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李寒峤道。</p>
“京市到沪市的车票……T109。”</p>
叶暇愣住了。</p>
“什么时候。”他问，“初一？”</p>
李寒峤摇头：“初二。初一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会。”</p>
“我赚不到钱，也没人给我钱。”</p>
“硬座？”叶暇又问。</p>
京市到沪市一千两百多公里，一百多的票价，怎么也不可能是高铁、也不是卧铺。</p>
李寒峤侧过头去看别的方向，可目光还没找到一个支点，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再接着，脸就被叶暇双手捏着转了回来。</p>
叶暇没在笑。</p>
李寒峤一顿，下意识挺直脊背说：“你别生气——”</p>
“……噗。”</p>
这下彻底把叶暇弄笑了，他再怎么拉脸，也绷不住之前那种严肃的表情，只好笑着拧眉，责怪也变成了无奈。</p>
“傻不傻。”他捏了捏李寒峤的脸，没什么肉，和“木头”这个名字一样硬邦邦。</p>
心却软的像刚抽的芽。</p>
“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他说，“我和季姐姐一直想找你，但只打听到你被生父接走了……好吧，现在也不是生父了。”</p>
“买了票，但是没去成。”李寒峤看着他，垂下眼睫，说完之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补一句什么。</p>
没关系？</p>
别在意？</p>
无所谓？</p>
……怎么可能无所谓。</p>
忽然，脸颊被不轻不重地搓了搓，叶暇的动作像是要把一簇熄灭的篝火搓燃。</p>
他说：“没关系。”</p>
李寒峤摇头。</p>
“哎，真的呀。”叶暇搓火苗的动作没停，半晌未果后，直接开口，“你看着我呀。”</p>
李寒峤才轻轻抬眼，对上叶暇的笑脸。</p>
“说真的，你要是真的来了，见到我和季姐姐，咱们三个也只能抱头痛哭呀，难不成我俩能带你私奔？”</p>
冷不丁的，李寒峤说：“不带他。”</p>
叶暇深深看了他一眼，像在警告不要接老师话茬。</p>
“我们才十二三岁，出去打工都没人要，我们能做的太少了，而且李家那个情况，就算是大人也没办法的……”</p>
“嗯。”李寒峤说，“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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