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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胎心停了

我悻悻地缩回手。</p>

江辰泽安静地躺在床上,两个女佣扶着江辰泽坐起来,一个女佣拿过一根透明的塑料管子,从江辰泽的鼻孔里塞进去。</p>

管子很长,江辰泽紧紧闭着眼睛,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可光是看那个过程,我的肠胃就情不自禁开始泛酸水。</p>

我两手托腮坐在旁边,看食物残渣顺着那根透明管子从鼻孔流进江辰泽的身体。</p>

这种日子过了七年,没法吃饭,没法喝水,连大小便都要靠别人解决,也得亏是个植物人,要是他有感觉,不知道得多难受啊。</p>

我有些不忍的移开视线,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江辰泽以前的照片。</p>

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站在冲浪板上,背后惊涛骇浪,他却气定神闲地张开双手,对镜头肆意地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p>

碧波大海,蓝天白云,少年人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出满满的青春和阳光,帅得不像话,一双漂亮的凤眼,更是璨若星辰。</p>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眼睛,是再也看不到了。</p>

我叹口气,在心里计算,江家四个孩子,江辰泽是彻底没指望了,江家大姐又是这种性格,想讨好她也没那么容易。</p>

现在最靠谱的,就是从江明舟那头入手,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p>

我盯着照片发呆,思绪却飘回了一年之前。</p>

“洛溪,师父死后,只有一个要求。”</p>

昏暗的屋子里点着一炉檀香,我师父长春子盘腿坐在蒲团上,两只手紧紧抓着我,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吓人。</p>

我摇头。</p>

“师父,人都死了,就别提要求了吧?”</p>

“你就不能像其他家长那样,保佑我平平安安,卡里几十个亿,活到九十九什么的?”</p>

师父伸手抚摸长长的胡须,满脸失望。</p>

“洛溪啊,钱财乃身外之物。”</p>

“你跟在为师身边修行十几年,还是看不透红尘,以后要在这上面吃大亏。”</p>

“我今年十八,在山沟沟里连红尘都没见过,你让我怎么看透。你呢,一百三十多岁,牙都老得咬不动东西,我到你这个年纪我也看透了。”</p>

我忍不住反驳几句,师父眼睛一瞪,一个板栗敲在我头顶。</p>

“我说一句你顶十句,皮又痒了?”</p>

“当初我好心收留你,你回报我一下很难吗?”</p>

我缩着脖子,冷哼一声。</p>

“我也没那么想被你收留。”</p>

六岁生日那天,也是我从亲戚家被师父抱回去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偷摸溜走了。</p>

因为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p>

他给我头上手上“咔咔”一顿摸,两眼放光盯着我。</p>

“你骨骼惊奇,神魂凝练,是我玄门中万里挑一的修炼奇才啊!”</p>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以后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每天练武三个小时,念经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把这些书全背掉。”</p>

老头伸手指着墙角的一大摞书。</p>

我扭头一看,什么《易经》、《青囊经》、《葬法倒杖》、《撼龙经》,乱七八糟一大堆,看名字就晦涩难懂得不行。</p>

我摇头拒绝。</p>

“我看你像神经!”</p>

“我才不要。”</p>

说完扭头就跑,被老头抓回来,按着一顿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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