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这一趟，顾城南用五百块低价买了不少好东西。 周棉看着买回来的棉花、毛线、葡萄干和晒干的红枣，决定自己留一些，剩下的拿黑市上去卖。 倒不是嫌弃余志勇那边的路子价格给得不高，她其实是想在空间里囤上一些物资。 棉花基本属于紧俏物资，在供销社不止要票，还经常断货，黑市上价格很好。 家里人口多，棉衣棉裤再加棉被就至少要留三十斤棉花。再加上毛线等，他们要回家带的东西就更多。 若是带着这么重的物资走回家，她和顾城南还不得累坏？ 第二天，去弹棉花的地方定好弹三床六斤大被子后，周棉又在顾城南陪伴下把加了灵泉水的汤药交到方小五的手里。 方小五把黑漆漆的药端到亲哥面前，“三哥，那女人给的药拿来了。咱们也不清楚她的底细，万一给你下毒？” 方老三冲他摇头，“我这种人，有什么好毒的！能早点死，也给你减轻负担。” 说完，他倒出一碗，一饮而尽。 方小五眼中絮泪，他不想看着唯一的亲人在他面前死去，却又无能为力。 周棉的药，他本是不想去拿的，可三哥逼着他去取，又说人家一片好意，他不想辜负，他这才走了这一趟。 “三哥，怎么样啊？”尽管失望过无数次，但他仍旧希望奇迹出现。 “傻孩子，我才喝这么一会儿，怎么可能就能好。又不是咸蛋灵药！”说着说着，方老三打了个呵欠，“小五，我先睡会儿。” 方小五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其实他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找了这么多的医生，他也算是有些经验。 哪有中药一顿要喝这么一大碗的？ 那女人很明显要么是想忽悠他们，要么就是个半吊子，想拿他哥当个练手的。 这药真能治好他哥的几率，比随便一挖就能挖到黄金的几率还低！ 他只求，药无功无过。否则，他哥没事还好，他哥要是有事，就算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那个女人，给他哥讨个公道！ 正在黑市上的周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顾城南关切地望向她，低声问，“要不要再加一件衣服？” 周棉摇头，“不用，或许是谁在念着我。” 她绝对不会想到，就因为多给方老三加了些灵泉水，会引得方小五质疑药的效果。 如她所料，他们的棉花即使卖到两块五一斤，是供销社价格的25倍，仍旧遭到哄抢。 连带的，他们的毛线也卖得飞快，倒是葡萄干和红枣卖得稍慢一点。 周棉也不着急，大不了办酒席的时候用葡萄干招待客人。 在黑市上呆了两个小时后，两人正想离开，在黑市巡逻的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找了过来，低声道，“我们老大想买你们手上的剩下的所有棉花和毛线。” 他俩力气有限，今天只带了一小部分过来卖。 “不知道价格是……” “放心，价格跟你们今天卖的一样。” 周棉跟顾城南对视一眼，“当然可以，我们要把东西送到哪里？” 男人给了他们一个地址，嘱咐明天上午送过去。 两人回了余志勇家后，留下自用的部分，整理出明天卖的。 余志勇得知他们这么快就把棉花和毛线卖出去，一时也有些惊讶。 不过他搭建好的路子虽挣得没那么多，但好在省事。 看清楚送的地址后，余志勇蹙了蹙眉，“瞧你们这运气，昨天跟沈老大刚有交集，今天就招惹上韩老大！” “他会坑我们吗？”周棉早想到，能开黑市的，肯定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余志勇摇头，“这人吧，没沈老大那么没底线。他虽然势力不如他，但人品还行，做生意的名声不错。” “那就成！”只要不黑吃黑，她出东西，人家出钱，跟谁交易都没差。 第二天，余志勇跟他们一起去送货。 两个男的各带着两百来斤的东西，周棉则只背了几十斤东西来到约定的地点。 他们提前到了，交易的人却还没过来，周棉给两个人一人分了一颗红枣补充体力。 一个小球突然跳到周棉眼前，一个小丫头蹦蹦跳跳跑过来捡。 在她抬头的那刻，看着周棉就突然哭了起来。 周棉有些无措，老天爷，她可没碰到这小丫头，这是要碰瓷吗？ 一个女人慌张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大声呵斥，“你们要干什么！” 周棉举起双手，“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倒霉的时候，那女人竟然愣了一下，没再指责他们。 她飞快走过来，抱起小丫头，“薇薇乖，告诉妈妈怎么了？” 小丫头哭声越来越大，“丑，丑！” 周棉满脸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丑哭了？ 她本是为了去黑市特意化的愁妆，却不想给她招来了这么个小麻烦。 女人明显很有经验，哄了小丫头许久，终于把人哄好了。 等她小丫头止住哭泣，女人才愧疚地看向周棉，“不好意思啊同志，我女儿被她爸宠坏了，不大懂事。我跟你们道歉。” 周棉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摆摆手示意没事。 那女人很明显还是过意不去，小声道，“看你们带了这么多东西，能换给我一些吗？我用钱买。” 周棉正要拒绝她，却突然听到一声嫂子。 发出声音的竟然是昨天来找她的男人。 那女人冲他笑笑，两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那男人带着的几个汉子检查了他们带过来的东西，又称了重量，确定是好东西后，男人才把钱交给他们。 交易完成，女人又走了过来，“听说你们还有红枣和葡萄干，你们能各卖五斤给我吗？” 周棉看出来她其实是想用钱为刚才的事道歉，“今天下午五点成吗？” 他们明天就要回村里。 女人同意了。 离开交易地点后，周棉洗完妆再次来到中药铺。 方小五已经迫不及待等在外面。 看到周棉，他几乎是立刻跑到她面前。 “你怎么晚了这么久！”他想抓住她衣服，却被顾城南挡住。 周棉摊开左手，“我家的碗呢？” 她这是提醒他，今天两人见面的目的是为了装药的碗和篮子。 方小五这才恢复理智。 刚才，是他太激动，他以为这个女人失约，他再也见不到她。 他本来对周棉的汤药不抱任何期望，但三哥喝下去以后，竟然睡了一个好觉！ 没有不停地咳嗽，没有难受！ 在喝下一天的药量后，他三哥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这是从前吃那么多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曙光，他当然不会放弃。 因此，他特意把篮子和药碗扣下，就是要让这女人再给他哥看病！ 至于正常人应该不会为了碗和篮子被拿捏这一点，他选择性忽略。 看着如守护神一般在周棉身边的男人，他咽了口唾沫，“你的药很有效果，能不能再给我哥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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