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揭开最终的面目

人影晃动，克里森岛一个偏僻街区中。 维尔并不明白刚才安东尼话中的意味，但却相信他话语中的危险。 他奔走在街区中，这里是克里森岛上的一处穷人区。 边走边想着刚才似乎是有些值钱的东西没带，而身后背着的包袱已经撑的很大。 维尔贪婪的脸上一阵惋惜，不能带走全部财产…… 刹那间，街区所有的灯忽然泯灭，维尔陷入黑暗…… 惊恐的感觉逐渐爬上维尔的全身，慢慢地遍布每处汗毛…… 维尔停住脚步，刚才还贪婪的脸上涌出潮红，他惊恐地捂着心脏…… 黑暗里…… 静的可怕…… “噗通……”“噗通……”“噗通……！” 一声声有节奏的心跳律动，慢慢加快！ 只感觉心脏不受自己的控制，就要跳出胸腔…… 忽然间，他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胸口处跳了出来…… 维尔捂着心脏的手上布满了粘稠的液体，刺鼻的血腥气味冲入鼻孔…… 维尔双手撑地，忍不住干呕。 吐着吐着，忽然发现自己前方有个东西，一动一动地跳着。 陷入黑暗的街道上看不清任何事物，维尔凑近看去，顿时吓得惊恐大叫！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恍然间，他明白了刚才是什么东西跳出自己的胸腔…… 是他自己的心脏…… 低头看去，自己胸口处的一个大洞，正流出那粘稠的鲜血…… 心脏停止了跳动，维尔倒地。 附近黑暗的阴影处，若隐若现的几道影子消失于更深邃的寂静…… …… “砰，砰，砰……” 安东尼胡乱敲着门，门口的牌子上写着317。 他一路从克里森岛来到了西德曼主岛，浑身被汗水浸透，有些虚脱。 还好这两座岛距离不远。 拷问那些疯子虽然能获得信息，但代价也是极为巨大。 目前克里森岛已经不能去了，估计这会阿耶教徒们正在满岛搜查。 整个群岛估计也就西德曼主岛安全些，至于另一座主岛弗里斯，那是黑雾教徒们所在的岛屿…… 安东尼又敲了两下门，有些不耐烦了些，生怕那个希尔娜的女人骗他。 有人从走廊路过，满脸怪异地看着他，安东尼哪还在意这些。 只想着与希尔娜汇合才会安全，也不知道为什么产生这种想法，可能是因为自己救过她吧…… 终于！门开了！ 希尔娜打开门，看着脸色苍白，浑身虚汗的安东尼，惊讶问道： “你怎么了？” 安东尼见到终于开门，便径直往房间里窜，也不说话，来到桌子前端起杯子大口喝水。 良久后，希尔娜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安东尼，又问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安东尼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希尔娜，忽然发现这个女人脸上的绷带不见了。 露出完好无损的左眼，蓝色异瞳，澄澈如幽泉般深邃迷人。 这可把安东尼看愣了，以为希尔娜是因为左眼受伤才缠着绷带。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希尔娜则不乐意了，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着。 安东尼恍然，说了声抱歉后就把自己被追上，然后英勇战亡灵，俘虏阿耶教徒，然后灰溜溜逃到这里的经过告诉她，当然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 一小时后…… 希尔娜在旅馆房间刻画着什么东西，摆弄好后才松了口气。 转头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安东尼，淡淡说道： “你是说，黑雾教派分裂了？产生了不同的信仰？” 安东尼点头说道，“那个阿耶教徒是这么说的，并不像假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原本就有两种不同神邸？ 然后他们结合在一起，才形成了如今的黑雾之主呢？” 希尔娜悠哉泡起了红茶，又解释道： “据我所知，一种神邸是无法产生第二种信仰的，就算是黑雾之主分裂，可本源还是一种信仰。 除非……” 安东尼一愣，倒不是他没想这么深，而是他对这些的了解实在不是很多…… 如今希尔娜一说，他倒是有些认同，仔细想来。 那个阿耶教徒当时说过，他的怀表拥有黑雾之主的意志。 而他们显然能区分开来什么是黑雾之主的意志，什么是风啸之主阿耶的意志。 忽然他明白了过来！惊喜地说道： “如果黑雾之主代表着扭曲与混乱的意志…… 那风啸之主阿耶就是代表着恐惧与疯狂！” 对的！安东尼明白了过来，因为这四种意志他在曾经的梦里感受过。 秘银怀表的意志爆发时，自己总是感觉那股扭曲混乱的意味，充斥在自己的脑海。 希尔娜看着他，满意点头，蓝与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些欣赏的意味。 “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安东尼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恼怒。 “当然，我知道的可比你多的多……小鬼！”希尔娜掩嘴轻笑。 安东尼又一次的刷新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希尔娜应该并不是来自这里。 结合红衣女人献祭的时候，希尔娜划破自己手掌吟唱咒语，安东尼确定那是能对抗黑雾的手段。 所以穿梭黑雾并不难，所幸这个手段跟自己的秘银怀表比起来，差远了。 怀表可不需要吟唱什么的，随时爆发。 想到这里，安东尼心情好了起来，也不跟希尔娜计较太多。 顺手夺过希尔娜刚泡好的红茶，喝了起来。 希尔娜不满的叫道： “这是我的红茶！小鬼！” 安东尼翻了翻白眼，继续喝茶道 “算是你骗我的补偿！还有我叫安东尼，不叫小鬼！” “哦？全名叫什么？”希尔娜饶有兴趣。 “就安东尼，没有名字！”安东尼不满道。 “哼！奇怪的家伙。”希尔娜嘟囔一声就没再理他。 而是转头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安东尼看着她曼妙的曲线，摇了摇头索性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半夜无话…… 第二天安东尼被希尔娜摇醒。 安东尼揉着睡眼，感觉身体此刻神清气爽，拉开窗帘可以看到，灰蒙的天与云。 远处黑海平静异常，来往船只高扬着帆，航行在海上，时不时飘飞而过的鸟群紧盯着跳出海面的鱼。 更远处则有座巨大的山脉，一个模样的城堡矗立在上面。 那是——弗里斯岛，黑雾教徒们的教堂…… 希尔娜关上窗帘，对着安东尼笑道： “在远处看不如去弗里斯看，那里才能更好的体会……” 安东尼看着脸上已经绑上绷带的希尔娜，问道： “你要去弗里斯岛？” 希尔娜点头，套上宽大的袍子，说道： “放心吧，黑雾教徒们只是一帮无趣的家伙，这在个诡异的世界里有着信仰罢了，没什么可怕的。” 说完就走向门口继续道 “而且这些天可是黑雾教徒们选择禁语者的日子，他们很乐意让岛民们见证这种所谓的神迹。” 安东尼没再说什么跟在希尔娜后面。 ——弗里森岛 当安东尼踏上这里时就感觉到了不同。 不同于克里森岛的纸醉金迷，西德曼岛的繁华建筑。 这里更多的是黑色，笼罩在漆黑下的肃穆！ 各种尖塔建筑林立着，包围着中心那座巨大的黑色教堂。 教堂尖顶上的并不是十字架，而是一团扭曲怪异的触手，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 看着那些眼睛，安东尼想到了怀表上的血瞳，似乎很像…… 看的久了安东尼觉得自己脑中也不由的混乱起来，然后就被身旁的希尔娜叫醒。 “别盯着祂看，你会迷失的。” 安东尼恍然，跟在希尔娜身边，不再向那团扭曲看去。 “黑雾教徒们的教典上写过，天空是祂们的，人类与爬虫无需抬头。” 希尔娜边走边说 “我倒是觉得很扯……不是吗？天空可并不只属于祂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教典？” 安东尼不解地问，然后就看着希尔娜悄悄凑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偷偷潜入过他们主教的房间……那老混蛋还是个酒鬼！” 安东尼干笑两声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女人，这家伙可真敢去…… 没过多久岛内的人流开始涌动，安东尼注意到，不仅仅是弗里斯本岛的人，就连其他两座主岛和另外一些小岛的人们都在汇集。 很好区分是不是弗里斯岛的人，因为黑雾教徒的缘故，所有弗里斯岛的人都身穿黑色布衣，他们只服侍城堡里的教徒们。 “这里人很多，进不去了。”安东尼看着前面已经堵塞的人群。 “这个简单，跟我来。”希尔娜眨眨眼，示意跟着她。 在一处阁楼里，安东尼看着楼下人头涌动，感受着嘈杂的声音。 不远处正是黑雾城堡前的教堂，教堂门口巨大的黑色平台中，站着一群身披黑袍的人。 希尔娜得意地看着安东尼，笑道：“这地方不错吧？” 安东尼没搭理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平台处。 一个佝偻的身影的黑袍人走出，静静站在前方。 人群的嘈杂立马消失，严肃地站在那，个个身体紧绷。 佝偻老者开口，语气平淡带着些沧桑 “黑雾之主即将降临，赐予吾等仆人无上的智慧与力量……” 说完，身后数位黑袍人开始了吟唱。 声音庄严肃穆，宛如海中波涛，一遍比一遍更加浩荡，似要传遍整个西德曼群岛。 而台下的人群也开始跟着吟唱，声音好像带有魔力，就连阁楼上的安东尼都差点忍不住开口。 安东尼转头看了看一旁趴在窗户的希尔娜，这女人好像对这些东西免疫。 但仔细想想却不对，昨晚她还被红衣女人的吟唱声分了神，难道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安东尼只感觉莫名的烦躁，这个女人实在太诡异了，对于她的目的自己也一无所知。 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不知何时，吟唱已经完毕，人群中的一处传来骚动，仔细看去，是一个黑衣青年倒地不起。 安东尼没再多想，旁边却传来希尔娜的声音 “恭喜这个年轻人，获得了黑雾之主的祝福……” 希尔娜懒洋洋地看着那个青年，语气有些嘲讽。 “这种选拔方式似乎有些草率啊……”安东尼看着正从平台上下来的黑袍人们。 “这只是刚开始罢了，真正的赐福还没开始呢！”希尔娜解释。 “不过真正的仪式只在黑雾教徒内部进行，外界的人们都看不到的。” “不如我们夜里潜入城堡里？”安东尼试探的问道，他对这个仪式很感兴趣，顺便查看下黑雾教徒的内部。 而希尔娜也潜入过，说明她有方法。 希尔娜则脸色一变，惊讶道：“你疯了吗？为了一个无聊的仪式。” “你又不是没去过？”安东尼反驳。 希尔娜顿时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回忆着“是去过……只是上次差点出不来……”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喽？” 安东尼哈哈一笑，总算是看到这女人窘迫的一幕。 希尔娜则点头，“那你自己去吧。” 安东尼一愣，他可不信这个女人说的话，他猜测这个女人的目的无非就两种，一个是为了黑雾教徒，一个是阿耶教徒。 而她曾经也潜入过黑雾城堡，还有就是那献祭的红衣女人。 这些线索足以证明这希尔娜对这些事情很关注。 如今却表现的这般无趣的姿态，分明是有所隐瞒。 还是不相信自己啊，安东尼心底冷笑。 与希尔娜聊完之后，安东尼就不再关注楼下还在进行的仪式，而是准备着夜晚的潜入。 值得一说的是，黑雾教徒们的仪式虽然是在内部进行，但弗里斯岛上也会举行为期三天的活动。 所以最近整个弗里斯岛都异常的热闹，临近下午的时候希尔娜非要拉着安东尼一起逛逛。 安东尼拗不过她，只好跟在后面无精打采地走着。 等待着最终夜幕的降临…… 黑雾教徒们的仪式也即将正式开始！ 夜—— 黑雾城堡外的一处阴暗角落，安东尼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 思索着怎么进去黑雾城堡，他握着怀表，打开看着，发现那只眼睛没什么动静，紧闭着。 这怀表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用，平日里就是个看时间的工具…… 安东尼试着用手指戳了戳怀表内的眼睛，眼皮诡异的颤了颤，像是要睁眼。 又用力戳了戳，终于那只眼睛有些不耐烦的张开，带着扭曲与混沌的意志瞪着他。 安东尼心里一喜，正感受着这股意志的包裹的时候。 眼睛似乎发现奈何不了这家伙，又气呼呼地闭上了…… 扭曲与混乱瞬间消失不见…… 安东尼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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