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捡香菌捡木耳

这场雨一下就是三天，等雨停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十三了。 柴米没睡过茅草屋，不知道一直下雨会不会漏雨，所以睡觉都不踏实，好在雨没漏，茅草屋被柴老二维护的挺好。 因为下雨，柴米怕小鸡们淋雨生病，就没放出来，雨停才放到院子里，能看得出他们挺开心的，一伙一伙的跑来跑去。 雨下的时间足够，柴米就想上山看看有没有出菌子，因为小柴米记忆里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只能碰碰运气。 姐弟三个早早的吃过饭就出发了，一人一个小背篓，柴米带上了柴刀，如果真的没有菌子就砍一背篓柴回来，也不算亏。 从小荒山山顶看去，东村那头的青冈树是更多的，所以柴米带着弟弟妹妹从村东往大圆山走。 一路上遇到村民，柴米都带着弟弟妹妹叫人，问就是进山找鸡草喂小鸡。 大家看小小的姐弟仨一人一个背篓，一时间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都叮嘱柴米不要往深处走，会有野猪大虫不安全。 柴米一一应下，带着弟弟妹妹上山。 平时农活有点多，所以柴米没时间出来转转，要是有时间柴米想把周围的山都走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宝贝，对周围熟悉一些安全感也更足。 先给柴醋和柴茶一人砍了一根直直的木棍，可以探路还可以当拐杖，下过雨路边野草有点湿，棍子打过就能尽量避免裤子弄湿。 柴米带着弟弟妹妹一路走一路四处看，柴醋和柴茶都不知道姐姐在找什么，柴米就和他们说，“找一种长大树上的菌子，叫香菌，颜色有棕色有白色的，一小朵一小朵的，还有木耳，黑色的，一片一片的，都是长在树上，娘以前捡来吃过一次，现在我们找了拿回家吃，还可以卖钱。” 柴米想着小孩子眼睛更尖些，说不准他们能看到的更多，就直接说了。 结果两个孩子听到娘说的，直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柴米也没办法，他们只是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想爹娘。 柴老二夫妻葬在荒山脚，离水塘远一些的地边上，去小荒山干活的时候，每次大家路过都会看看，柴米每次都只能说爹娘在那陪着我们。 其实两个孩子很懂事，他们知道爹娘埋在那里，爹娘已经死了，还听到过别人说他们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至于柴米为什么知道，是柴碗说漏了的，柴米也没去争那口气，没必要，只有给两个孩子足够的安全感，才是根源问题。 只要她这个姐姐在，他们背后就有人，他们心里才有底气，当然，钱也要有。 所以柴米鼓励他两个，“好好找，如果有多的到时候咱们拿去卖钱，买些吃的给爹娘，他们那边应该没啥吃的，咱们给他们拜过去。” 两张相似的脸一下子就有了神彩，干劲满满的开始四处张望。 柴米看四周青冈树不算多，于是走上岔路，带着他们再往里走了些。 因为第一次来，柴米一路走一路给草打结，做标记，就怕迷路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在一根小树枝上，柴米看到了香菌，小小的树枝都被长满了，柴米给弟弟妹妹，教他们怎么摘，然后就再四处寻找起来。 主要是摘的时候注意些，树皮叶子那些不要，洗的时候就能更方便些。 所以才特意叮嘱弟弟妹妹。 结果后面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柴米又发现几棵大树上面，都长满了香菌，柴醋他们够不着只能柴米自己上，柴米都还没摘完，柴醋和柴茶又都看到了，只能各自摘各自的。 雨季也不是缺粮的时候，所以这些菌子一般不会有人吃，有传闻说菌子毒死过人，就更没有人敢吃了。 所以大圆山多的是青岗树，香菌也多得不行，姐弟三个都不用挪多大地方，小背篓都快满了。 远远的都还能看见前方树上还有香菌，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三个孩子就算跑几趟也背不了多少，所以决定先捡菌子，等回家喊大伯来帮忙挑。 柴米找了一棵大树下平坦些的地方，砍了些叶子垫地上，就将三个背篓里面的菌子都倒出来，带着弟弟妹妹开始捡捡捡。 看到木耳柴米也没心思分开放了，直接一起捡了倒在地上又去找。 一开始小骨朵柴米都不放过，到最后，小一点的不要，有点坏的也不想要。 整个林子除了虫叫鸟叫，就是姐弟三“这有一棵，这还有一棵，这里也有”的声音。 姐弟三的速度也不算快，高一点的地方柴米捡，矮点的柴醋柴茶捡，实在够不着的就直接放弃，柴米都忘记自己跑去树下倒了几次了。 捡得太开心的后果就是，柴米忘记了时间，加上在树林里，太阳也看不清，走得也确实有些远了，柴米有些不放心，开始带着弟弟妹妹往回走。 看着香菌已经有一堆，但是如果用麻袋装的话，可能也就两个麻袋。 柴米带着弟弟妹妹在有太阳的地方休息了一下，然后开始以香菌堆为中心，向四周放射性的捡了一圈。 结果收获特别大，可能有四个麻袋了。 柴米打算先回家一趟，看看大伯回来没有，如果没人帮忙拿回来，靠柴米三姐弟根本带不回来这么多，留到明天一定会烂了很多，这样得不偿失。 砍了些树叶将香菌堆盖起来，柴米带着弟弟妹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不一会就捡满一背篓，这才开始往山下走。 本来柴米打算在上面盖一些树枝的，但想到弟弟妹妹背一背篓香菌已经吃力了，就在路边薅了些鬼针草盖上面，自己背了几根树枝。 遇到人问了也不怕，就说给鸡拿的鸡草就行了。 柴米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捡香菌的事情，一是解释不清楚，大伯一家还好说，人一旦知道的多了，出问题柴米负不起责任。 好在回家路上没遇到一个人，三人回到家应该也就中午一两点左右。 隔着篱笆问了柴奶奶，柴奶奶说大伯还没回来。 三人的裤脚都有点湿，而且爬山下山的也饿了，早饭又吃得早，柴米决定加餐。 让柴醋柴茶烤火，柴米自己将拿回来的菌子都倒在簸箕里，太阳不是很大，希望能晒干些水汽，要不然香菌放不住会坏。 捡回来太多就只能都晒干了，希望明天天气好一些，一天就能都晒干。 捡了一些好洗的洗了，罐子水烧开，前次捡的野鸡蛋没舍得吃，打了一个进去，加香菌加盐加肠油开始煮。 直到煮的水都少了一大截，柴米这才将菌汤倒在碗里凉着，用罐子煮了半罐黑面疙瘩汤。 柴醋柴茶在还没熟的时候就已经馋得不行，只是姐姐没发话，两人就眼巴巴看着。 柴米也不心软，换了个世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数，柴米借着尝咸淡的时候喝了一些汤，直到黑面疙瘩汤都做出来了也没事，这才喊弟弟妹妹吃。 结果就是半罐子菌汤半罐子疙瘩汤，都被吃光了，三人都吃得有点撑。 柴米又捡了些煮了一锅，打算先给柴奶奶们尝尝，这样才有说服力。 可惜鸡蛋只剩一个了，家里的还小，祈祷后山的野鸡多下些蛋，要是等家里的小鸡都下蛋那黄花菜都凉了。 将鬼针草都丢给小鸡，让它们自己啄。 柴米看了看天色，大伯还是没回来，但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将煮好的菌汤给柴奶奶端过去，柴奶奶听说是菌汤的时候都快吓死了，以为孙女几个不想活了吃那些毒东西。 大伯母从门外进来，听到是菌子，伸手就想将罐子都打翻了，以为是孩子们不知道才吃这些毒菌子的，还好柴米反应快闪开了。 直到柴米说是李氏教的，可以吃，自己家已经吃过一顿了，都没事，柴醋柴茶在旁边蹦蹦跳跳的阐述菌汤多好吃，柴奶奶这才放下心来，看起来确实是没事。 而柴碗柴花早就被味道给勾引了，一直想喝汤，茶锅这个大哥更矜持一些，只在奶奶旁边看着。 有孩子们一直嚷嚷着要吃，柴奶奶也抵不住了，拿了碗一人分了一些，留一些给柴爷爷他们喝。 柴米煮的菌汤菌子多汤少，所以一人分一些还是看着有半碗的菌子一样，够大家尝个味道了。 野生香菌本来就很鲜，柴米又加了鸡蛋，虽然不多但味儿在，盐也加的足够，那是又鲜又香，吃得几个孩子都没够。 柴米边看着他们吃边说出自己的计划，听到柴米说有很多很多的时候，大伯母就有些意动，再听柴米说可以晒干保存一年不是问题，还可以熬成酱的时候，忍不住了，当即决定也上山捡菌子。 这么好吃又耐放的东西，让它们烂在山里实在是浪费了，说走就走。 柴米提醒大家带上麻袋，背上背篓，一行八人往大圆山走去。 人多就是力量大，柴米姐弟三早上捡的香菌堆，下午柴奶奶他们一会就捡了那么多了。 柴米没让他们直接放麻袋里，菌子不能捂着，容易坏，也是先堆在地上，等要回家再装袋子。 一家八口犹如蝗虫过境，看到菌子就捡，越捡越上瘾，堆菌子的窝子都换了四五个了。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在树林里确实不安全了，柴奶奶他们才收手，打算明天再过来。 柴米还是决定先背背篓回家一趟，看看大伯他们回来了没有。 柴奶奶他们将菌子放在底下，中间铺一层鬼针草，背篓口再压一麻袋，孩子们就大的柴锅柴碗柴米背篓口放柴，小的柴醋柴茶柴花放鬼针草。 等回到家发现家里三个簸箕根本不够用，柴奶奶家更不用说了，他们捡的还更多。 柴米提议在地面铺一层麦秆，直接在院子里晒，薄薄的晒一层更不容易坏，得到一致认同，下雨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两家人都在院子里忙活的时候，柴爷爷和柴大伯回来了，看到这么多的香菌木耳也是被震惊了。 一番解释才让两人相信，柴米端过来的香菌汤就在火塘边，大伯母试了试，没凉，就直接倒给两人喝。 两人喝过之后都被香菌的味道折服了，听说山上还捡了很多，拿着扁担就要上山。 柴米将香菌都晾晒好，叮嘱柴醋采茶不要到处跑，因为麻袋不够用，等大伯倒了香菌麻袋又会被拿上山，所以柴醋他们得把菌子都晾开。 这次柴奶奶也没来，就大伯母，柴爷爷，柴米和柴大伯一起上山。 一麻袋可能有个二十多斤，如果是柴大伯的话，可以挑四袋，柴爷爷和大伯母可以挑两袋。 柴米家可能有八麻袋左右，得跑麻烦大伯跑两趟，大伯母他们摘的更多那么一两袋。 等一行人跑了两趟将菌子都运回家，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一路遇到人都说是拿鸡草喂鸡，大家都觉得老柴家养鸡也不容易，找那么多鸡草，鸡还没养大，伤精费神的。 路上柴老大和柴米说了荒山可以买，今天去镇上已经交了手续费和押金，明天下午会过来丈量，到时候就算成了。 柴米表示钱不够可以和她拿，再说香菌也能卖钱的。柴老大暂时也不抱期待，实在是没人会吃这些毒东西，自己吃还行，卖出去怕没人要，只希望家里的钱够用。 香菌晒满了两家的院子，只留出一条过路的缝隙，和大伯母说清楚香菌一定要多煮一段时间，熟透才能吃，木耳要晒干了才能吃，现在不能吃，等大伯母答应，这才各自回家做饭。 吃过饭，柴米看天色还没黑，就去看了看鸡圈，因为下雨，所以整个地面都很潮，土墙已经快干了，但还是得晒几天才能投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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