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买的怎么了？

夏曦月问萧玲玲：“二妹多大了？” 萧玲玲：“12岁。” 夏曦月：“她初中了？” 萧玲玲：“什么初中，她没上过几天学，小学三年级就不上学了。哦，对了，你要是不嫌麻烦，和她交流可以写字给她看，她大多看得懂。” 夏曦月皱眉：“为什么不给她上学？” 萧玲玲回答得理所当然：“拿什么给她上学？没让她哥退学就已经不错了。家里就开一个小饭店，喏，那个是我们请的厨师老余……” 夏曦月扫了一眼萧玲玲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厨房里切菜。 夏曦月以为萧一野已经不上学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学生。 夏曦月试探地问：“萧一野上高中？” 萧玲玲：“初三吧，暑假过后就高一了吧。” 高一？ 那岂不是还比她低一级？ 那怎么还让她叫表哥？ 留级了？ 夏曦月疑问重重，看到萧玲玲推着萧二妹朝前院走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夏曦月愣怔片刻之后跟了上去，看清后，才知道萧玲玲原来是推着萧二妹去洗漱。 不一会，洗手间里传来了萧玲玲骂骂咧咧的声音：“让你低头，低头，说了几次了，低头不会啊，真是气死人了，我他妈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简直是给自己添麻烦，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曦月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妈妈？ 简直不配为人母。 一向举止优雅的夏曦月此时真的很想飙几句脏话，但奈何再怎么的，萧玲玲也是长辈。 夏曦月实在听不下去了，冲进洗手间，对不耐烦的萧玲玲说：“我来吧。” 萧玲玲像变色龙一样，看到夏曦月立马笑眯眯的。 “没事，她自己也可以的，就是有个人帮一下她就能快一点。” 夏曦月知道萧玲玲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她是萧玲玲的财神，萧玲玲束手无策，只能供着。 看到洗手间里眼泪汪汪的萧二妹，夏曦月扯了一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去了眼泪，然后帮她洗漱。 萧二妹好像很不好意思，夏曦月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上面写道：“我是你表姐。你不用不好意思。” 看着面前温柔体贴的夏曦月，萧二妹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萧二妹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我喜欢你。 “喜”字写错了，下面的口字写成了“日”字，但能猜出来。 夏曦月接过本子，微笑着写道：我也喜欢你。 我喜欢你，是一个人最直白，最纯真的表达。 两人相视而笑。 洗漱完后，夏曦月推着萧二妹进了后院，后院没有围墙，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田野和连绵起伏的山脉。 今天阳光明媚，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层出不穷的山峦。 犹如一幅水墨画，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这样看来这里的环境好像也没那么差了。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看着远处，时不时用本子和笔交流。 萧一野从外面买菜回来，看到前院的萧玲玲问道：“二妹呢？洗漱了吗？” 萧玲玲一边对着镜子化妆，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在后院，放心吧，曦月帮洗漱的。” 萧一野一边把菜交给老余，一边勃然大怒地骂道：“你有病啊？让她帮洗漱？” 萧玲玲把眉笔往桌子上一扔，又拿起眼线笔，阴阳怪气地说道：“让她帮洗漱怎么了？吃我家饭，还不能干点活了？以前是大小姐，现在可不是了。” 萧一野：“那你干嘛答应人家妈妈，干嘛要拿人家钱？” 萧玲玲：“有钱不拿，我他妈傻啊？你个龟儿子，别在这叨叨了，影响我化妆，吃完饭我还有事出去。我让曦月有事找你。” 萧一野愤怒地踢了一脚桌子，桌子上的镜子一抖，萧玲玲的眼线瞬间就画歪了，气得跳起来扯着嗓子大骂：“你个傻逼，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萧一野本来火大，但当他走到后院，看到夏曦月正在给萧二妹梳头发时，脚步一顿，驻足远远地看着她们两个。 夏曦月眉开眼笑，专心致志地给萧二妹梳头发。 萧二妹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梳好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笑了起来。 夏曦月拿出手机，不厌其烦地教萧二妹摆各种女孩子喜欢的拍照姿势，什么剪刀手啦，嘟嘴啦，给萧二妹拍了很多照片。 萧二妹拿着手机，看着照片傻笑不止。 看到这么美好和谐的画面，萧一野满腔怒火顿时消了大半。 他这表妹对二妹倒是挺有耐心和爱心，怎么唯独对他那么傲慢？ 莫非是在生第一次见面时罗彦泽扯掉她面纱的气？ 萧一野暗自思忖。 不一会儿，萧玲玲在后院大喊着吃饭了。 萧一野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张折叠桌，在后院里撑开。 饭菜上桌后，大家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萧玲玲，萧一野，萧二妹，老余，加上夏曦月，一共五个人。 夏曦月纳闷萧玲玲老公怎么不下来吃饭，昨天晚上不是挺费力气的吗？ 干了一晚上苦力，不用吃饭的吗？ 夏曦月看了眼手机，十一点。 桌上有四个菜，只有一个荤菜，一条鱼。 看到那条鱼，萧玲玲又开始放开嗓子念叨了：“哎呀，老余啊，你这是老糊涂了吗？怎么还买了条鱼啊？” 老余眉头一皱，为难地说道：“是，是一野买的。” 说罢，老余心里五味杂陈。 这鱼虽然是萧一野买的，但他好像也难辞其咎，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早上，萧一野出其不意地问他吃什么对皮肤好。他想都没想，直接说鱼。 没想到，萧一野真的买鱼回来了。 这下好了，娘俩恐怕又要吵架了。 老余神色慌乱，坐立不宁。 萧一野抬头，黑着脸，冷冷盯着萧玲玲：“我买的，怎么了？” 萧玲玲夸张地白了一眼萧一野。 “我们家已经多久没吃鱼了，你不知道鱼有多贵吗？买这玩意多浪费钱啊。” 萧一野听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他妈给你的钱都去哪儿了？” 萧玲玲和萧一野对着干，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咄咄逼人地说：“我是你老妈，我生了你，你就得养我。我爱把钱花哪就花哪，你管不着……” 气氛紧张，老余吓得不敢动筷子。 萧二妹也皱着眉头，低着头，端着碗，不敢吃饭，坐在那一动不动。 夏曦月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稳如泰山地坐着，不急不缓地夹着菜吃起来，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夏曦月大大方方夹了一大块鱼肉，慢悠悠地把鱼刺去掉，继而泰然自若地放进了萧二妹的碗里。 萧二妹受宠若惊，抬头看向夏曦月，一脸不知所措。 夏曦月莞尔一笑，摸了一下萧二妹刚刚扎起来的漂亮丸子头，说道：“快吃，鱼营养丰富，对心脏好。” 不知道萧二妹听懂没有，只见她看着夏曦月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看到这里，萧玲玲不乐意了。 她指着萧二妹对夏曦月说：“曦月，二妹这个病好不了了，现在每天还吃着药呢，一个月药钱都要花很多，别说给她吃鱼了，就算给她吃金丹神药都没用，简直是浪费钱……” 整天钱钱钱。 钱比女儿重要？ 夏曦月忍不了了。 她有点想把手里的饭碗直接扣在萧玲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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