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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终场铃声

“好了接下来就是甜美的独处时间了”樊剑见李珍茵已经奔向帝师,便将头扭向夜行的方向打量着对方的举止,“我可以这么比喻吧?别用这个当做证词告我【流氓罪】啊拜托啦。”轻佻的语气配合着恰到好处的玩笑,听起来令人格外恶心。 夜行皱了皱眉,手搭在腰间的枪袋边缘,她身上是带着【枪支】的,应该说大多数异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存活都会带上一把现代武器作为杀死敌对异人的“底牌”,那是一把老款的格洛克17,黑市上面最为常见的非法枪械,便宜又耐用。 她的几乎没有掩盖自己的动作,想要借此姿态将樊剑逼退,可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般,自顾自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喂喂掏枪的话事情不就闹大了吗?”樊剑笑嘻嘻地说着,手在自己的外套内层掏着什么。 夜行见状当即将手枪抽出,她的准头很差,但只要进入了一定范围那就完全不需要瞄准了,只是扣动扳机也能造成有效的杀伤。 二十米十米 她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一连串的枪响直至枪械进入空仓挂机状态才停了下来,夜行咬着牙,面色凝重地看着已经化作一团雾气的樊剑身影——那根本就是个幻象。 她猛地回过头去,可樊剑已经自其身后破隐而出,双手拱起,作势便要给夜行来上一个“双峰贯耳”,她下意识抬手格挡,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腹部传来一阵刺痛,樊剑将自己两只手的假象驱散,露出了真实的“容貌”,他两手攥着爪刀,厚重的靴子此刻正踩在夜行的脚上,令她动弹不得。 “所以呢?这他妈是个啥?”樊剑低声说着,俯身躲过夜行的勾拳,挥刀掠过对方的手肘划破手筋,夜行手中还未来得及使用的喷雾罐脱手落下,她提膝顶撞,试图挣脱樊剑的压制,可樊剑却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那般,当即松开脚,侧身规避伤害的同时肩顶出去,夜行的重心被彻底破坏,坐倒在地。 “一个卖药的小鬼区区一个卖药的小鬼!”他弯腰拧起对方的衣服将其从窗户处摔进校舍中,翻身跃过窗户跟了进去,“就这种家伙和我站在了同样的立场?你连一丝一毫的【信仰】都没有”樊剑抬腿便要踩在夜行的头上,照这个角度下去的话,这一击会将对方的颈椎彻底踩断 似乎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樊剑收住了力,缓缓放下腿,弯腰捡起对方丢下的“喷雾罐”,瞄准夜行的脑袋便将里面的东西喷溅出来——那是一团白色的雾气,【灵魂伴侣】,樊剑脑中一下便回想起了这玩意的信息 这种致幻剂在番桦市的青少年群体之间大受欢迎,通常以类似“鼻吸器”的模样出现,廉价,获取的门路又广从口鼻处吸入的短时间内便会发挥功效,令人产生一种近似于在现实世界中“预知未来”一般的强烈错觉与异样的欣快感,樊剑也大致可以理解李珍茵为什么会在打斗中显得捉襟见肘了——她估计早就进入了“幻觉”之中。 【但大量吸入会直接导致晕厥令人倒胃的东西。】他这样想着,随手将手里的喷漆罐扔到一边这种肮脏的东西怎么能够玷污他的城市?难以言明的怒意涌上心头,可很快又被不知是什么东西压制了下来,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那般。 樊剑脸上挂着从虚荣身上收缴来的防毒面罩,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两眼翻白,此刻正无意识地瘫软在地抽搐的夜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室外。 李珍茵的双瞳逐渐恢复清明,她皱着眉头低头看去,自己的小腿处完好如初,甚至是连一点被利刃擦破的破皮都没有出现,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立刻操纵着身躯加速代谢,试图将体内残存的药物排出。 这是属于她的“馈赠”,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讲:“她能够完完全全地操纵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吐出一口浊气,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令她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兴奋了起来,若单单是用这个馈赠来控制一具“孱弱”的躯体,这种“馈赠”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只能算是一种“诅咒” 【看来这破药还算是管用。】李珍茵俯下身躲过朝着自己面门攻来的丝线,心中暗暗概况道,她摸了下地面,就像是野生动物扑杀一般朝着帝师冲了过去。 激素只为其提供了怪物般的反应能力,但这具如同史前巨兽似的身体素质却归咎于她先前的“奇遇”或者更应该说是某些不幸的“遭遇”。 “这种身体素质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圣女】。”帝师通过特征表现认出了李珍茵,脸上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他借由身上的丝线拖动自己的身躯勾上房檐,堪堪避开了李珍茵的突袭。“看来【天干】们的生活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都在嘲笑着李珍茵的处境。 李珍茵没有理会帝师,脚底发力刹住车,轻轻一跃便抓住了房檐,她刚想将自己送上去,便看见地下窜出几道丝线朝她的方向袭来,连忙交替换手翻身闪避,可一侧头观察,却发现帝师早就换了一处地方落脚——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只会像是斗牛场里的牛一般被其溜着玩 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了别的打算,松开手落回庭院之中,翻越一旁破旧的围栏遁入阴影之中。 阮海安做了一个梦,成年后的她仍旧与自己的父亲生活在安南,父亲没有沉溺于药物,也没有因为药物导致家境一落千丈后沉溺于五花八门的赌局,也没有因为讨债而偷渡到番桦市。 她就像是所有的亚洲孩子一般,在父母的期望下考上名牌大学,摒除了“家族之耻”的选项之后,在“医生”与“公务员”之间选择了医生,每天过着平静又重复的日子。 【这太他妈虚假了】脑袋上一阵钝痛传来,那种毫无意义的美梦虚假得令人发笑,所以她该醒过来了 这里没有“阮医生”,这里只有【夜行】。 她痛苦地睁开眼睛,身上疼痛依旧,这里才是最真实的现实。 蒙尘的玻璃外,夜景隐隐可见,身前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干净木头餐桌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身下的椅子也传来了些许凉意,显然也是被人草草收拾了一番才将她挪到上面的。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心中的痛苦与折磨已经将其逼到了临界点,几近快要让她哭出声来可回应她的只有从身下传来的“咔哒”声——小半个手腕粗的铁链将她的四肢牢牢捆在餐桌上,如不是姿势问题,恐怕她到现在都难以将头抬起来。 一杆霰弹枪从自己的身后被人随意地甩在了桌上,樊剑绕了一圈,不紧不慢地坐在了她的对面,双手搭在桌面上交叉摆放着,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里,那股令人感到胆寒的杀气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不明所以的怜悯与一丝神性?这种想法令夜行自己都感觉有些怀疑,可樊剑却没由得她过多思考,开口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我能够带给你短暂的【痛苦与折磨】,但这座城市以及我们穿越而来的每个人都在永无止境、不知疲倦地折磨着我们自己。”似乎是情绪上了头,樊剑情不自禁地起了身,两只手拍在桌前俯身看着夜行:“每时每刻” 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轻咳两声坐了回去,接着说道:“为什么是番桦?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你?” 樊剑的动作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停过,又是摩挲桌面,又是把玩面前的枪,夜行就没有看见对方闲下来的时候,正想说些什么,可樊剑却将手指堵在了她的嘴唇前: “我只是来弄懂这个问题的,但你们既然已经攻击了我,所以就稍微谅解一下我的【自我保护】吧。” 樊剑缓缓起身,将脸凑近了对方的面容旁,细细地端详着对方的神态。 “看看这个额头上密集的微小烧伤痕迹、手上仿造【割腕】而形成的横向刀疤、还有背部杂乱无章的淤青”樊剑边说边扳手指,“作为一个【药头】,以番桦市的那群酒囊饭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你这种角色藏在被【校园霸凌】的学生之中。” “这是让我活下去的街头智慧。”夜行乌黑的瞳孔转了转,叹了口气,“钱很重要,钱又不重要”她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引得樊剑皱了皱眉,话题跑偏得有些严重,他需要重新将话题引导回来。 “【午托利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内部构造、成员分布、【馈赠】能力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樊剑轻轻将手搭在桌上的霰弹枪边,开口询问道。 “哦呀,这么多个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呢?”夜行就像是完全没察觉到樊剑的动作那般,没心没肺地嬉笑着回答道。 “先说说帝师身上带着什么样的馈赠。”樊剑眉梢轻挑,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闻言,夜行脸上表情一滞,她忽然发难,伸手抓向桌上的枪械试图反击,可或许是因为手上的铁链还未完全挣脱开导致的动作变慢,亦或者是樊剑早就有所预料 伴随着一抹血光伴随着物体刺入木板的声音,只见她的手掌被一把看起来像是一根加长钢针般的兵器硬生生钉在了桌面上,她闷哼一声,若崩厥角,瞪向前方少年的眼神里满是怨恨与不甘。 “你吓到我了。”樊剑微微一笑,抓起一旁的枪便高高举起,用枪托朝着“钉子”末端砸去,夜行当即痛得埋下了头,另一只手用力地锤了两下桌子——她在试图转移注意力,可强烈的痛觉仍旧不管不顾地直接窜进了大脑之中。 帝师的视野中已经捕捉不到李珍茵的身影,他挥动手指操纵着丝线绕进阴影中,而自己则是快步朝更高处奔去,一个翻身来到了房顶的另一端。 簌簌 他心头没来由地一紧,下意识侧过头,只见两柄看起来应该算是匕首的东西从暗处飞来,蹭破他的脸颊,径直扎进了身后的瓦片中,碎片四溅。 若不是他刚刚侧了下头,恐怕那枚看起来很像匕首的“铁片”就会精准无误地扎进他的眉心。那东西就像是只带着刀刃部分的匕首亦或者只是一块单纯的废弃铁片——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锈迹,刃面并不算锋利,反而因为“疏于保养”而形成了类似于锯齿状的缺口。 帝师将视线下移,李珍茵正站在不远处的围墙之上,手指间尽数夹着这种特制的“飞刀”,一个不落。她两手一挥,将手里的飞刀朝帝师投掷而来,随风掀起的衣服中隐隐约约将她身上的“存货”暴露了出来——这样的东西几乎布满了她的大衣内侧。 帝师将手向上方勾起,如同先前那般将由丝线组成的网拉起来挡在身前,飞刀借着势头强行挤进了缝隙之中,将整张网都顶得变了形,他吃力地维持着丝线的状态,可李珍茵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她转换了攻击的节奏,一发接一发,精准地将手头的飞刀丢向先前刀刃的所在位置,眼看着刀尖即将刺入自己的身体,可帝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逼近。 帝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当即撤下了身前的网,不出所料,李珍茵投掷出来的下一发刀片畅通无阻地插进了他的腹部,双眼因为疼痛而瞪大,但手上动作没有犹豫,他当即从身上衍生出了另一条丝线,将自己的身体荡了出去,强行拉近了与李珍茵的距离。 李珍茵见状当即收起了手头的动作,拔腿便朝着对方的落点冲去,身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避开了帝师用以阻拦的丝线只要在自己身体的范围之内,她就是绝对的控制者——柔韧性、肌肉活性、感知能力乃至于长久以往而形成的骨骼密度与忽视年龄因素的生长规律或许在获得了这份“馈赠”之后,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圣女】。 两人间的距离急剧缩短,李珍茵伸手向帝师抓去,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招式与套路可言,只是凭借着本能动作与强烈的杀机便能令帝师感受到几近是令心脏骤停的危机感。 可他却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就像是 事情发展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 脚下衍生出的几根令人难以察觉的丝线猛地绷紧,旋即像是橡皮筋一般收了回去,黑暗之中,一道飞刃径直朝着李珍茵的脑侧袭来——那正是她先前掷出的飞刀。 她见势不妙,当即稳住了身形,迅速下腰闪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暗算,可那飞刀上缠绕着的丝线却在空中绕了个弯,折返着刺入了她的腹部,李珍茵立即便受到了“控制”的影响,停下了动作,就趁着这片刻的僵直,成团的线从她的脚下窜出,一股脑地钻进了她的腹腔。 “唔”她闷哼一声,身体一下子脱了力跪倒在地,两只手搭在腹部的“线团”上抓挠着,做着最后的反抗,白色丝线被腹部渗出的血液染红。 亲眼看着李珍茵的双手渐渐无力,垂了下去,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跪坐在自己身前,帝师便也倒坐在地,捂着自己腹部伤口,试图用身上的丝线将其缝合,那里疼痛依旧,飞刀上不知是沾染了什么东西,伤口如被火焚烧般的疼。 但就算是破伤风之类的症状引起的并发症,也不应当这么快就见效,但那股疼痛很快便如同幻觉一般烟消云散,伤口再作痛应当算是一件好事才对,可他却隐隐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愈发变大,甚至是脑中的其他声音都被其遮盖过去,帝师捂着自己的胸口,惶恐地抬起头。 李珍茵的双手此刻正紧紧地攥在腹部的线团之上,用力收紧又立马松开,循环往复就像是正在给破旧的自行车打气那般,小麦色的面部皮肤在此刻却白得有些渗人,她咧咧嘴,无声地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白色的线团整个都被血液浸红,帝师连忙挥手想要将丝线收回,可李珍茵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那股巨力在此刻化作了临终回合的铃声,铛铛 “这是肾上腺素”她的嘴角溢出鲜血,轻咳两声,伸手擦了擦嘴边残留的秽物。“很高兴能与你分享我的【苦难】” 李珍茵后面的话,帝师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胸口处一阵剧痛传来,意识也随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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