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的路上他买了杯冰美式，意图提提神。</p>
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有辆拉风的摩托车驶进了校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p>
“顾老师今天走路上班啊？”门卫大叔跟顾清洲打招呼。</p>
“早上空气好，锻炼锻炼。”顾清洲笑着说。</p>
“唉，要都像顾老师这样就好咯。顾老师看到刚才那辆摩托车了吗？估计啊杨校长肯定得谈话。”</p>
几个大叔就这件事聊了起来，顾清洲走进校园，左手边就是车棚。他正好看到，骑摩托车那人拿下头盔，甩了甩被压乱的头发。</p>
竟然是苏峙。</p>
这个苏峙，果真有很多他捉摸不透的地方。</p>
为了避免撞见，顾清洲没有走停车场，而是选择了大路，走在学生堆中。</p>
有几个自班学生看到了，都纷纷走到顾清洲的旁边，就差跟他勾肩搭背了。</p>
早读课后面的15分钟，是班主任的例会。等顾清洲开完会回来，发现苏峙正趴在自己桌子上睡觉。</p>
顾清洲走过他，拿起监考表。</p>
第一场也没有监考，还来这么早？</p>
第一场一贯是考语文的，开考半小时后，顾清洲去考务处拿样卷，然后送到各个语文老师手中。回到办公室，准备把试卷先做一遍。</p>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巡考主任还没来。有监考任务的都去监考了，没监考任务的也没来。当然，除了苏峙。</p>
对面的人一直睡着，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隔——书立都是统一放在两侧的。顾清洲刚看了第一篇的材料题，就有些看不下去。</p>
苏峙侧趴着，他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一个精巧的旋，偏棕色的头发看起来软软顺顺的，看得人很想去揉一下。</p>
揉一下？顾清洲惊醒，有一种被抓包的局促感。他低下头，克制自己再抬头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试题中。</p>
顾清洲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呢？大概初中的时候吧。现在的学生都早熟，哪怕是往前追溯一二十年，初中谈恋爱的也有不少。顾清洲本就长得帅气，成绩好，对谁都温温柔柔的，是很多女生心仪的对象。自然少不了有人给他写信告白。</p>
最初的时候，顾清洲没有什么感觉。对女生的心意，也都是委婉地拒绝。不暧昧，不拖泥带水。</p>
他的好朋友们就觉得他太过清心寡欲，准备带他看点刺激的。</p>
到如今顾清洲都能记得那个周日，一群半大的孩子，躲在卧室里，偷偷看着H片。当咿呀的声音从小小的电脑上传来时，顾清洲猛然起身，只觉恶心。</p>
等到后来，顾清洲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p>
也不是没喜欢过别人，也不是没有表白过。那是他的大学同学，在一次聚餐中，顾清洲喝多了，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醒来时才发现，同学给他留下了两个字，就把他拉黑了。</p>
恶心。</p>
他看到男女之事感到恶心，同样的，别人知道他，也会觉得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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