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没有回头却也能感觉得出来那蚀骨的寒意自身后袭来。</p>
很想装聋作哑地直接出去,可是秉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回来。</p>
天旋地转,浑身都不舒服,鼻尖还有黏腻的鲜血滴落下来,现在的叶蓁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p>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可以让人这么难受。</p>
可是对上李元璟的目光,她却也只能咬牙强撑着开口道:“柳嬷嬷说了,这含凉殿特殊,担心陛下贪凉伤了龙体,所以这才命奴端了滋补的汤药过来。”</p>
“至于这汤药里面到底加了什么,奴真的不知。想来应该都是好物,是奴身子贱,虚不受补。”</p>
叶蓁看着李元璟,语调委屈,眸色却是认真的。</p>
看着李元璟依旧紧皱的双眉,叶蓁没忍住再次抬手擦了一下淌下的血。</p>
血渍染在她如桃花一般的面容之上,带着异样的魅惑感,尤其是再加上她那一双眼睛。</p>
明明生得一双极妖媚的狐狸眼,偏偏眼中一片赤诚,也不知道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太能装。</p>
李元璟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才松了语调,缓缓出声道:“你说的没错,是你身子贱。”</p>
叶蓁气得咬牙,面上却还是只能从善如流地点头应和。</p>
眼看着李元璟目光重新落到了桌案之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奴婢告退。”</p>
看着李元璟没有太大反应这才急忙拎起食盒快步走了出去。</p>
这个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叶蓁只觉得它好像在体内发酵膨胀,难受得她特别想找个冰窖把自己埋进去。</p>
可是刚刚走出含凉殿就看到柳嬷嬷的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p>
无奈,叶蓁只得强撑着过去复命。</p>
柳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她就在身边伺候着了,所以那一双眼睛很是犀利。</p>
只看了叶蓁一眼,她脸色就变了,“你糊弄我?”</p>
叶蓁赶忙摇头,“嬷嬷,我不敢欺瞒,那个药陛下确实喝了,只是他非要奴婢先喝,估计着拿奴婢试毒。”</p>
“胡说!谁敢对陛下用毒?”</p>
叶蓁听着柳嬷嬷的话,心里却难受得翻江倒海的。</p>
这确定不是毒药吗?她感觉她半条命都快交代在这里了。</p>
“陛下真的喝了?”柳嬷嬷问道。</p>
叶蓁咬牙点头,“只是喝得不多。”</p>
柳嬷嬷蹙眉,上下打量了叶蓁一番,眼中带着几分狐疑。</p>
犹豫许久,面上却还是松缓了下来。</p>
即便这丫头在骗她,如今却也只能暂且留着了。</p>
为了给陛下身边塞个人去,这段时日也不知道多少姑娘去尝试过了,几乎无一例外都被鞭打出来。</p>
现在也就她这么一个陛下还起了点心思。</p>
不管起的是什么心思,好歹是能有人近得了陛下身边。</p>
这么想着,柳嬷嬷才恩威并施地开口道:“叶姑娘,你是聪明人,自然该知道我们让你去陛下身边伺候着到底是为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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