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探中医把脉的虚实，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关键自己还跳进去了，你说火大不火大？ “咋个肾亏法？” 我不能容忍别人随便给我扣帽子，医生也不行。 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不成了肾虚公子了嘛。 我准备据理力争，给自己正名。 陈医生慢条斯理道：“根据你的表述，结合你的外在表现，还有你身边的姑娘，没猜错是你女朋友吧？看你们从进到这个房间就举止亲昵，应该是热恋期吧。再结合你的脉象，初步断定，你是肾阳虚。” “唉，肾虚就肾虚了，咋还又肾阳虚了，这中医名词这么多吗？这帽子给我扣的，连脸都遮住了。” 我被医生说的无以反驳，心里一万个后悔，真不应该跟个冒失鬼一样冲上来，这如今的局面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跑都跑不掉，只能受人摆布了。 我头顶一圈的问号在旋转，就感觉今天自己坐到这里，真是莫名其妙。 “要吃药吗？” 都被医生说有病了，不咨询一下，走走过场，不就被拆穿了嘛。 陈医生瞄了我一眼，“嗯……，也不需要，你这只是轻微的症状，回去好好睡一觉，最近少折腾，再吃点补阳助阳的食物，不几天就会恢复的。”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他又没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感觉他刚刚的话，信息量很大。 “那我这就好了嘛？具体要吃点啥呀，还请陈大夫明示。” 我这从进来到现在结束诊治，药也没拿，过程依然走到了最后，被陈医生拍了肩膀，已然就是下了逐客令，就是没拿药，就不需要缴费了。 这个跟医院里的形式还不一样，没有挂号费，没有检查费，不严重，也没有开药，更没告诉几天以后要复诊，就是说回去吃一些壮阳的食物就行，一套流程走完，没花一分钱。 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看了病，不花钱，你说这神奇不神奇，难怪外面那么多的锦旗跟荣誉，这都是陈医生应得的。 我虽然过来看病的目的不单纯，但此刻也是被陈医生的医术高明所折服，最近确实睡觉时调皮了，干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加上晚上熬夜编辑视频，白天有时又要开车，精力逐渐匮乏，不过来诊断一下，我都不知道为何身体最近有些力不从心。 陈医生略加思索，“阳虚补阳，韭菜、鸡蛋，羊肉，平时多吃一些，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说完陈医生放下手里的笔，就要起身送客了，我忙说道：“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女朋友的月经这个月推迟了几天，让您给把把脉，看是怎么回事儿。” “你女朋友多大了？” 陈医生刚要起身，又坐了回去，“来，小姑娘，坐到我面前来，让我给你号个脉看看。” “18岁了。” 我起身，让小雪坐到了医生面前的椅子上。 “哦，18岁，年龄还小，一直都这样时间不准确，还是偶尔这样？” 陈医生说话间，手已经搭到了小雪的脉搏上。 “大概时间是准的，有时候会推迟几天，但最多也就两三天，这次不一样，都五天了，还是没啥动静，怕不是怀孕了吧？” 小雪尽量让自己描述的准确一些，也尽量让自己说的心平气和。 她自己这次也是有些慌了，要不是跟我滚了床单，她才不担心这些呢。 再等两天，她也是有信心的。 可惜这些不能假设，只能让医生给诊断诊断了。 陈医生面容平静，看不出内心的波动，他捏了捏下嘴唇，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眉头紧缩，思绪在眼神间跳动，似乎在通过脉搏探听小雪身体里的变化。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难以猜测他诊断出了什么结果。 “同房多久了？” 陈医生眼神里有怀疑的神色。 “同……，同房？同房是什么意思？” 小雪一下子没理解这个词的意思，这个词听着挺熟悉，就是在年轻人间不常用。 小雪转身看看我，看我是不是知道啥意思。 同房啊，我在一些修仙类小说里经常看到，就是那个的意思。 可是被问到了这个事情，就有点难以启齿。 “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我提醒小雪。 “自从我们出来后，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小雪显然没听懂我委婉的表达，一句话，两个男人愣在了当场，面面相觑，时间仿佛都停止了，空气也跟着瞬间凝固住了。 “咳咳咳……”，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这女朋友是不能要了，怎么这么傻呢。 “哈哈哈，你俩可真逗，要不要这么猛，年轻人要学会节制，哪能天天行房呀，不亏才怪呢。” 陈医生眼神古怪地看着我俩，心里肯定是乐开了花。 这俩孩子，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就是勇猛。 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这下误会大了，我这要怎么解释呀。 都这个时候了，再傻的人也能听出来啥意思了，小雪羞愧难当，低下头捶胸顿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医生，您估计是误会了，我们是前几天在一起的，有两三天了。” 我知道此刻女孩子是难以启齿的，索性换我来回答吧，毕竟我也是活动的参与者，有一半的发言权。 “那就对上了，你俩不用太担心，这个事情不复杂。” 陈医生把白色的衣袖往上挽了挽，开口说道。 “对上什么了？陈大夫不妨明说，我们来之前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我心中不免忐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好是坏。 小雪也是很无语，刚刚怎么就反应那么慢呢，文明社会说“暗语”，咋就没听出来呢？ 这不糗大了吗，以后还怎么证明自己的聪明伶俐呢？ 失误了，这次明显感觉智商不在线了。 小雪懊恼不已，人生第一次离这么大普。 “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陈医生吊足了我们胃口。 “好消息吧，先听点开心的。” 我将双手搭在小雪肩膀上，轻轻上下摩擦，鼓励着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事情一起扛。 小雪感受到我的手掌带来的力量，那是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的。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她要诚恳地听听医生的诊断结果。 “好消息是，你们在月经期间行房，会怀孕的概率很小。这段时间根本不具备怀孕的条件，你们担心怀孕，纯属多余。” 陈医生早就看出了我们的担忧，年纪轻轻的两个人，孩子一样，偷食了禁果，最担忧的，当然是怀孕的事情。 当然，这个不是把脉得出来的，是听了我们的话推论出来的，这些是常识，自己网上查查都会知道。 所以在听到我说两三天前同房时，他的嘴角明显抽动了几下，这个把脉是把不出来的，哪有一行房就怀孕，还马上能查出来的。 “生命的行成是有过程的，两三天时间，就算是形成了生命，那都还停留在细胞阶段，比你吃进体内一粒芝麻还难察觉。” 陈医生接着说道。 我们显然是闹了个乌龙，吃了没有文化的亏，这些一般性的常识问题，竟然成了围困我们的心魔，实在不应该。 不过网上的东西只能做一个参考，不能全信的。 这个好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我们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 “那坏消息呢？” 我有些语气艰难地问道。 我们不能光沉浸在喜悦当中，其它的信息也得听听。 小雪坐直了身体，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面上。 我往前靠了靠，让小雪的后背可以有一个依靠。 “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病吧？” 我心中忐忑不安。 医生的面孔是真难琢磨，你从他镇静自若的表情中，根本得不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他每天看的患者多了，什么样的情况都有，若是跟着患者一起大喜大悲，他的情绪会崩溃吧。 所以他的慈眉善目，他的和颜悦色，他的沉着冷静，他的处变不惊，应该是在常年累月的坐诊中练就出来的吧。 陈医生眨了眨眼睛，望着我们，“小姑娘平时要注意保暖，少吃生冷的东西。这夏天快要到了，冰水啊、冷饮啊，要少吃。还有多到户外运动，增加自身的身体素质，有益于身体的健康。” “哦。” 小雪应一声。 “这个要说啥？怎么先交待注意事项了，是给后面不好的事情做铺垫吗？” 我急得有点抓耳挠腮，但又不敢直接再问，怕打乱了医生的思绪。 医生越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嘱咐，我心里越是忐忑，就怕下一秒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你俩也不用紧张，我还有事情想问你们。” 陈医生身体挪动了一下，然后再次坐正。 我们此刻如惊弓之鸟，陈医生的一言一行，我们都跟接圣旨一样言听计从。 “你们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十几岁二十岁的样子，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是从那里知道我们家的中医馆的？” 原来陈医生都这么有名气的人了，对别人前来就诊的途径还是很好奇的。 “城区那里，我们早上吃早饭，听一位大爷说的，正好我们没接触过中医，身体正好也有点不舒服，就想来看看了。” 我们这个没必要撒谎，就如实跟陈医生说了。 “那能问一句你们是哪里人吗，这么年轻，是情侣来着，还是已经结婚了？” 陈医生继续问道。 也不知道这个与看病有没有关系，反正他都问了，说说也无妨，兴许对小雪的诊断有帮助呢。 “哦，我们俩啊，南京的，是毕业出来旅行的，我19，她18，目前是恋爱阶段，等再过几年到了合适的年纪，是要结婚的。” 每一次跟别人提起这些重要的信息，其实也是在加深我们自己心中的信念，爱情就是要以结婚为目的，要以白头到老为终点。 “年轻的男女，俊男靓女，你俩绝配。我看了那么多两口子一同过来的，你俩是最令我羡慕的一对了。所以呢，我是希望你们往后能好，能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就要说你们两句。” 陈医生中指敲了敲桌子，像是在提醒我们，他下面要着重强调一点事情。 我与小雪默不作声，像做错了事儿，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接受训斥。 “切记，月经期间不要同房，对女孩子身体不好；另一个，小姑娘是宫寒，要调养的，不然不仅影响月经，后面可能还会影响生育。听明白没？” …… “嗯，明白。” 停顿了半天，我与小雪才反应过来，被教育，总会使人神经紧张。 更何况这是医生在叮嘱我们，是为了我们的身体好，说话可能有些严肃，但也是怕我们不重视才这样说的吧。 不过，我们也是又生出一层疑虑，“宫寒是啥？” 陈医生一拍脑门，“你俩对这方面的知识太欠缺了，宫寒不好理解吗？子宫寒冷，将来小生命要待的房间，一年四季冷飕飕的，家长孩子都遭罪，懂吗？” “就跟古代皇宫里后宫的冷宫一样，是吧？” 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也是脱口而出，话都还没来及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咳咳，你要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陈医生刚呡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抬眼看向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帅哥的表象掩盖了智商的低下吗？ “别再胡说了，小心我给你打入冷宫！” 小雪也是汗颜，怎么找了这么个心直口快的男朋友呢。 “那是回炉重造！” 我小声嘀咕一句。 话音虽小，小雪还是能听出一点端倪的，黑了脸转身看向我，眼神凌厉，足可以吓退千军万马。 我知道她是真要生气了，不敢再言语。 再看看陈医生，似笑非笑，估计也是听见了，这会儿估计要憋出内伤了。 “你们两个小可爱，要是我家孩子该多好，这么漂亮的两个人在一起，生出的孩子该会是什么样的逆天颜值哟。” 陈医生看着我俩打情骂俏，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生不生还得看他的表现，就目前来看，还真不敢生，怕以后影响孩子智商。” 小雪幽怨地看着我，低声笑骂道。 “孩子智商大部分有母亲决定。” 陈医生补充道。 “那我就放心了。” 小雪眉毛跳动一下，心满意足道。 “嗯啃，嗯啃，我们还是聊聊宫寒的话题吧，要吃什么药，还是说可以食补，或者说其它什么方面能治疗的。” 我打断他们生孩子的话题，我们才多大呀，聊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目前紧要的，是小雪的病，该如何治疗。 “方法倒是挺多，就是你们还年轻，后面玩玩闹闹的时间还长，忌口啊，注意保暖啊，多运动呀，这些吧，都是长期的过程，你们未必能坚持。” 陈医生给我们介绍着该如何治疗宫寒，觉得我们还年轻，未必能按他说的要求来做，所以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要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医生接着说道：“倒是建议先开一副草药，你们先喝着，在配合食补，慢慢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草药我们要自己熬吗？”我问道。 “我来问，你站好。” 小雪怕我再语出惊人，就假意生气地呵斥我，让我先一边待着，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闹了。 我当然也知道，关键的话题还是要严肃起来的。 我乖乖地站在小雪身后，不敢再言语。 “医生，我们是开着车游玩的，没个固定的住处，自己熬草药的话，恐怕不是太方便呢。” 小雪说出了我们的现状与困难，确实是没法自己熬草药。 “这个确实是个事儿，不过你们不必担心，现在什么事情都要与时俱进，熬草药的事情也更往前进一步了，我们这里有现成的药汤，就是根据你们这种情况准备的。” “已经熬制好了吗？” 小雪忙问道。 “是的，回去热一下就可以喝了。” 陈医生跟我们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给我们开了药方，我们付了钱，他让我们到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去取药。 还告诉了我们食补要经常吃的东西，其实与我的食补要吃的食物都差不多，反正是滋阴补阳的一些东西。 别的我是没记住，就听见羊肉了，这个倒是好实现。 拎着药汤包裹，我们出了中医馆。 “我们去徐州吃羊肉串吧，医生说那个可以补身体的。” 小雪最后不让我再跟医生说什么，可是给我憋坏了，出了医馆大门，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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