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月看着微微透亮的窗外，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所处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眼神透露着脆弱和无助。 其他人的洗漱声完全被李月月忽视了。 许薇见李月月呆呆的一动不动，在出声询问没有回应后只能上前戳了戳她。 李月月如同小动物受到刺激一般猛地向后一缩，但是人却是有反应了。 “月月，你怎么了，赶紧起床了，要迟到了。” “我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好了，好了，梦是相反的，没事的，不要怕。” “你赶紧收拾收拾，洗把脸清醒一下就没事了。” 在许薇看来李月月只不过是做了噩梦受惊罢了，缓一缓人就好了。 她不知道李月月梦到的可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噩梦。 那种可怕已经影响了李月月的认知，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不过即使李月月再苦恼也阻挡不了该去上早课的脚步。 李月月晕晕乎乎到了教室，在教室里她看到了熟悉的同学，只不过目前人还在梦境的恍惚之中不敢轻举妄动。 她眼神扫向四周观察，发现同学们在忙于诵读记忆，见没人关注她后也模仿同学找了本书诵读。 只不过和其他同学不同的是，她是在思考自己的处境，诵读只是掩饰的假象而已。 但是脑海中的回忆场景却在不间断循环，一点点模糊了她的认知。 经过一个早课的时间思索，李月月的内心有了主意，她要先通过同学的态度确定自己的处境。 早上许薇的提醒让李月月感知到了友善之意，也许记忆中的另一个自己不是现在的她。 如果其他同学的态度比较温和，那么她便可以让自己放松下来，只把那些记忆当作一场噩梦忘掉。 和李月月的想法相同的是，早课结束后她周围的同学回来后看到李月月还在呆愣着，询问得知她还没去吃早餐，都礼貌的提醒她吃早餐的时间不多了，让她抓紧时间。 李月月微笑着回应同学的关心，她的内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已经把脑海中的记忆当成一场噩梦的李月月没想到入睡后她又经历了那些痛苦的挣扎之中。 白天同学的态度还是温和有礼，李月月只能将噩梦归结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是直到李月月放假的那天，她一直在两种记忆里挣扎，短短一段儿时间李月月人都身形消瘦精神萎靡了。 等到李月月再次归家，楚宁一见到她人就知道她这段时间的遭遇了。 李月月处在庄周梦蝶和蝶梦庄周的怪圈中，她不敢对其他同学袒露，直到她见到楚宁见到修整后的家再也坚持不住了。 在李月月的心里母亲是她的精神支柱， 回到家里看到妈妈她的心就安定了许多。 楚宁知道她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在李月月没有自己开口倾述之前，楚宁只能先在生活上让她过得舒服一点。 李月月一整个下午都黏在楚宁身边，不管楚宁做什么都在她后面跟着，这种抬头就能看到妈妈的方式让李月月暂时忘掉了一切。 夜晚静寂无声，月亮悄悄挂在上空。 李月月洗漱后原本就打算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一想到自己一睡着就给换了一个世界的那种痛苦就无法入眠。 在翻来覆去的折腾中，李月月不想一个人面对黑暗，她抱起枕头悄悄来到楚宁的房门前。 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抬起手轻轻敲击了几下。 李月月在想如果没有人开门自己就还是回去算了。 楚宁其实还没有再睡，在李月月站在房门前静静思考的时候，小九就告知楚宁了。 一听到敲门声楚宁直接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 这种开门的速度惊到了李月月。 她心想这速度妈妈怕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在等着给自己开门。 不，应该不会，她自己都是刚刚下决定过来的。 李月月对于快速开门的真相只差临门一脚。就差一点点就真相了。 楚宁装作无意询问：“怎么了，怕噩梦睡不着吗？” 楚宁的开口打破了李月月的尴尬。 李月月记事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即使小时候偶尔做梦惊醒也是母亲到她房间了陪她入眠的。 这次来找楚宁，是她长这么大后第一次需要妈妈陪伴入眠。 李月月：“是的，想和妈妈一起睡。” 说完这句话她还有点害羞了，人低着头等待着回答。 楚宁：“来吧，你长得再大在妈妈心中也还是一个小女孩，想让妈妈陪很正常的。” 楚宁关上房门带着李月月往床边走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并没有直接睡，而是开启了母女二人深夜的内心对白。 楚宁：“你这次回来消瘦了很多，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李月月一听到楚宁的询问便想直接说自己的困扰，但是在开口的刹那，却又害怕楚宁知道自己被一个噩梦困扰了很久而担忧。 李月月：“没什么，就是感觉压力有点大。” 楚宁一听就知道小姑娘有所隐瞒，也知道她是怕自己跟着担忧。 楚宁：“有些事情不能光自己一个人在心里装着，也许你担忧的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受其困扰，不如尝试着向别人倾述一下，也许别人一句话就能解决你的困扰，即使不能，那你心里也会轻松一点儿。” 楚宁的话意在让李月月向自己倾述困扰。 李月月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过身面向楚宁，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楚宁的一只胳膊，仿佛抓着楚宁就能汲取一些力量。 李月月：“我最近一直在反复做着一个梦。梦里的一切好像另一个世界，而噩梦的开始源于向一个男同学写了一封情书。” “那个男同学暗中交往了女朋友，因为情书的事，男同学公开了女朋友，他们两个有很多的追求者。” 李月月讲到这停顿了一下，楚宁也不催她，就静静的等着下文。 “那些追求者觉得我打破了平静，因为我的表白男同学变成了有主的人，抹杀了她们的机会；还有人觉得我是插足了他人的感情的坏人。后来我每天都在遭遇排挤、辱骂以及各种恶作剧。” “我每天都活在惊惧之中，我以为那已经是一场噩梦了。我想从梦里醒来，却发现我们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后面我还被人诬陷偷了班里的钱，因为钱在我那里找到的，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班主任让我回家等他找证据，我等到的是被网暴被人肉被劝退，我还连累了妈妈生气受辱骂。” 李月月：“这些天只要是黑夜就在循环这个噩梦，两种记忆在脑海里不断交织，我什么都摆脱不了。” 李月月讲着人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在流。 楚宁抽出胳膊将李月月整个人搂在怀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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