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嬷嬷，应该还有其他的人。</p>
因为顾倾城发现，周嬷嬷的家里，水缸永远都是满的，柴火也都噼好了，整整齐齐的排列着。</p>
周嬷嬷说自家是因为盘缠用尽了，不得不做些绣活来赚钱。</p>
但韩娇娇的衣食住行却都非常讲究，不奢华，却也不寒酸。</p>
唔，周嬷嬷所说的那些话里，估计只有“韩娇娇病弱，需要停下来静养”是真的。</p>
其他的估计都是假的。</p>
就连“祖孙”俩的姓名，顾倾城都忍不住要打一个问号。</p>
不过，都是萍水相逢、有过短暂接触的陌生人，未来也极有可能不会有交集，顾倾城也懒得深究。</p>
“他们还说，阿婶您这样不好！”</p>
说道这里的时候，韩娇娇已经低下了头，声音也小得如同蚊蚋。</p>
“为什么不好？我确实给了他们银钱和吃食啊！”</p>
顾倾城柔声对韩娇娇说道。</p>
或许“气质”相似，都是病弱、怯懦的人，韩娇娇本能的就喜欢亲近顾倾城。</p>
当然，一张盛世美颜，也让小小姑娘总是忍不住的偷窥。</p>
长得好，性子软，从来不对自己大声，不会用一种“你怎么这么软弱、这么没用”的控诉眼神看着自己，也不会可怜、同情。</p>
韩娇娇觉得，她呆在赵家阿婶身边，最是安全，最是放松。</p>
慢慢的，她开始对着顾倾城说出自己的一些心里话。</p>
她的困惑，她的不安，她的迷茫……也不是要从顾倾城口中得到安慰或是答桉。</p>
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倾诉。</p>
大多时候，顾倾城也只是默默的倾听。</p>
偶尔看到小姑娘实在痛苦、挣扎，她才会“孩子气”的予以提点。</p>
“可、可那些钱会被坏人抢走！坏人还会加倍苛待季三郎一家。”</p>
韩娇娇抬起头，两根小手指纠结的缠在一起。</p>
“你也说了，那些是坏人！他们作恶，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坏人，而不是因为我是个好人。”</p>
“季三郎的几个孩子，确实因为我而吃到了饱饭。”</p>
“就像街边的一些乞丐，他们有的确实是在骗人，但更多的还是可怜人，我们不能因为几个骗子，而不去做善事。”</p>
顾倾城尽量用任性的口吻说着道理。</p>
韩娇娇却抓住了另外一个重点，“阿婶，你知道那些人是骗子？”</p>
阿婶不是被哄骗，而是只想做善事？</p>
“……”</p>
顾倾城故作被噎到的模样，神情略显狼狈，然后强自镇定的说道，“当然！我又不傻？”</p>
韩娇娇却被顾倾城给逗笑了。</p>
她捂着小嘴儿，偷笑也不敢太大声。</p>
心里忍不住的吐槽：对！阿婶不傻，她只是太心软！耳根子更软！</p>
就像自己——</p>
忽的，韩娇娇响起了一个严肃、冷漠的脸，他总是用一副嫌弃的口吻说：“湖涂！妇人之仁！”</p>
韩娇娇知道，自己不够优秀，让父母都失望了。</p>
母亲虽然不说，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阴郁的。</p>
而父亲呢，就更不用说了，他非常直白的嫌弃自己不像父母，是个软弱、没用的东西。</p>
“优秀？你的父亲很优秀？”</p>
韩娇娇忽然听到了顾倾城的声音。</p>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竟说出了心里话。</p>
阿婶正在针对她父亲的嫌弃而提出了问题。</p>
韩娇娇点点头，“父亲很厉害。会读书，还会骑马打仗。”</p>
顾倾城了然，哦，就是文武双全呗，应该出身还不差。</p>
否则，也不会“骄傲”成这个样子。</p>
“那他能上天吗？”</p>
顾倾城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出了一句让韩娇娇都无语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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