，若是真身在此，恐怕会露出惊讶之色。 “元始天尊创造了无数世界？杨戬劈山救母？挑山追日？这些怎么回事？” 二殿主的语气明显波动，惊诧之情无法掩饰，完全不明所以。 当然，他对这些神话故事持怀疑态度。 创造无数世界的天尊？ 简直胡扯。 思考两秒后，他直接发问：“白骨长老，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白骨长老回答：“初步分析，云渊城中流传的故事应是人为散布。对照逃回的弟子描述，神话的总部确实位于名为昆仑山的玉虚宫。元始天尊由杨戬亲口承认为主导，所以这些故事可能是神话组织造势的一部分，虽然目的尚不明，但有几个推测。” “说来听听。”二殿主语气恢复平静。 白骨长老说： “逃回的弟子透露，杨戬在战斗中展现的神通与众不同，不像普通的洞天境强者，像是完全不同的修炼体系。他的法宝众多，威力各异且强大，曾一鞭驱山。 这种情况，据我所知类似远古时期神只的权能。再联想到他和哪吒自称来自神话，他们可能是复苏的神只，正在恢复过去的实力。 云渊城中的传说也容易解释。据古老记载，神只能利用名为信仰之力的力量，需要普通人成为信徒。如果这个神话组织真的是复苏的神只创建的，他们很可能在为未来的现世打基础。” 二殿主点头：“如果这样，事情就复杂了。远古时期的神只吗？” 他压低声音：“远古神庭？” 白骨长老淡然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远古时代太久远，神庭的神只数目众多，我们只知道荒古天帝和六天君，其余的天君或金仙记载极少。 或许杨戬和哪吒是从神庭废墟中复苏的神只，毕竟至今仍未找到荒古神庭的遗迹。” “你认为可能性有多大？”二殿主谨慎地问。 白骨长老眼中鬼火闪烁，语气不变：“超过五成。如此一来，神话对我们的威胁将直线上升。但这或许是个机会。远古时代藏着大秘密，无论哪吒还是杨戬，展现的实力离让人畏惧还差得很远。我们趁机抓住他们，逼问荒古神庭遗迹的所在，抢在各大派之前抢占先机，或许还能找到对抗黑暗的方法。” “黑暗！”二殿主的声音低沉，流露出一丝忧虑。 他叹了口气：“二十万年前，黑暗大劫爆发，意图毁灭天地。若非荒古神庭挺身而出，六天君和荒古天帝浴血奋战，黑暗的源头才被暂时斩断，剩余的黑暗被封印在神庭内。否则，现在的东玄大世界早成废墟。 二十万年过去了，天地异变再现，大殿主隐约察觉黑暗将重现的迹象。此时又有神只复苏，总感觉预示着什么。” 白骨长老的语气依旧冷淡：“天地存一线，世界存亡与我们无关。但如果黑暗真要卷土重来，我们也需自救。神话或许是我们自救的希望。” 二殿主点头，又摇头：“话虽如此，但大殿主此刻在闭关，哪吒和杨戬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复苏的神只不清楚。万一他们的长辈也已觉醒，我们轻举妄动并不明智。” “那你打算如何行动？”白骨长老问。 二殿主想了想反问：“七殿主是否出关了？” 白骨长老眼中的鬼火闪烁，然后说：“还未出关，他正处于关键阶段。不过算算时间，也快了。” 二殿主冷笑：“那就正好。神话背后是否还有强者，或许有人替我们试探。等七殿主出关，第一时间告诉他两个弟子遇害的消息。 另外，派人留意杨戬的情况，但不要太紧盯着，只要知道大致位置即可。” 白骨长老点头，平静转身，突然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十二殿主应该是你的弟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二殿主呵呵冷笑：“只有活着的才能算我的弟子。至于担忧，急不来。” 白骨长老不再多言，加速离开了大殿。 二殿主化身的阴影悄然隐去，大殿再次陷入宁静。 “天气越来越热了。” 莫雨跟着哮天犬一路向东，天空阳光炽热，地面干燥，很久没有见到河流了。 这是他行走的第十天，已经走过十万里的路程。 身后的山川大地都消失在身后，来到一片平原地带，只是这里的情况不太好，正遭受干旱。 莫雨与哮天犬一同前行，目光不断扫视四周。干涸的土地上留下河床的痕迹，如今河流早已蒸发。 河床两岸散落着野兽的骸骨，一群像秃鹫的腐食动物在旁边尽情享用，苍蝇密密麻麻，在空中嗡嗡作响…… 莫雨的目光扫过一片散乱的白骨，皱了皱眉，隐约中看见有些老鼠在骷髅头中筑巢，以避炎热。城市的边缘，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 他瞥了一眼，正巧看到那些围着腐肉的秃鹫突然悲鸣，似乎在忍受痛苦，挣扎着想要飞翔，却纷纷扑腾着掉到地面，挣扎几下便迅速失去生机。 \"怎么回事？\"莫雨疑惑地微微一怔。 此刻，哮天犬骤然转身，对着那些死去的秃鹫狂吠不止。 \"嗯？\" 听到哮天犬的狂叫，莫雨心中一动，眉心的天眼无声开启，世界在他的视野中瞬间变得不同。透过天眼，万物的真实面呈现，腐败的野兽骨头，刚死去的秃鹫，甚至周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红色雾气。 若非天眼，这雾气无形无味，难以察觉。莫雨脸色微沉，这种雾气他熟悉，与那位瘟君身边的雾气源自同一源头。只是这里的雾气更稀薄，几乎无法感知，也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天眼缓缓闭合，他低声自语：\"终于找到你了。\"制止哮天犬的吠叫，他将它化作薄纸收入袖中。这里已被瘟疫之雾侵蚀，哮天犬的嗅觉已无法发挥作用。 能寻至此地，哮天犬已立下大功。不过，想到荒郊野地的动物尚且如此，莫雨心中不禁一沉，人族聚集的城镇村庄又会是怎样的境况呢？ 他感觉到这些死去的秃鹫生命力被剥夺，不知被何人汲取。八成可能与瘟君有关，他曾是荒古妖君，全盛时期能与神霄天君抗衡，令神霄天君都无法将其杀死，只能镇压。为了恢复实力，他可能会做出疯狂的事。 而莫雨也无法确定他如今的实力恢复到了何种程度。 目光扫向另一堆骨头内的老鼠，莫雨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没有采取行动。他的身影在干枯的大地上格外醒目，拉长的影子显得孤独。 当他走过一段距离，一只蹲在白骨眼窝里的老鼠如同人一般站立，望着他的背影，双眼泛红。紧接着，这只老鼠吱吱叫唤，其他尸骨里的老鼠纷纷跑出，同样发出叫声。 数百只老鼠分散开来，迅速朝一个方向奔去。 莫雨踏着干裂的土地前行，周围一片荒凉，农田废弃，阳光下奄奄一息。正值夏收季节，却不见田野里的人影。他的目光扫过，只见农田中两具尸体倒下，腐烂成白骨，不知是中暑还是感染了瘟疫。 莫雨静默三秒，未发一言，继续赶路。 向东走去，人烟渐多，脚下的小径显露出常有人走过的痕迹。不时能看到倒在路边的尸骨，穿着破旧衣物，三三两两。 莫雨简单数了数，仅数里之内就有三十多具尸体，死亡时间都不长，但在高温下迅速腐烂。他还看到许多尸体旁有乌鸦和秃鹫的尸体，这意味着这些人皆因瘟疫丧生，甚至连吞食他们尸体的动物也无法幸免。 唯有老鼠免疫，莫雨见到数十只体态异常硕大的老鼠围在一具尸体旁啃食，双眼赤红，见到人也不躲避。 又行一段路，前方小路上出现一条岔道，两侧并排坐落着房屋，大多是土坯房或茅草屋，布局无序，大致分为几排，显然是个村落。 村口，一具身躯倒在地上，看似村中之人，尚未死去，却气息奄奄。莫雨在远处微微叹息，他看出对方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难以挽救。 他并未尝试施救，因为他变身为杨戬，以战力闻名的神仙，虽出身玉虚门下，却不精通医理。何况瘟疫源于那位瘟君，是荒古时期的大妖，散播的疾病非同小可，修行者的丹药也无法治愈。 若他现在的化身是真正的凤凰，或许能以五德之力驱散瘟疫。可惜他不是，七十二变虽神奇，号称真假难辨，但五德之力乃凤凰最神秘的特质，只有凤祖才拥有全部，其他凤凰只能受益于其中一部分。 凤祖这样的大能者，不是七十二变所能模拟的，就如同猴子能变身如来，却并非真正的如来。七十二变所变，是类别而非特定个体。 因此，无法变身凤祖的情况下，变身为普通凤凰并无太大意义。同时，莫雨不清楚疫区究竟有多大，心中并不乐观。 目光微垂，他决定不干预这位濒死者，但眼底深藏冰冷。从未如此强烈的杀意涌动，瘟君，必须死！ 这时，村内走出三位身着白袍的年轻人，迅速跑向那位气息微弱的村民。三人蹲下，为首的女子不顾他身上的异味，迅速诊脉。 \"还有脉搏，你们两个把他抬进村里，记住别让他接触其他人，先放到村口的棚子外，用除厄丹化水给他服下。\"女子迅速吩咐两个年轻男子。 两人立即行动，抬着人往村里走。女子年纪不大，约十六七岁，神色严肃，穿着一身白衣，五官柔和，看上去很干净。 或许是长时间辛劳，她的脸上沾染了些许尘土，白衣也有污渍，但这不影响她的洁净。那是一种特别的气质。 \"他已经救不了了，你们不怕被传染吗？\"莫雨站在路口突然说道。 三人同时转头，这才注意到他。女子一愣，\"外地人？\" 随即她反应过来，转头道：\"你们快把人送回去，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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