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念不露声色地穿行在黑市摊子间，大致将所有卖的东西给看了一遍。 一圈下来她发现，卖的货物种类挺少的，大多是一些山上的出产，以及一些农产品。 卖粮食很少，几十个摊位里，她一共就看见了两个。 而且卖的还基本都是粗粮。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摊位兴许都是归黑市幕后人的管辖，那两个小摊摊贩只是个代卖的。 文念念原本还想再看看，就发现不远处若有似无的目光，似乎是盯上了自己。 这莫不是以为自己是捣乱的？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奸细？ 既然是来买东西的，自然是要买些东西回去。 她四周看了一眼，走到卖小鸡仔的地方，蹲下身看着毛茸茸的小鸡仔。 她肯定不可能亏待自己的胃，但乡下人家嘛，几乎没有天天吃肉的。 她总得给自己吃肉找个出处吧？ 养鸡，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鸡长大了，又可以吃肉，又有蛋可以吃，虽然她也不差那一星半点儿的鸡蛋。 她是知道养鸡也是有数量限制的，像她跟俞响两个人，最多是只能养三只鸡的。 但她还是一下子将二十只小鸡仔包圆儿了。 在乡下这几天，她还是了解了不少的。 她可以借生产队的名义养鸡，回头等年底，上交个两只下蛋的鸡就可以了。 “大妹子，一只鸡仔五毛钱，你买的多，这箩筐一起送你了，就不额外收你的钱了。” 文念念看了看箩筐，发现这箩筐编的不错，甚至连毛刺都处理过。 她也没想着讨价还价，将一张大团结交到妇人手里，将身上的背篓换了下来，将箩筐背到了背上。 “大妹子，要看看大鸡不？都是活的，可以帮你现宰的。” 文念念还以为隔壁摊子是另一个人的，没想到也是这个妇人的。 人不可貌相啊！ 有几个乡下妇人有这个胆量，在黑市里干这么大交易？ 文念念见摊子上一共两个筐子，里面大约有七八只鸡，有公鸡、有老母鸡。 最关键的是这几只鸡都很肥，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那给我挑两只母鸡吧，要宰。” “成嘞！” 她还挺喜欢吃这种吃草的鸡的，跟她空间里的那些鸡肉完全不是一个质量。 空间里的那些鸡肉，再怎么吃，都没有这种完全吃草的鸡肉紧实鲜美。 妇人手脚麻利，挑了两只很肥的母鸡，随即走到角落里开始宰鸡了。 文念念发现对方还带了一个木桶，里面装着的正是热腾腾的热水。 她总觉得能摆这么大摊子的，且装备非常齐全的，或许有没有可能这妇人背后有人？ 文念念走到妇人身边蹲下，小声跟她交流着。 “姐，你在这里干这行多久了？我还想买些细粮，想问问去哪里买比较划算？” 如果她贸然打听消息，肯定会惹人生疑，但这么问就正常多了。 谁家都不算富裕，谁不想挑便宜的买？ 妇人也没抬头，边干活边回答。 “细粮可不好买，不过你要是要的多，且真心实意想买的话，姐可以带你去找人。” 这话一出，文念念更加笃定她背后有人了。 “这个我得回去跟当家的商量一下了，到底不是啥大户人家。 不瞒姐说，我家那个儿媳妇是个娇气的，这不刚生完孩子嘛，非得闹着要吃细粮。 她又奶着孩子，我能咋办？只能想法子寻摸点儿细粮了。 但是家底摆在那儿，细粮又不便宜，我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主！ 这不，来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去吧？这两只母鸡就是买回去给她补身子的。” “大妹子，姐非常理解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家那两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精贵着呢！” 妇人一边干活儿，一边跟文念念吐槽。 文念念也没有不耐烦，听着妇人说着这些家长里短。 谁说这些话都是废话的？ 她就从这些话里听出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说，这个黑市幕后老板，或许刚好是这妇人的两个儿子。 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这妇人虽然外面的袄子一般，但她有个衣领露了出来。 竟然是毛呢的褂子！ 那褂子可不便宜。 这妇人一看就不像是家里没家底的。 黑市上大部分来卖东西的，其实大多是家里条件不好的。 那些东西放供销社，亦或是送去粮站，其实并不值几个钱。 但在黑市上能卖高一些的价。 大家冒险来干这个，基本上是想要赚点儿活命钱。 因此，那些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谨慎、担忧。 他们边卖东西的时候，下意识会警醒地四处张望。 一旦此处被发现了，才能第一时间逃离。 反倒是这个妇人，一脸的从容淡定，且从她的摊子、装备、着装来看，肯定是背靠大树底下好乘凉。 如果负责人不是她儿子，至少也跟她是有亲戚关系的。 这就足够了。 文念念知道应该让俞响跟谁打交道了。 俞响也在不远处。 他全程没跟文念念有过一丝交流，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二人仿佛真的是陌生人。 他装作是小摊贩，卖的是一些山珍，木耳、蘑菇之类的。 这样的东西才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黑市，但亲自卖东西是头一回，自然是要先来打探一下虚实。 从前，为了保险起见，他弄的那些东西，基本都是通过陆建军跑车卖出去的。 那样更为安全一些。 等鸡宰好了，文念念放进自己的背篓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俞响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买东西，也干脆收拾了一番离开了。 二人甚至连出口都不是走的同一个。 等在一处山坡背阴处汇合后，二人这才将东西收进了空间。 回到县城二人换回了原来的那身打扮，然后便骑着车风风火火地往回赶了。 等快到生产队的时候，文念念将箩筐拿了出来，也换成俞响骑车，她坐车。 他们刚到家，就瞧见陆丽君等在门口，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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