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昔日入红尘

都市传说中常见的小把戏，曾经某个猴子最爱用来戏耍小混混。 化身东华帝君的莫雨自然也会。 来时的路上，他已经通过河阳市市长的视角了解了事情经过，也清楚该如何处理。 河阳市是三河宗硕果仅存的大城市，是他们门派的根基，绝不能放弃。 但现在，他要在城中发展信徒，将河阳市变为东华帝君之城，这与三河宗的利益产生了根本冲突。 无法调和。 既然如此，莫雨心中默默地为三河宗点了根蜡。 定住两名三河宗弟子后，他转头看向沐紫心，只见她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莫雨心中暗笑，他知道沐紫心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东华帝君的容貌与吕洞宾太过相似，难免让人联想。 他没有先打招呼，而是转向倒塌的大门，轻轻挥动长袖，释放信仰之力。 这是他首次运用信仰之力，却意外地得心应手。 神奇的一幕上演，时间仿佛倒流，坠落的石头、塌陷的泥土、倒下的牌匾和门檐纷纷腾起，瞬间恢复原状。 跪地的信徒目睹此景，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眼中，这无疑是神迹。 他们变得更加虔诚。 大门恢复后，河阳市市长的身影显现，他之前被困在废墟中动弹不得。 现在门口恢复，他挣扎起身，但伤势严重，三河宗大师兄下手狠辣，还触动了他的旧伤，生命在流逝。 见此情景，莫雨沉吟片刻，干脆再次朝天一挥手，体内剩余的信仰之力涌出，随后甘霖降临。 细雨滋润万物，甘霖落下，化腐朽为神奇。 雨滴中闪烁银光，如梦似幻。 在甘霖中，河阳市市长惊讶地发现身体的痛苦正在消失，伤势迅速恢复，他难以置信地握拳，断裂的手骨竟完好如初。 他一跃而起，身上的伤痛在甘霖下迅速消退。 不仅如此，他还敏锐地感觉到，在甘霖之下，自己的旧伤也在快速好转，当年受损的根基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 他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相信。 照这个速度，只需片刻，困扰他的旧伤就能完全治愈。 这一切，都只是眼前之人随手而为。 不，应该说是神更为准确。 不只是他，跪在神庙前的众多信徒也在甘霖下发生了奇妙变化。 “我的手掌，以前当保镖时被砍掉一半，竟然重新长出来了。” “我从未呼吸得如此顺畅，我的肺病，我的肺病好了。” “我的背不再驼了。” “我的肾也不疼了，真是奇迹。” “我觉得神清气爽。” 随着阵阵惊叹，数千名信徒的隐疾被修复，他们视此为神迹，更加虔诚地向莫雨下拜。 河阳市市长上前，真诚地向莫雨道谢：“多亏帝君及时降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甘霖渐弱，莫雨微笑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扩散，下拜者感到无形之力托起自己。 莫雨笑道：“念本帝君之名，黑暗中得见永生，魏市长你做得很好，今日本帝赐你《东华长生卷》，你可勤加修炼，日后河阳市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 他一抬手，一道金光化为文字没入河阳市市长眉心。 同时，这股力量中混杂了他的神力种子，河阳市市长成为了他的神眷者。 从此以后，无论何时，他的祈祷声都能被莫雨听见。 神力种子潜伏在他体内，会逐渐与他融为一体。若有背叛之心，立刻生根发芽，生死不由己。 这是莫雨新研究出的用途，调整了信仰之力与自身神力的比例，算是加强版。 河阳市市长感到一篇玄妙的功法进入脑海，仔细体会，觉得非凡玄妙，直指长生之道。 他倒吸一口冷气，深知这部功法的珍贵，长生，一直是修行者的终极追求。 即使是至尊，寿命也不过万载，寿终正寝，再无敌者也化为黄土。 整个东玄洲，拥有超越至尊境功法的门派屈指可数，只有那些自远古传承下来的大派才可能拥有。 至少三河宗没有。 这部功法赐下，加上他被甘霖修复的旧伤，断绝的仙途等同重续。 感激之情无法言表，他对东华帝君和神话彻底死心塌地。 而这部功法，是莫雨以《玉清筑基篇》为引，重新推演的，只是冠以东华之名。 能修炼至半步至尊的境界，至于更进一步，看似真实，实则虚幻，并不能真正长生。 东华帝君自有其功法，但莫雨处于变身状态，不能外传功法。 并非外传会受罚，而是无论传给谁，对方都无法接收。 口述无声，点化无效，即使化为文字传给对方，对方看到的也只是无意义的符号，无法解读。 只有在神话榜上兑换的功法和神通，才能外传。 只是这些，河阳市市长并不知情。 “三河宗的弟子吗。” 莫雨的目光转向三人，轻轻扫过，带着都市的冷峻。三河宗的大师兄依旧一身焦黑，即使在甘霖之下也无法恢复，这是莫雨刻意为之的惩罚。 然而，他的气息稳定多了，生命无忧。留下他的命，另有他用。 莫雨看似沉吟片刻，微笑道：“三河宗嚣张跋扈，无视城中百姓生死。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为百姓服务百年，以耕作为赎罪。” “服务？”河阳市市长一怔，连周围众多市民也听不懂。 莫雨没有解释，单手轻扬，掌心闪烁着青色的仙光，光芒笼罩三名弟子，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师兄首先颤抖起来，双眼瞬间瞪大，仿佛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事物。下一刻，他转身匍匐在地，身体迅速变化。 “哞！”一声牛叫，一头老黄牛出现在原地，甩着尾巴，摇头晃脑，焦躁不安。 众人纷纷惊呼，有人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另外两名三河宗弟子也匍匐在地，身体迅速转变，这次他们变成了骏马，不停地喷着鼻息。 莫雨拔下三根头发，轻轻一抛，变成一个鼻环和两个马鞍。鼻环和马鞍出现，黄牛和骏马立刻平静下来。 莫雨负手说道：“本帝已对他们施加禁制，从今往后，凡有劳作，可用这头黄牛，出城则可骑骏马。他们实力犹在，远超凡间的牛马，我下了禁制，他们无法反抗。” 说着，他又拔下一根头发，轻轻一吹，变成一个铃铛，摇动时发出清脆的声音。随着铃铛的轻摇，无论黄牛还是骏马都颤抖起来，发出痛苦的叫声，纷纷屈膝跪向莫雨，嘶鸣不已，仿佛在哀求。 莫雨停下动作，笑着将铃铛递给河阳市市长：“此宝名为拘神铃，只需轻轻一摇，他们便如万蚁噬心，痛苦不堪。” 河阳市市长小心翼翼接过，偷偷瞥了一眼黄牛和骏马，只见他们脸色苍白，眼中充满绝望。 莫雨转身笑道：“你们这三个孽畜，也不要怨恨，要知道，一切因果皆由天定。你们三河宗只知道掠夺城中资源，还要拆毁我的庙宇，才有今日之劫。但我赏罚分明，只要你们真心赎罪，帮助河阳市百姓做事，自然能积累功德。百年后，我会还你们自由。” 他微笑道：“祸福相依，今日之祸或许就是明日之福，一切取决于你们的领悟。” 他的话语深奥难解，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这个世界从未有过这样的道理，只有悟性出众的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大智慧。有些人则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莫雨在说什么。 比如那两匹变成骏马的弟子，此刻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依旧哀鸣。而变成黄牛的三河宗大师兄似乎有所领悟，变得若有所思。 \"祸福相依，帝君之言真是发人深省，紫心受教了。\"一直在一旁的沐紫心开口，满脸感慨。 她原本只是旁观，对莫雨将三河宗弟子变成牛马的行为感到不忍，认为惩罚过重。她身为医者，本就心怀慈悲。 但听了莫雨一番话，她觉得其中蕴含深意，虽然在惩罚，却暗藏机遇，为三人留下了生机和转机。这让她赞叹不已，只觉得东华帝君深不可测，一言一行都有深意，似乎与天地法则相契合。 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真正修行者，唯有如此才称得上修行者。像东玄世界中那些只知道掠夺资源、争强好胜的门派，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莫雨轻笑，朝她点头道：“沐姑娘过奖了，璇玑门也有仁心，悬壶济世是大功德。待神话降临，此世纳入天庭管辖时，沐姑娘或许能以功德成仙，这是大机缘。” 沐紫心心头一震，感觉东华帝君话中有话，却不知具体所指，更不知天庭为何物。她没有贸然提问，而是问道：“帝君认识我？” 她看着莫雨现在的样子，突然问道：“帝君和纯阳道长是什么关系？” 河阳市市长闻言凝神，这也是他想问的。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东华帝君的容貌与纯阳道长太过相似，但气质不同，虽然疑惑，却不敢发问。 莫雨笑着回答：“昔日入红尘，满身尘埃；今日腾空起，满怀喜悦。纯阳真人是我，我却非纯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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