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家伙又来堵我了,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放弃折腾。 我走在路上几人一下子围过来:“哟!小贱民又单了,前段时间那两大贱民不护送你啦!” 说着一家伙又把我头发给揪起来。 这帮孙子阴魂不散。 我赶快把怀里那包沉甸甸的铜币拿出来双手递上,嘴里叫着:“别打我,钱都给你们!” 那个穿白衣服领头的把钱袋接过去看了一下:“哟,还不少,你这挺有钱。” 说完就让那个揪我头发的家伙把手放开。 他们拿了我给的那包铜币,让我以后还给他们,要是不给接着打,离开时还一人踢了一脚。 我心里都在滴血,那么多铜币一下子就这么没有了,比前段时间他们踢我的时候还痛好几倍。 后面几人也时不时来堵,我两条路选着跑,铜币不敢花,堵上我全都给他们,打得也轻一些。 后来他们嫌少,我甚至悄悄把手伸进娘储存钱那个木箱子里,可他们还觉得不够,想要更多,贪欲越来越大。 我每天放堂都高度敏感,走路到处看,生怕遇上他们,只要有点响动都会吓一大跳。 甚至睡觉在梦里也能看见那几家伙向我要钱,醒来精神有些崩溃!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还好快要过年了,我们学堂过年时都会休假一个多月。 不过我还是忧心忡忡,年后开堂了又怎么办? 嗯,终于放假了,回到家里也不轻松,一直帮着爹娘干活,虽然都是简单操作,也是忙得很。 过年前两天我们都停下了,备些过年吃的,交了税加上两叔叔一家人准备过年。 过年时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家五口欢欢喜喜,我肚子吃得鼓鼓的。 一叔叔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一平你又长大一岁了哟!” 是的,我已经十一岁了。 年初一,都起得很早。 我本来还想多睡一会儿懒觉,娘硬是把我从被子里拽起来,一边拽一边说:“新年第一天不能睡懒觉,越睡越穷。 还有就是不能洗脸,不能吃荤只能吃素。” 我头昏昏有些不情愿起了床,梳理一下头发出来,娘已经把一锅年糕条煮好了。 我们一家人围坐着吃起来,由于吃得太早,我实在有些不习惯难以下咽,娘见状好说歹说让我吃完一小碗。 太阳升起来我们就一起到镇子集市看热闹。 有人把猴子驯化了拉到镇子里表演,猴子上蹿下跳,它们主人手拿鞭子甩得炸响,面目狰狞发着各种指令,好可怜的小猴子。 有人表演舞蛇,把比手臂粗的蛇往身上缠绕来绕去,看得浑身打冷静,更多的是害怕,万一蛇咬上一口,想都不敢想。 有人唱歌杂耍,这些倒是好看,夸张的穿着夸张的表情,歌声好听,悠扬婉转,戏耍动作也干脆利落。 哪里人多哪里钻,当然都是收费的,人家过来收些小钱,我爹娘一般都会慷慨给些。 下午爹娘回家做饭,我和两叔叔又爬到半山腰晒黄太阳。 我们家休息了几天,他们又开始忙碌起来,门打开就有猎户拿着皮子到店铺里卖。 而我还是无所事事到处闲逛游玩,去找镇上同窗玩了几天。 就这么一玩出事了,我人生转折就这么给玩出来了! 这一个中午,我吃完饭,在娘让我别到处乱跑的喊声中,我已经出门了。 一边看热闹一边到处走到处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那大户人家处,我内心有些忐忑,也有些自责,怎么就那么不记打!竟然跑到这讨厌的地方来了。 刚要往回走,就隐约听到吵闹声和喝彩声,声声入耳。 我这该死的好奇心,说是往回走,不知不觉已经跑过去看热闹了。 好大的广场!以前讨厌这边从来没有到过,广场上围着好多人,有几人在那里表演。 我到广场一看,这不是打我那几个家伙吗? 他们在广场上做着各种打架的动作和招式,围观众人喝彩个不停。 几个讨厌的家伙竟然都习武,难怪打我那么痛。 不过让我最受不了的是这样得人都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内心产生极大不平衡。 内心不断咒骂,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不知道几只跳蚤如何祸害别人还如此捧场。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退出人群往外走。 忽然,欢呼声大了起来,我驻足转身看了两眼,那个打我领头的家伙在看客欢呼声中走到一根两米多高木桩处,用手扶了扶木桩觉得稳固。 弯下腰…… “腾”地跃上木桩顶端站立着! 一袭白衣,目空一切把头骄傲地仰向天上。 周围喝彩声沸腾,别人是喝彩;而我对他极为讨厌,睡觉梦里都咬牙切齿之人,见他站在木桩上得意洋洋,我越看心里越是不舒服。 不!是极不舒服。 想到他们近段时间对我的种种,我恨不得往他身上插几千刀完事,或者抱一个石头用力朝他砸下去,直到全身砸烂,血肉模糊。 怒火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爆发,全身被这种高亢的感觉带动着颤抖不止。 在一片嘈杂喝彩声中,我趁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人群外退去。 怒火攻心至极瞬间把石头最大劲扔向木桩顶部,也不管能不能扔得中,反正就是一定把石头砸向那畜生。 争气的石头! “啪”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脸上。 “啊” 一声尖叫,那家伙从两米多高木桩上掉落到地上躺着,使得灰尘四处扬开。 围观一大群人惊叫着围了过去,有人喊叫:“死了,死了,嘴里都有血流出来,一定死了!” 我当然不敢上前去看,心里想着得把他打死,可真正出了人命,我自然是怕得要命,想不到事情真变成这样,以后我该怎么面对。 脑子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是就拼命往家里面跑。 我一口气跑到家直挺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娘见我有些不对劲就走过来问:“平儿你咋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娘,我把人打死了!”我小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娘一听露出惊慌的神色急切不停地问我:“平儿,你把谁打死了,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娘一边说着一边焦急朝爹的方向喊:“平儿他爹,平儿他爹,你过来一下!平儿说他打死人了。” 娘的声音由于急躁不安变得沙哑带着撕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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