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妖?”叶知秋追问。</p>
“好像是一件法宝的器灵。”画皮鬼回答道,“小鬼曾听主子说起,那件法宝乃是师门重宝,本来由他们看守,谁知不小心走丢了器灵,犯下大错。”</p>
那群番僧还有师门?!</p>
叶知秋心底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道,“你那主子,出自什么师门?”</p>
“俺不知道!”</p>
画皮鬼大头一摇,仿佛拨浪鼓似的,“俺原本在龙首湖边游荡,数月前刚被主子收服,奉命妆扮青州难民,对主子以前的事,知道得不多。”</p>
在被封印那一刻,画皮鬼与番僧的主仆契约就被强行解除。</p>
但它记忆犹存,提起番僧来,仍然张口闭口都离不开主子。</p>
龙首湖?!</p>
叶知秋一愣,正在思忖之间,只听婴宁问画皮鬼,“你在雪亭镇驻留了数月,可有那书妖的踪迹?”</p>
“并没有。”</p>
画皮鬼一阵摇头,神色沮丧,“主子神通广大,或许在别处找到了书妖,却忘掉还有小鬼在这。”</p>
役鬼与主子之间,存在一种特殊连接:役鬼的任何异动,都会传到主子那处。但刚才役鬼与叶知秋战斗时间不短,番僧却一直没有作为。</p>
究其原因,无非两种---</p>
要么,是番僧出了问题;要么,番僧并不在意这只小鬼。</p>
在画皮鬼看来,自家主上实力超凡,在这淮阳一地,绝不可能出事,那么答案就只剩下后面一种咯!</p>
扎心!</p>
役鬼也有尊严的,好伐?</p>
画皮鬼当然不愿做仆役,但与做仆役相比,它更不愿意被主子抛弃。</p>
“以书妖为器灵---”苏婴宁眸中闪过好奇,“那会是一件什么法宝?”</p>
婴宁来历不凡,见闻极广,知道有器灵的法宝不但稀有,而且功能特殊,当下不由生出了几分兴趣。</p>
刚刚那句话,她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有指望这小鬼能够提供答案,果然就见画皮鬼摇头,“俺不知道!”</p>
“传闻中,书妖需要书气温养。”婴宁望向叶知秋,“在这淮阳一地,哪儿藏书丰富,想来叶兄应该清楚?”</p>
这只书妖,不但涉及一件特殊法宝,还与番僧关系匪浅,在婴宁看来,多半正是破局的关键。</p>
叶知秋聪慧过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淮阳藏书,首推太昊书院;其次,恐怕就是此地书斋。”</p>
“王家大哥!”</p>
他看向仍在干呕的王玉柱,“此事关系到伏魔司的一件大案,恐怕需要到贵宅书斋查看一番。”</p>
伏魔司?!</p>
不等王玉柱答话,王李氏一把拽住叶知秋,“二郎,那还等什么?赶紧去书斋看看,可别再留下啥祸害!”</p>
听了这话,画皮鬼若无其事,王玉柱却又羞又臊,只好装作没听见。</p>
在王李氏主仆带领下---</p>
叶知秋三人拎着画皮鬼,一起穿过庭院,来到王家书斋,只见房门紧闭,左右贴着一副对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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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戍同体,腹中只欠一点;</p>
己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p>
------</p>
好家伙!好一首艳词!</p>
叶知秋嘿嘿一笑,暗自惊叹。</p>
不过几年不见,王家兄长竟放浪形骸到了这个地步!</p>
找个鬼怪当小妾也就罢了,这闺房内的花样,都玩到书斋来了?</p>
“臭不要脸!”王李氏忍不住啐了一口,看来也不知情。</p>
得亏王玉柱没好意思跟上来,否则怕是要被这原配啐他一脸。</p>
“嘿嘿嘿!”那画皮鬼发出一阵干笑,几分谄媚,几分得意。</p>
丁铃儿似懂非懂,正要问个明白,却被苏婴宁伸手拦住。</p>
吱嘎---</p>
小丫头红袖上前推开房门。</p>
叶知秋让众人留在门外,只与婴宁带着画皮鬼入内,以防万一。</p>
与叶家竹楼相比,王氏书斋虽然少了几分淡雅,却宽广了三倍,藏书之丰富,说是汗牛充栋也不为过。</p>
书香世家,底蕴到底不凡!</p>
“这书斋,小鬼查探过不下百次。”画皮鬼跳上书架,晃着脑袋,谄媚道,“并没有发现书妖气息。”</p>
鬼有鬼味,妖有妖气。</p>
鬼、妖之间,存在超乎寻常的感知,番僧役鬼寻妖,自有道理。</p>
“哼!”婴宁瞥了画皮鬼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你这小鬼,修为马马虎虎,倒是自信得很。”</p>
说完这句话,她缓缓闭上双眸,很快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普通人根本感知不到她的存在。</p>
在县牢里,叶知秋见过相似的一幕,知道婴宁正施展一种特殊的神通,当下也不着急,只是在旁警戒。</p>
过了良久,婴宁缓缓睁开双眸,对叶知秋轻轻摇了摇头。</p>
额嚯!</p>
难道书妖真的不在这儿?</p>
叶知秋心有不甘。</p>
他依稀记得:聊斋中,有只赫赫有名的书妖叫做颜如玉,在那则故事里,男主好像就叫什么玉柱?</p>
还有什么办法?</p>
流云天目!</p>
他神识一动,双瞳已然化作银色,随即朝周围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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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世界变得异常起来。</p>
各种物件,只有整体的轮廓、单一的色彩,与另一世的某些科技产品,效果颇为相似。</p>
书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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