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都疯了,怎么话说半句就走了? 他们立马抓住还未来得及脱身的小师弟开始盘问。 但是小师弟哪里知道英明神武的大师姐发现了什么线索? 明明自己今天也是跟她一起,却半点没有察觉到哪里有线索? 难道这就是废材和天才的差距? 但是现在可不能让捕快们看透他的“单纯”。 于是小师弟开始和捕快们东拉西扯,好不容易等到师姐重新打开门。 “去看傀儡戏吗?今晚我请你。”不等师弟开口说话,唐染就直接问他。 “啊?去看傀儡戏?今天晚上……不是,但是……那个……捕快们……”小师弟结结巴巴的,指着蹲在墙角还在等着唐染给个明确答复的捕快们都快说不出话了。 “大家一起去。”不知道唐染是没有接受到小师弟的信号还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直接就往外走,根本不跟其他人解释什么。 她这副样子自然有捕快看她不顺眼:“不是说好今天要查案子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要去看傀儡戏?我就说女人不靠谱!” 旁边也有人骂骂咧咧的小声附和着。 小师弟有心阻止,但是奈何捕快们人多势众,这会儿捕头站起身。 他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们的碎碎念:“既然仙客请我们一起去看看傀儡戏,那我们自然要去的。走吧,别废话了,仙客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一行人跟在唐染后面来到了永安城最大的傀儡戏院。 “没想到仙客对我们这儿还挺了解。”捕头笑眯眯地上前站在唐染旁边与她搭话。 “下午的时候我曾听你说起这里刚换了老板?原先是个卖货郎?”唐染转着头打量着傀儡戏院里的布局。 “对啊,这里现在的老板是我们原来城里的卖货郎。听说是在外头救了哪位贵人,贵人就赏给了他一大笔银子。他就用银子盘下了这里。”捕头在街头听到的传闻告诉了唐染,说完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唐染,以为她会解释为什么来傀儡戏院,或者直说这戏院里有什么猫腻。 结果唐染转过头来问那个小师弟:“你是想先看傀儡戏?还是想先抓犯人?如果抓了犯人,你的傀儡戏可就看不成了。” 不仅小师弟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他身边一起的捕快们也都快托不住下巴了。 怎么就抓犯人了?怎么还跟傀儡戏有关系了? 怎么会抓了犯人就看不成傀儡戏了? 小师弟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道从哪里问好,只得瞪着一双眼睛看唐染:“师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另外我们这会儿进戏园的话,还请七月出生的人不要进去,不然待会儿可能会受到伤害。” 唐染还是那副语气淡淡的样子,她一直往里走。 捕头紧跟在她身后,跟她一起进了戏园后,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已经是午夜时分这个戏园却还开着门? 就算是夜里有剧目,现在也到了该歇息的时候了。 傀儡戏分为提线木偶戏、仗头傀儡戏、药发傀儡戏和水上傀儡戏等等。 这个戏园的傀儡戏主要是提线傀儡戏,手艺人们通过细小的丝线控制木偶的各个部位进行表演,也最常见的一种傀儡戏形式。? 提线傀儡戏的舞台像真人舞台那么大,由一块黑色的幕布作为舞台的背影。 捕头远远地就听见舞台那边还有敲鼓唱戏的声音。 走近了一些,还真是在唱戏,离得远,再加上黑色的幕布,这些人偶就好像是自己在台上唱戏一样。 他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在排戏吗?刚想开口问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唐染拉住了。 “让你的兄弟们小心些。”唐染小声地在捕头耳边说了一句话。 捕头简直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小心什么? 他忽然之间灵机一动,他明白了唐染的意思,那个让老百姓们失踪的元凶就在这个戏园里。 不等捕头退到后头去跟其他的捕快沟通,黑幕舞台上,原本还在演戏的木偶们就忽然自己飞到了捕头跟前…… 到底是梦境,唐染觉得眼前的画面都有些糊了,等她再看清的时候,好似一切已经结束了。 四处散乱着的木偶、受伤的捕快和活力四射的小师弟。 小师弟抓住了那个傀儡师。 这是一个面容忠厚的汉子,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会祸害人命的恶徒。 捕头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提得双脚离地,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你把那些人弄哪儿去了?” 这汉子也是满脸无所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不知道!” “不用问他了,那些失踪的人就在这里。”唐染拍了拍捕头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舞台上倒着的木偶。 捕头不明白,但是小师弟却明白了。 “师姐,你的意思是他把那些失踪的人都炼成了人偶?”小师弟原本想跨过地上的人偶去到唐染身边,这下顿住了脚步,不敢往前走了。 唐染拎起地上的一个木偶,将他的袖子撸起来,然后把木偶的胳膊展示给捕头看。 “你还记得这个胎记吗?城南的王家大娘说她儿子胳膊上有一个像指甲印的胎记。” 捕头沉默地接过这个木偶仔细地检查,胳膊上的胎记真的就如那个家属说的那样,像个指甲印一样。 他嗓子发干,点了几个捕快去把散落在戏园里的木偶都收集过来。 等大家把木偶们都整齐地摆在舞台上时,捕头有些不敢上前了,他看了一眼唐染。 唐染接受到他的眼神求助,立刻上前,翻了翻这些木偶,然后分捡出来一些,然后指着这堆说:“这些,是人炼的。” 有胆子大的捕快上前数了数,然后回报给捕头:“一共十四个人偶。” 十四个,甚至比他们原以为的失踪人口还多两个。 卖货郎因为雨天赶山路,摔死在山涧了。 不知是求生欲望太强,还是其实有什么奇遇他并不知情。 死了,但是又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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